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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你知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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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你知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那滴雨水,沿着纤细瘦弱的手腕,蜿蜒滑下,最终湮没在袖口深处,将洁白的衬衫洇出一小片水渍。

绿灯亮起,下一秒,汽车瞬间驶了出去。

车里的气氛太过沉闷,盛木林坐在副驾,竟打起了瞌睡。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刹车,盛木林的脑袋砰的一声磕在了车门上。

揉揉额头,睡眼惺忪地擡起脸问道:“到家了?”

盛木言下了车,从车前绕到了副驾驶,站在门外,纤长食指轻扣车窗。

眉目间染着几分冷峻,语气里听不出任何情绪:“下车。”

盛木林睡得身上起了一层薄汗,打开车门,一阵风猛地灌了进来,吹得缩了缩脖子。

等下了车后,盛木林才看清了外面的景象。

漆黑一片的大马路上,空旷冷清,只停了盛木言的车。

道路两侧的路灯,隐没在繁盛的法国梧桐枝叶中,将光线阻隔的密不透风。

盛木林隐约觉得这里有些熟悉,只是一时间没想起来。

擡头再望远处望去,只见十几米外,立着一道拱形黑色铁栅栏大门。

栅栏门一侧的石柱上,挂了一个白底黑字的大牌匾。

牌匾上方,安了个小壁灯,在黑夜中,堪堪照亮

盛木林眯着眼睛望过去,待看清那几个字时,只觉得头皮一麻,脑袋里嗡地一声。如同是被人兜头泼了一盆凉水,登时便酒醒了大半。

那牌匾上,印着几个四四方方的宋体大字。

亭山墓园。

“大大大大大哥!”盛木林往盛木言身侧靠了靠,吓得舌头都打结了,“你你你你你带我来这儿干什么!”

倒也不怪盛木林害怕,这大半夜的,月黑风高,来这阴风阵阵的墓园,任谁都会心里瘆得慌。

盛木言转过身,居高临下看着盛木林:“看清楚了吗?这里是哪?”

“看……看清楚了……”盛木林飞快又瞥了牌匾上的字一眼,结结巴巴说道,“亭、亭山墓园……”

盛木言又问:“知不知道我带你来这儿干什么?”

盛木林倒是十分诚实,摇摇头,实话实说:“不……不知道……”

看着对方眼底升起的浓浓恐惧,盛木言眯着眼没有说话,目光冷得吓人。

盛木林被这目光盯得打了个哆嗦,心底暗暗思索,是自己说错了话了?

又想了想,才小心翼翼问道:“今天……是……是不是妈妈的忌日?”

下一刻,盛木林就见大哥的面色,肉眼可见的迅速沉了下来。

“难道……不、不是妈妈的忌日?”盛木林嘴里说得磕磕绊绊,因为喝了酒而不太灵光的脑子这会儿用尽全力拼命转。

平白无故的,大哥到底是为什么带自己来妈妈的墓地……

盛木言看到对方这副呆愣的模样,努力压下心中怒火。

他向来秉持着能动手不动口的原则,可管教孩子,也不能只靠拳头,不然就会像这次一样,面服心不服……

再说这次的事,是盛木林幸运,被陆思扬偶然撞见。若是没有这通风报信,亦或是盛木言去晚一步,那后果……无法挽回。

盛木言抱着胳膊,靠在车门上,似笑非笑望着盛木林:“妈妈的忌日,是几号?”

盛木林神色一窘:“是……是……”

是了半天,没说出个所以然。

不过,这事盛木言虽然恼怒,却也无法埋怨盛木林。

当年他们的生母方韵淑,在生下盛木林没多久便去世了,彼时原身我不过三四岁年纪,而盛木林还在襁褓之中嗷嗷待哺,自然是没有多少印象。

再加上白慧文有意为之,盛家根本没有多少方韵淑的痕迹。

上到盛建国,下到管家佣人,也都很少提起这位早逝的盛太太。

当然,佣人们是忌惮白慧文,不敢乱说,而盛建国则是对发妻没什么感情,根本不想多说。

以往在每年方韵淑的忌日,盛建国也不过拿着秘书买来的花,带着兄弟二人来走个过场。

顺便再请记者偷拍几张照片,发在新闻版面,美其名曰盛家家主深切悼念亡妻,以此消减大众对其霸占岳家家产行为的不耻。

转眼十几年已经过去,原身对方韵淑也没有残存多少记忆了。

提起母亲,盛木林更是如同陌生人。

盛木言将车锁了,视线擦过盛木林,便迈进了前方的浓浓夜色中。

盛木林实在是不愿进去,本想着躲进车里,可眼看着大哥将车锁了,再瞅一圈四周,亭山墓园本就在荒野之中,空无一人的凌晨街道上,时不时吹来一阵凉嗖嗖的风,贴着后脖颈,仿佛一只无形的手抚过。

四下静得可怕,任何风吹草动,都刺激着盛木林紧绷的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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