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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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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青遥坦然换上,而后将车钥匙往他手上一交,只是这次没有谢谢。

入门廊昏黄的灯泡下,乔青遥的背影高直,乔松林忘了生气,内心惊奇,只是这次没有,那上次又是什么时候?

这莫名其妙的熟悉感,像是荒谬梦里提前经历。

这种感觉直至一家四口吃饭的时候,也犹如冤魂一般消散不去。

见家中两位男士都相当沉默,女士们努力活跃气氛,乔柳更是使劲全身力气想‘掰开’乔青遥的嘴,“我的天啊,乔梦真,你好几个月一直躲着不回家,是不是在外面整容恢复呢,远看不敢认,近看变化更大,虽说减肥改变五官,但你这也太离谱,你变成大帅哥了诶。”

“衣品也变好了,也许是人瘦了穿什么都好看。”

“妈,穿海澜之家和穿Prada那肯定是不一样,要不怎么俗话说人靠衣装,而且你看他手腕的表,”乔柳口中满嚼,她挨着乔青遥,小指一掀,露出衣袖这种牌子的表么?那个银手链子倒是适合你的家境,”

乔松林抿一口酒,这才开口:“我早就想问,给我的车钥匙可是超过一百万的车。”

乔柳恍然大悟:“对对对,迈巴赫,我看见了,小赵开车送他。”

全家人都窥望向乔青遥,而乔青遥淡定吃菜,他今日收拾得体干净,端一副清俊斯文的皮,却有一双冷漠的眼睛,权威压迫又拒人千里,如同雨夜不散的乌云。

交锋片刻,全家人都觉得是自己多了嘴。

文艳先给大家台阶,她拿了汤匙,给每个人添汤,嘴却不闲着:“孩子现在大了,该有自己的隐私空间,也不是非要什么都跟家里汇报,但要是真有事也别一个人藏着掖着,爸妈虽然人生不成功,但吃亏上当的社会经验相当多,起码能帮着一起商量给点参谋意见不是,有能力兼职赚钱是一件特别棒的事,没能力管家里伸手要钱也不丢脸,毕竟还是身份还是学生,反正底线就是别借贷、信用卡互刷、或者干什么违法的事就行。”

乔松林双手接过汤碗,他方才喝多了酒,双眼熏红,却有亮色:“这也是我想说的,老婆你说的真好。”

文艳想给乔青遥添却发现他还没喝,她话里有话:“哦,还少说了个底线,就是别撒谎骗人,缺德。”

喝汤的乔柳险些呛到,乔松林蔫头耷拉脑,无话可说,沉默着手给文艳剥虾。

乔柳平复咳意,连忙转了话儿:“我现在也开始炒股了呢,没想到只买了一支股票被套住了,开盘首日走势就不太行,我真是没想到还有刚上市就跌的股票,都破发了。”

“你都不赚钱,瞎炒什么股,老老实实找份工作赚工资就好了。”

“什么股票呀?”

乔柳忽然面色凝重,醍醐灌顶,她知道有些话不能讲,就搪塞过去:“哦,倒霉的股票名字我也记不清,买它全是逛论坛得知,我前墙头的前吸血公司上市了,我想她那么会吸血会赚钱,肯定股票也会赚钱吧,没想到赔了,吸血巫婆真是晦气。”

文艳筷子一滞,乔柳之前追谁全家皆知,平日里娘俩说也就算了,在乔松林面前她只是岔开话题,语气如常:“不追星挺好,这个东西挡桃花运,你有功夫在网上喜欢别人,不如在现实里好好找个男生。”

乔柳赶忙找补:“嗯,不追了,新鲜感早过了,我就是传说中的红人粉,谁红追谁哈哈哈,不过现在的男团年纪太小了真是下不了手,我现在也就在网上看一点cp向同人文。”

乔松林三杯酒下肚,脑子迟钝,他继续追问:“什么股票呀?你投了多少钱,应该没多少吧。”

不等乔柳答话,文艳用筷子敲他的头:“闭嘴,孩子都说不记得了你还要问,这么多菜都堵不住你的嘴么?”

乔松林眼一瞪,随后又缩回去:“问问怎么了,我发现你这脾气越来越大,在这样下去感觉你离扇我脸也不远了”他继续倒酒:“不过你就是扇我,我也得意你。”

文艳很吃他这一套,她忍着笑意:“你看看你那窝囊德行。”

乔柳猛扒完饭:“我可真受不了,我吃饱了。”

同样受不了的还有乔青遥,且他没吃完也要跑,然而文艳拉住他的手:“梦真,您是不是剩饭剩太多了?”

