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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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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都是纸老虎,每次都是虚张声势,不像你,你生起气来,哇,你就是那种传说中的蔫狠,两句话我就眼泪汪汪,”话不对味,左昀猛然擡头更正:“其实昨天,”

只听的旁边异口同声:“昨天,”

四目相触,左昀垂眼,下一秒却被一只手捞起下颌,是乔青遥探身过来吻他。

带着烟味和香气,眷恋和热意。

唇齿相依间,左昀话也讲的模模糊糊:“我昨天喝多了,我说什么你都别往心里去,我说的都是……混话。”

“不是混话,我都明白,我都知道。”

乔青遥当然知道左昀的决意、真心、勇气,但也只能如此,这具身体近期异相频频,他使尽浑身解数,结果却由天定,但他不要坐以待毙,他自有办法,只是行动的所有前提都是先善后。

他必须先安排好左昀。

亲吻间乔青遥将人一压,左昀直接躺倒在枕头上,心挨着心,肉贴着肉,红晕潋滟,气喘交织,汗都融在一起。

床头一盏小灯亮了半宿。

乔青遥望着左昀睡脸,擡手关灯,起身下床,自深黑里走到另一个房间,燃一支烟,烟火明灭间,镀铜的饰具上人影模糊,通身雪白,俊美苍凉。

而昨夜他也似这般失眠吸烟,吃了大量止痛药又饮两杯纯威士忌,昏沉欲死间看见窗边的影,叶景园盘坐窗外,在十几米的高空里回头,夜色自他脑后滚动,相视片刻,叶景园粲然一笑,“您这个样子,也太漂亮了吧。”

心中的恶几乎要刺穿胸膛,乔青遥杀意陡起,猛然推开窗,却再无人影。

只有深不可测的天和广袤无垠的地,往上是天堂,下坠是死亡,他受困这二者之间的人世,获赠非仙非鬼,亦非人。

再醒来他已身处室外一层的玫瑰园。

周身是浓郁香气,蝴蝶翅膀在阳光里飘荡,身下都是黑败的玫瑰尸体,花汁干涸,血也渗入泥里,但乔青遥安然无恙,回去后左昀已经走掉。

念及至此,乔青遥马上灭烟开灯,歌词本是多年以前的旧物,去年高价拍得,还有当年勾划的残像,只是平平无奇的老式稿纸,但在当时是最新的样式,乔青遥曾非常注重品质,写词都要用最好看的纸,不过他歌词本很多,但这一本却印象深刻。

当年在他家的录音室左诗用过,他如果不吃药,俩人会喝一点酒,乔青遥喜欢纯饮威士忌,左诗则要加冰和苏打水,盘坐长毛地毯上,在乔青遥断断续续到钢琴声里,随意找一本纸,一支笔,随便画,画的人却不随便。

左诗一边素描一边指责乔青遥:“你这琴上破烂也太多了,又是烟灰缸,又是饮料杯和酒瓶,还有乱七八糟的谱子,我以为你这琴就是放东西的摆设呢,谁知道你还弹。”

乔青遥翻琴谱:“这琴的主要功能确实是放东西,偶尔弹弹,我没学几年。”

“不像你的性格啊,你不是要么不干,要干就要干好么。”

“因为想写歌制作就需要学一点乐器,以前真是太忙了,实在是没时间学的很精,只能大概学学,能在键盘上弹旋律就可以。”

“哎呀,我才发现这是你的歌词本,这儿还有词儿呢,我说这纸怎么这么厚质量真好,这,你不生气吧……”

“随便用。”

“说实在的,我之前临描最多的都是裸模。”

“我可以脱。”

“真假,那我可真画。”

“我就一个要求,你自己看就行了,别展出去。”

左诗想了想,又眨眨眼,哀叹一声:“开玩笑的,这样画,我就很满意了。”

他的情绪微不可探,但他不知道搞艺术的人都何等敏感。

乔青遥心知肚明,可他同时也是商人,商人重利,衡量利弊,因此他选择不要。

钢琴消失,左诗也消逝,语言和音乐都消融,说话的人都死去,一切在时间里面目全非,湮灭灰飞,尘埃落定后,只剩乔青遥独坐在软凳上,手握这画了一半的画纸。

他翻转歌词本,找一支笔在背面写词,一气喝成,习惯性落款,时间并非今日,而是当时。

将歌词折进信封,隔天交给左昀,左昀睡了一个好觉,正神清气爽的收拾准备上班,他心情很好,自朝阳里兴致盎然:“这是什么呀?”

