第二十四章 清洁工(完)(1/2)
第二十四章 清洁工(完)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清亮的金属碰撞声在一片废墟上回响,贞德的旗枪挡开梅菲斯托的异形剪刀,他眼里流动着水波一般的金色光芒:“我看不到你的职介,你真的是英灵吗?”
“呵呵呵呵。”梅菲斯托再次挥舞着剪刀攻过来,他并没有理会贞德,而是喉咙深处发出一连串急促而沙哑的诡异笑声,再次挥舞着样式怪异的锋利大剪刀,一个踏步向着贞德逼近过来:“呵呵呵呵!”
【连意识都没有了,已经完全就是依靠着本能在行动了吗?】贞德迎面挡上寸步不让,不如说他根本没有退让的余地,他身后就是被压在废墟之下,陷入昏迷毫无行动能力的江峰:【看不到职介的标志,也看不到魔力的特异性象征,这家伙不是英灵!】
在贞德的眼中,眼前的家伙被毫无特征,如同死水一般的魔力所缠绕,更没有任何可以表明其职介的标识,这绝对不是正常的英灵会拥有的状态。
简直就像是脚下的星球特意以英灵为模板,制造出来的Clearer,清洁名为人类之存在的清洁工。
“咕哈!”梅菲斯托怪叫一声,向后跳跃的同时双手发力,直接将剪刀扯成左剪和右剪,大剪刀的刀身不断拉长延伸,到最后成为与其说是剪刀,不如说是两把剪刀一般的怪异长剑:“嘎啊!”
落地的同时就是攻势再开的瞬间,梅菲斯托两把长剑一上一下向着贞德劈砍过去,就像是一只大大张开的螃蟹钳子,将贞德夹在其中就要把他切成两半。
贞德没有躲闪或者回避的意思,握住旗枪的手一转用枪护住身体的一侧,一把剪刀长剑碰撞在旗枪的枪杆上,发出一声清亮的鸣响;另一只手则握紧拳头,在剪刀长剑就要砍到自己的时候,猛地向着剑身砸过去,引导着剪刀长剑向上偏离,最后只是划过贞德的头顶,削下几根淡金色的头发。
梅菲斯托突如其来的攻击被贞德全数化解,更加对他不利的是,挥舞出的长剑一时之间难以收回,梅菲斯托身前大开,暴露出了巨大的破绽,而贞德可不会放过这个绝佳的反击机会。
空着的手猛然伸出捏住梅菲斯托的脖子,钢铁铸造的手套毫不留情地捏合,清晰的骨骼破碎声从被捏断的脖颈中传出,梅菲斯托的脖子被贞德毫不留情地扭断,扭曲成一个十分夸张的样子。
但这是个陷阱。
梅菲斯托被高热烧灼到体无完肤的脸上扯出一丝凶险的冷笑,脖子被捏断对他而言没有丝毫的影响,依托于首脑之魔状态下所遗留的不死性,破绽在瞬间逆转为捕捉野兽的牢笼,被砸开的剪刀长剑在空中轻巧地划出一条弧线,朝着贞德就砍了过去。
但就在下一个瞬间,梅菲斯托心中突然奏响警铃,他对准贞德猛地踹出一脚,虽然将贞德踹开,让他逃过被剪刀长剑砍成两半的命运,但随之而来的反作用力也让他身体向一旁倒去。
子弹比枪响更快地到来,银白色的细长子弹穿过还未飘荡完了的毒烟,飞过已经厮杀到浑身乏力的人类,击中了梅菲斯托向一旁倒去的身体,爆炸声和枪响几乎在同一时刻响起,梅菲斯托的一条手臂被炸断高高地飞上天空,那手掌仍然紧紧握着剪刀长剑。
不远处小楼楼顶的玉藻前气愤不已地直接把手里的狙击枪扔了出去,那枪在接触到地面之前就化作了点点魔力消散,不断地进行狙击和远程支援的玉藻前,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耗尽了自己全部的魔力,他眼前发花后脑发痛,脚下一软就瘫在地上,只能艰难地喘熄。
贞德当然不会放过这得来不易的好机会,他借着梅菲斯托那一记脚踢的力道,脚步转动一个转身,旗枪借势而刺出,闪烁着冷冽光芒的枪头轻巧地挑开护在胸`前的剪刀长剑,干脆利落地刺穿梅菲斯托的身体,一拉一拽一甩将他狠狠摔在地上。
梅菲斯托的身体被串在旗枪上,但他依然可以发起有效而凶狠的攻击,落在地上的断手就像有生命的毛虫,它一下子跳起来立好,为自己找到一个可以发力的支点,紧紧握着的剪刀长剑猛地向着贞德甩出去,刺穿了毫无预料的贞德的腹部。
贞德喷出一口血,但握紧旗枪的手并未松开,甚至改成双手握住,他深吸一口气,高高举起枪杆,被串在上面的梅菲斯托发出一声痛苦的嘟囔,贞德则全然不顾,不管是梅菲斯托还是腹部的长剑。//