她不满的瞧他的餐盘:“你怎么现在开始挑食了?而且我给你盛的都是你爱吃的呀,怎么现在动也不动,香菜葱蒜也挑出来了这孩子,还有你怎么连肉都只吃方正的?你是瞧不起你爸的刀工么……”

唠叨间她擡起头,逆向白炽灯,她见到一张模糊不清的俊脸,她也分辨不出对方的喜怒,只觉得这人熟悉又陌生,手很冷,冷的文艳浑身一凛,有点失措,更有点恍惚,于是她先松开手,手也不再粗糙枯黄,那么嫩的一双玉手,堂皇宫殿里少女的手,放他走。

乔青遥躲进里屋,却也不能寻得清静,因为乔柳捷足先登,快他一步,此刻人正在电脑前研究股票走势。

等赵凡接他的功夫,他只能跟乔柳共处一室,乔柳倒是不计前嫌,叫他过去坐。

乔青遥看见她电脑桌上的烟灰缸,也是很想饭后‘醒个神’。

于是乔柳关上门,推开窗,姐弟俩围坐一起吸烟,只不过乔柳抽的是电子烟。

眼线晕在下睫,乔柳妆面全融,她藏在青雾里:“跟爸妈不方便说,你跟姐交个底,你到底在外面干什么?”

一点红光腾起,是乔青遥在点烟,他低垂着眼,睫毛分明,答非所问:“这是什么味?”

“味道好闻嘛?我这个烟弹叫幻境黑冰,是不是很冷很神秘?”

乔青遥擡眼看她:“很廉价。”

“你还真是讨厌的从来不叫我失望,”乔柳嘴上嫌弃万分,面上却不生气,甚至不大自然,她目光移到电子烟,拿起把玩:“不过我用完这个电子烟也不再买了,网上说有毒,还不如你这个,不过你这个也不好,吸烟有害健康。”

乔青遥翘着二郎腿,除了板凳不占用乔柳多余的地方,他以腿当桌,撑着脸的手也夹了烟,指尖触额发,眼睛藏在暗处。

“第二个问题,你到底是谁?我弟从小没有任何美商,我们家就没这个基因,我太了解他了,他是猪妖转世,顶多幻化成高老庄上门女婿,成不了小白龙。”

乔青遥盯着她的屏幕,是梦马传媒的股票行情走势:“这只股票上市即巅峰,以后不会比这个价高了。”

“啊?为什么?你怎么知道?是什么最近认识了什么有钱哥哥跟你讲过么?还是有什么内部消息?快点告诉你的亲姐姐。”

乔青遥望着乔柳天真无知的脸,懒得解释:“早抛早省,信不信随你。”

“最讨厌你这种故弄玄虚,八卦说一半的人了,”乔柳一拱嘴,“不舍得抛啊,总想着万一能涨回去,不然可是结结实实的亏了好几千块,肉疼,”她心痛的直哼哼:“工作没找好,平时姨妈巾都舍不得买贵一点的,好不容易攒点钱投股市,不是国内新股还是费劲吧啦买的,结果哇哇亏钱,王丽美不是牛逼么,那么会赚钱,还拉了一堆投资人,全是首屈一指的大企业,连我都知道,我心想这么能打的金主爸爸都看好老巫婆,肯定是有钱赚呀,谁知道第一天就亏。”

对方漫不经心:“那几个投资人的钱不会亏,亏的只有打新散户的钱。”

“哇,乔梦真,你现在知道的都这么高端呀,也不是,反正就是……感觉有点意思呦,”乔柳两眼放光,格外认真,“为什么呀?他们的股票更多,赔的更多才对啊。”

乔青遥无奈,去繁从简:“她之前几轮融资的那些集团巨头,投的钱不多但助力她高估值,娱乐公司的商誉本来就容易虚高,投资瞬间增加几倍几十倍,上市马上套现离场,还是赚的。”

乔柳愤然:“王丽美这个老妖精,吸血就算了,连黑粉的韭菜都割,我看那个论坛批量下帖子呼吁大家打新股的人就是她的注意吧,真不是个东西。”

“那她倒也不至于去搞这种幼稚行为,如果一直跌下去,她是亏钱的。”乔青遥讲了一会忽然停下,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手机模式震动,此刻正显示未接来电,他很无所谓的将手机丢在一边,继续道:“不过梦马不是一家合格的上市公司,公司财报假漂亮,深究下去其实可以看出来营收方面太依赖头部艺人,最赚钱那个还具有不可复制性,”

乔柳注意力转移,她难以自控的望向手机,打断乔青遥:“你为什么不接电话?”

