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银子不需要你赚,本王有【双更合一】(2/2)
不过……
杜清远眼珠一转,对他勾了勾手指。
赵曲良精神一振,急忙凑了过去。
“在朝中谁越针对你,就说明谁越心虚,你去查,将他上上下下祖祖辈辈查个干干净净,谁贪污,谁受贿不就一清二楚了吗?到时候,看谁敢说你办事不利!”
杜清远对于朝堂上的事情,并不在意,更加不打算辅佐太子和赵懿谋权,他早已厌倦了这些尔虞我诈。
不过,给赵懿找些不痛快,他很乐意。
那日在驼儿城的山脉将他逼迫到那般惨境,哪里能就这么算了。
一想起他曾经给只鹏鸟当了一天一夜‘幼崽’就一肚子火气。
某处,某只鹏鸟一个不稳,在空中翻滚了一圈打了喷嚏。
今日不宜飞行,天气不好,风速不稳,回巢睡觉去……
赵曲良茅塞顿开,一语惊醒梦中人。
“这法子好,极好!本太子倒要看看,以后谁敢和我作对!“
赵曲良如打了鸡血一般,提着衣摆便匆匆离开。
待他走远,丁亦在门口砸了咂嘴。
“什么叫做奸佞之辈,我现在是看明白了。”
杜清远端起茶喝了一口,一笑不语。
丁亦将他那点小心思看懂,杜清远不意外,他是个外表粗心大意,实则心细如丝的人。
这一点,前世他便知晓。
“走,我带你去个好去处。”
他放下茶杯,叫来账房先生吩咐了几句,将阿宝留下看马车,带着丁亦步行朝西街走去。
“我们要去哪里?”
丁亦对杜清远说的好去处好奇起来。
“你可听说过澜沧?”
丁亦摇头。
“没听说过,澜沧是什么?能吃?”
杜清远一头黑线。
“不是吃的,澜沧可能和你那日给我的银牌有些关系。”
“银牌?”丁亦疑惑。
杜清远没打算瞒着他,毕竟他已经卷入这件事情,便将赵懿和太后争夺这块银牌和事情的严重性都告知他。
“没想到那东西如此重要?”
丁亦听完一阵后怕。
当即看向身侧杜清远,保证道:
“银牌的事情,我绝对不会和第二个人说起。”他保证是因为他知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若泄露出去,他和杜清远或许都会没命。
“我信你。”
杜清远轻笑着,露出洁白的牙齿。
丁亦晃了神。
“小杜……”
“嗯?”
杜清远转身,见他不走,疑惑。
“怎么了?”
他低着头,眸里有光芒闪烁。
“谢谢你相信我。”
“你我是朋友。”
杜清远伸出手,眉眼弯弯的一笑。
“朋友……”
黝黑的脸颊透着一丝微不可察的红。
杜清远,是他遇到的,第一个肯相信他的人。
在驼儿城,他就是一个到处偷东西吃的杂种,长这么大,除了爹娘,头一次有人如此信任他,还说是他的朋友。
看着那只白皙的手,丁亦吸了吸鼻子,上前狠狠的拍开。
“谁要做你朋友,我要做你大哥。”
杜清远一巴掌打在他的后脑勺上。
“臭小子,我比你年长。”
“那我不管,我就要做你大哥,你瞅瞅我比你高。”
……
二人贫嘴着,便已经到了翠竹所说的书屋前。
这是一处偏僻的院子,门口歪歪扭扭的用黑炭写着书屋两个字。
看上去就像是哪家孩子随意涂鸦一般。
若非翠竹提起,杜清远还真寻不到这里来。
伸手叩响木门,片刻木门打开,是个六七岁大的孩童。
“你们是谁?”
杜清远一拱手。
“这里可是书屋。”
孩童看了一眼二人。
“现在不营业。”
正要关上,杜清远擡手将门挡住。
“我是墨王府的人,想进来看看书,有劳通报一下这里的先生。”
孩童老气横秋的冷哼一声。
“墨王府的人怎么了,就算皇帝老子来了,今日不营业照样不营业。”
“砰。”
房门紧紧关上。
杜清远眉头直抽搐,自己居然被个孩子甩脸色了?
“噗。”
丁亦嗤笑。“这便是你说的好去处?”
杜清远不死心,对着门口喊道:
“先生可知澜沧。”
一瞬,周遭的一切都静止下来,不知是不是杜清远的错觉,似是连风都停止了。
他疑惑的和丁亦对视一眼。
“咯吱。”
房门打开。
“进来。”
丁亦咽了口口水。
“要进去吗?”