旗枪一下下向着地面砸去,血肉之躯撞击在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回响,就像是神话传说中捣药的兔子又或是节日时捣年糕的景象,只不过负责行动不是兔子也不是家里的长辈,而是一个鲜血淋漓满身尘土,眼里闪着冷冽杀意的男人,被捣的也不是药材或者年糕,而是一个浑身上下都被烧伤,而且毫不掩饰心中恨意和暴怒的男人。
一下,两下,三下……贞德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砸了几下,人类的形体渐渐消失不见,先是手臂被砸进胸腔,然后是骨骼一节节破碎,梅菲斯托从人形边做一团人体组织交缠的可怖物体,从贞德的旗枪上缓缓的裂开滑落下来,只有那张扭曲变形的人脸可以勉强让人分辨出来。
但即便到了这样的地步,梅菲斯托仍然残存着最后也是最为强烈的生命,那张扭曲而残缺不全的人类脸庞,凝视着贞德,眼里没有任何善意或是慨然而言,只有溢满而出的恶毒仇恨。
“人类……必须……被清除……”
贞德没有理会梅菲斯托的遗言,他只是走上前去,冷漠又机械地举起手中沾满了糊状血肉的旗枪,对准那张脸毫不犹豫地砸下去。
钢铁深深地陷进肉泥之中,原本作为梅菲斯托的破碎肉团化作一点点苍白色的光芒飞散,最后就像是飞舞在空中的萤火虫,四散而去没有留下半点痕迹。
贞德注视着眼前的这一幕,他没有欢呼雀跃也没有反思沉默,他心中只有终于战胜强敌之后的疲倦和劳累,他真想就这样倒在地上,扔下一切压力呼呼大睡一场。
不过战胜了星之救主一侧的英灵可还不够,接下来还有大量的工作要做,比如把某个已经走到生命边缘,只有出气没有进气的御主给挖出来,比如在这片惨不忍睹尸横遍野的战场上,把那本账本找回来寄给相关机构。
贞德一想到他们还有那么多活要做,就有一点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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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江峰再次醒来的时候,他恨不得自己继续晕倒。
那已经不是可以用语言形容的伤痛了,他唯一的感觉是自己像是橱柜,里面塞满了大大小小各种各样,搜罗自世界各地的杯具和餐具,还都是破的。
他花了好一会功夫才勉强适应了这伤痛,或者说等到自己的身体和意识对这痛楚感到麻木,他有些艰难地转动脖子,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回到了一切的起点,甜蜜之家旅店的房间内,浑身上下缠满了绷带,正躺在一张软绵绵的大床上,身边全是些医疗用具,以及散发着诡异臭味的药水和药膏。
“还活着啊,不愧是江峰,你这厚颜无耻的远古脱毛直立猿人。”那是江峰已经开始熟悉和习惯的声音,他有些艰难地转过头去,看到拎着两只箱子的玉藻前走进房间,他甚至没有戴着那顶宽边帽,而是任由着自己那双毛茸茸的狐貍耳朵暴露在外面:“你已经昏迷两天了,我都准备好你的葬礼了。”
这当然是胡话,江峰可以清楚地看到玉藻前眼睛下淡淡的黑眼圈,显然,为了把他的生命从死神那里抢回来,迦勒底的狐貍这两天肯定没少努力,不过玉藻前的话倒是提醒了他。
“你们怎么善后的?”
“还能怎么善后,你这家伙的脑子终于坏到无法修复了吗?”看到江峰安然醒来的玉藻前明显放松了许多,甚至就连那难听又恶劣的嘲弄都显得比平时更加温和:“我来把你的狗命保住,贞德去
处理其他的琐事,比如和迦勒底联系报告,又或者把那本账本交给相关部门什么的,我不太清楚。”
“玉藻,说起来,我还要向你道谢。”江峰眨眨眼睛,突然想起了些什么:“你一个人把我救回来,一定很辛苦,谢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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