“没什么重要的事。”

“人家这么一遍一遍的给你打电话,这还不重要啊,”

“你一天给我打几十个电话,也只是问我是否回家。”

乔柳翻了个白眼:“你这个毛病,有点像我前闺女。”

见乔青遥不理,又补充道:“你这个没礼貌的b样子也有点像我前闺女。”

乔青遥只好开口:“前闺女是谁。”

“乔青遥啊,以前是我的心肝宝贝大闺女,现在不那么爱了,就是前闺女。”

片刻安静,四目短兵,烟在他鼻息间化成带香的呼吸。

“哦?”乔青遥很不爽,却只是眉毛一挑,他细长双指悬在烟灰缸上,弹落烟灰:“可他是男的。”

“我知道呀,”乔柳看他弹烟灰的手,“我跟你讲我看人很准,我都是看灵魂,他内心住着一个公主,我看得出来,你不追星不了解,我把他所有的物料都细品过无数遍,连他腿上多少腿毛我都知道,当然公主是没有腿毛的,光妞妞白嫩又干净,这还不gay?扯远了,反正他那个性格,又喜欢香香的味道,又爱打扮漂亮,外表更不用说,通体雪白十指纤纤,哪个男的不是又臭又脏天天洗澡枕巾子也是万年发黄,可但凡认识他的人,都说他又干净又香从头到脚都整洁无暇,所以你说他是不是个女的?”

乔青遥一挥手,拂淡面前烟:“能被记录下来,一定是他想给你们看见的,有眼睛和摄像机在旁边,怎么可能完全做自己。”

“你又不是他你知道个屁,以我阅‘豆’无数,他绝对真实自然不做作,”

“你怎么知道他不脏,没人收拾他家里也乱的跟猪窝一样。”

“哦他是有点爱随手乱放东西,但是那不一样,哪个芭比不是漂亮礼物满满当当,公主就是要翘着脚踩在bulgbulg的宝贝上,但他真的很爱干净,我看过他所有的视频和文字纪录,他床铺纤尘不染,阿姨清扫之后谁都不能碰的,就一看就是有洁癖的人,”

乔青遥摇头:“随你吧。”

乔柳意犹未尽:“哦对了,说起投资,你知道康桥投资么?”

乔青遥没话讲,他微低了头,给落下来的刘海遮了眼,沉默着在烟灰缸里熄灭香烟。

“给你讲个八卦吧,虽然是论坛里扒出来的,但我觉得可信度非常真,不过那个帖子最后被删掉了,而且现在也过了他刚去世和发专辑热度最高的时期,现在也没人重新开楼了。就是康桥集团那个老大,富豪董事段晓康,居然是我闺女以前的助理!可怕不可怕?”

乔柳被触发按键一般,嗨的停不下来:“当初我闺女跟助理那件事很匪夷所思,所有相关报道都因助理的隐私权而做了隐形处理,但是后来不是打官司了吗,所以这个其实是有迹可循的,只是当时没有网络,所以可以查的资料就比较少,但是后来闺女再次出事的时候有网络了啊,也不知道哪个大神翻出来了,说闺女当时跟助理那个案子,助理的名字就叫段晓康,神奇不?”

乔柳讲的词乔青遥都懂,但组合到一起就不太知道是什么意思,只有段晓康这三个字,于他而言是刻骨难忘。

他目光沉沉的凝视她。

乔青遥离乔柳只有一米远,近的乔柳都有些神思不定,她虽如坠入烟窟,却热血满目:“虽然这世界上有很多人同名同姓,因此都叫段晓康也不能证明是一个人,但是如果去翻康桥老大的履历,就知道他白手起家的年纪,跟当年我闺女和助理结案的年纪差不多,康桥段晓康虽然从来没有提过成功之前的经历,但是也有支词片语表示过他就是平凡人家的孩子,好,就算是野鸡报导,我们反推,假设康桥段晓康是富二代或者前身是大厂高管,如果是,肯定有文献提过,高管也是可以查到的,问题上完全没有,这基本上可以说明,这个康桥的老总确实是寒门子弟,纯纯富一代自己干起来的,那么问题来了,他不是富二代,也不是企业高管,他是凭什么赚到那么多启动资金的?凭美色?他也没长相,非法所得?应该不至于,所以这笔钱只能是我闺女赔偿给他的,是不是这样说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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