他昨天说的工作难题他还记得,乔青遥道:“看看能不能帮你的忙。”

左昀看了两眼信纸上的to签,“给ra姐么?哥你写错了,是r,不是d……”

“就是给她的。”

“什么嘛,我能看么?”

“随便看。”

左昀小心翼翼撚出来,扫两眼忙妥善放回去:“卧槽卧槽,这是那谁的歌词,我看见签名了。”

“……真的假的啊,签名像是真的,但to签是你后补的么?不是我说,to签都写错了啊。”

“你给她,她能看出来真假,”乔青遥道:“不信你去验验。”

左昀神情复杂:“……梦真,我可是你亲对象,你可不能害我出去丢人现眼啊,”

“是真的,我骗过你么?”

“你好像经常骗我但是我一时间也想不起来了,因为我这人不记仇……好生气,那好吧,信你一次,不过他竟然真给她写词了,她可是在媒体上都念叨了好多年,”

左昀还是难以置信:“你居然搞到这种珍藏……妈的我最近怎回事,每天都这么奇幻。”

但其实打心里还是不信的,稿纸虽旧,但笔迹却新,可是他知道乔梦真绝无这个本事,他俩早年间还在一起温习过功课,乔青遥科科拉胯,全是短板,尤其语文相当之差,提笔错字,写作文永远靠凑字数,恨不得一个省略号占一格,左昀有幸拜读过对方的作文,笑的前仰后合不留情面,惹的对面的小胖子直想哭,谁成想如今换左昀哭,泪眼婆娑的撅高屁股,情到浓处,还免不了喊对方两声亲爸爸好老公。

总之后来乔梦真都是靠抄左昀之前的作文交差,虽然他现在性格大变,但是学识也不至于有质的飞跃,除非,

左昀攥紧了歌词。

天气很好,乔梦真的脸如笼薄雾,似要融进逆光里,他的双目却清楚。

看的左昀无处躲藏,退无可退,只能硬着头皮上。

不过反正现状已经不能再坏,于是死马当活马医,左昀好友申请里表明了来意,五分钟后ra经纪人打来电话,表示要见左昀,刻不容缓,地点约在公司附近的星级酒店里。

左昀如约而至,在手烘咖啡的香气和昂贵茶点里等到了经纪人,以及尾随而来的大明星,ra带着墨镜,随后跟到酒店大堂吧,双方自角落雅间落座,没有寒暄,左昀既是带着目的来交换,也没废话连篇,而是直入主题,但也尽量把目的粉饰的容易接受,毕竟还是要给大牌一些应有的礼数,起码下来的台阶要令其愉悦舒服。

ra鲜有耐性的听他讲完,心里有数,但不做声,于是经纪人识相开口:“好的我们知道了,哦对,小左,歌词你带来了吗?”

左昀小心掏出信封,伸到面前来接的竟是ra的手,白腻丰腴,做了暗红镶饰的光疗甲,她急切的抽走信封,随机展开稿纸,一时间空气都凝固。

只有大厅里的钢琴演奏。

左昀手心微汗,强装镇定的喝咖啡,心到如果是假的也无所谓,顶多挨一顿骂,反正羞辱又不至于死,顶多失了颜面,然而颜面尽失在当今社会里也无所谓,尤其是这个笑贫不笑娼的娱乐圈儿,最为势利的地方,即便是跌到尘埃里的野鸡,有朝一日重回枝头,依旧能不计前嫌做凤凰。

比丢脸还严重的则是在行业里混不下去,他还年轻,大不了换个圈工作,他小对象说过,生死面前没有大事,实在不行就回家继承对象财产算了。

不知过了多久,左昀喝光一杯咖啡,经纪人甜点都吃了两块,终于看见ra摘下眼镜,瞪着左昀。

左昀热血上脸,心到完了完了,原来自己还是想要脸,何必冒这个险,草泥马的乔梦真,坑自己人真是不手软。

“你从哪里弄来的?”ra双目风平浪静,实则勉强镇定:“这确实是他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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