杜清远点头,深吸一口气,率先走了进去。
一进去,眼前霍然一亮,这哪里是破旧的小院,分明是一处幽静古典的别苑。
孩童见二人杵在门口,便开始催促:
“杵着做什么,不是要看书吗,还不进来。”
杜清远和丁亦一同走了进去,一进去便被眼前的一幕再次震惊到。
这屋里除了书便是书,若非外面有墙体支撑,杜清远都要怀疑,这房子是不是由书砌成的。
“你们随意。”
语毕,孩童出了书屋。
杜清远一拱手。
“多谢前辈。”
小童滞住,看了杜清远一眼。
“年轻人你比武老头那老匹夫有眼力劲多了。”
书屋主人离开,书屋的门关上。
丁亦用手肘捅了捅杜清远。“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你是如何看出来的,我便是如何看出来的。”杜清远一边说,一边顺着书架寻找关于澜沧的相关。
初见,他以为这只是那位先生的童子,可当杜清远说出那句澜沧后,童子开门并让他们进来之后,杜清远便已经察觉,此人并非童子,而是这位书屋的主人。
试问,一个童子怎么会有权利随意让人进来?
而进来之后,这里除了他便再无一人,再看他说话的语气很神态,由此便可断定,他便是书屋的主人。
传闻有国为侏儒,但凡侏儒人皆如孩童般幼小,虽身材矮小,却年老而不色衰,想来,这位书屋的主人便是侏儒人了。
杜清远在书架上寻找了片刻,最后在一处不起眼的角落发现了一本叫《澜沧游记》的书。
里面所书写的内容是游历澜沧国的记录,上面记载了有关于澜沧的风土人情。
“澜沧乃神仙之国度,其人眸如黄金气度出尘,所见之处祥和安泰,无忧无扰,乃我梦寐所在……
今,有幸参观澜沧国祭司大礼,百鸟齐鸣,万兽跪拜,全民吟唱,场面震人心魄,稀世罕见……”
到这里,后面便再无记录,中间有被撕去了几页的痕迹。
翻到页尾,落款是一个‘空’字。
“怎么少了几页。”
不甘心在书架翻找了许久,却再无有关澜沧的任何书籍。
天色暗下,屋书屋里没有烛火,房门打开。
“时间到了。”
书屋主人走了进来。
“前辈,这里可还有有关于澜沧的书?”
书屋主人的目光落在杜清远手中所拿着的游记上。
“仅此一本。”
杜清远有些失望。
“那前辈可知,这游记里,缺失的几页在哪里?”
书屋主人接过杜清远手里的书,翻到最后一页,手指放在页尾落款的‘空’字上。
“前辈的意思是说,让我去找他?”
“夜不留客,速走。”
杜清远一拱手带着那本游记出了书屋。
和丁然一并乘上来时的轿撵回去,刚到半路,便见天边燃起了火光。
是书屋的方向!
怀揣着那本游记杜清远心不在焉的回了王府,丁亦心情亦是如此,二人心照不宣,各自回了各自的房间。
杜清远到了东院推开房门,心里想着有关于澜沧的事情,迈入屋内。
“回来了。”
这声音冷不丁的响起,杜清远这才发现墨尘正坐在他的房间里。
起初他以为自己走错了房间,退出去,确定了两次折返回来。
“王爷怎么来了我房间。”
一边说,一边走到烛台将烛火点燃,屋里亮堂起来。
“今天去了哪里。”
这声音冰冷,带着质问和引而不发的怒意。
杜清远缩了缩脖子,不知是不是错觉,屋里有点冷?
“去了一趟白雪阁,做买卖。”杜清远随口敷衍。
墨尘的眉头皱得紧,脸更黑。
“做买卖,白雪阁?”
杜清远眨了眨眼睛,无比认出。
“可不是吗,今日守了一天,一样都没卖出去。”
墨尘的眸子里暗流翻滚,似是养了一只暴走的巨龙呼啸着要从里面出来。
“你以后不许出去。”
“我要赚银子,王府亏损。”理直气壮。
“银子不需要你赚,本王有。”墨尘脸色铁青。
“你没有。”杜清远笃定。
“啪。”
墨尘冷着脸,将一沓银票拍在桌上。
杜清远只觉眼熟,到床边掀开枕头,银票不见了,再看墨尘手里的,其中最后一张银票上,压出的折痕,和他赚到的那一沓一模一样。
“这是……”
他指着他手里的,又指向枕头底下。
墨尘脸色阴冷。
“是什么?”
对上他摄人心魄的黑眸,杜清远噎住,硬着头皮,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王爷的银票。”
正当杜清远肉疼不已的时候,墨尘又冷不丁的说道:
“那个叫丁亦的少年……明日就赶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