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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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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星川还是第一次从卓辰嘴里听到这两个词,没想到会这么甜,让他不由自主的挂起笑容,点头说:“好。”

他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过上这种生活,不去想工作,烦心事都消失不见,深夜还在沙发上看电影,也不觉得无聊或者浪费时间,不去想结果是什么,最后能有什么所得,更在意过程之中的开心。

在卓辰身边他越来越放的开,被他调动起的情绪都化作绵绵不绝的爱意和决心。

《一步之遥》看到半途,卓辰心血来潮邀他一起跳舞,两个人相拥着牵起手摆好姿势他才无辜说:“我不会跳舞,你来教我。”

赵星川只好为他示范一遍,他举起手臂,伴着一首华尔兹乐曲,拥着虚拟的伴侣,脸红红的跳着,卓辰在旁边笑望,在他转身时钻入他怀抱,擡手托住赵星川的手,自然而然的加入他的独舞。

胸膛紧贴着,躯壳和灵魂都在共鸣。

卓辰好像天生就会对准节奏,两人之间没有磨合的时间,好像牵手的一瞬间就已经合二为一。

赵星川瞪他:“你还说你不会跳。”

卓辰调皮的眨了一下眼睛,“形体老师教过一次,不如赵总熟练。”

赵星川顿了一下,“你以后要一直叫我赵总吗?”

“不行吗?”

“就这么喜欢当下属吗?”

“只给你当下属。”

“是不是真的?”

昏暗之中,额头贴着,低语都略带笑意,目光流转之间,语言全无意义。

卓辰的手机在沙发上响起,他一眼看去,嘴角的笑容便落下了一些,暖融融的眼神霎时间冷的想从未融化过,“我要接个电话。”

赵星川松开手,见着年轻男人从沙发上捞起手机走进了他自己的房间,细心的把门关严,他叹了口气,把音乐停了,电影还暂停在墙上。

虽然已经用了很多年的手机,但方秋芬讲电话时却还是扯着嗓子,好像总不信话筒能把她的话传递,“儿子,你们真的决定不回来了吗?”

“对,文博不想回去。”

“是哦,他说要和朋友一起去短途旅游,我本来还想和你叔叔一起到绥阳去过年的啦,但既然他不在就算了。”

卓辰笑了一下,在房间里踱步,转身他走到窗边,掀开厚重的紫色窗帘,倚在边上看楼外辉煌的夜色,心中烦闷却愈发浓厚,无法消散,他觉得闷,打开窗让风吹进来,深吸了一口气,他冷冷淡淡的说:“还有事吗?”

对面的女人却好似无忧无虑,没心没肺,她说:“没有你在家我好不方便啊,从小年忙到现在,累的要瘫。”

“恩,我知道了。”

“你就一句我知道了?”方秋芬怨道:“人不回家就算了,过年也不给家里点钱?今年收成很差,我一个人忙不过来那些地,荒废了不少。”

好一阵大风吹过来,背后的窗帘都被吹的飞了起来,冷气徘徊在身体周围,好似失重,惬意又危险,卓辰眯了眯眼,“你想要多少?”

“你看着给嘛!”方秋芬得意洋洋的说:“你现在能赚钱了就给多点。”

卓辰皱眉,分辨她语气,好似知道他在做演员,“你知道我在做什么?”

方秋芬沉默了一下,“要不是我去打麻将听人家告诉我,我都不知道你去当了演员。看起来那一行的钱挺好赚哦,但是我都不好意思跟人家说你去当演员,人家会觉得不正经,不是好人应该做的事情。”

“那你还要我赚来的钱干什么,不嫌弃脏?”

方秋芬用你是不是傻的语气申辩道:“钱啊,真金白银谁会觉得脏?”

“哦,原来世界是这个道理,钱不脏,我脏?你知道这叫什么吗?妈,这就是吃了饭还砸锅。”

风停下来,卓辰听到自己闷闷的心跳,后背被落下来的窗帘一拍,他竟冷不丁朝前一栽,上半截身体倾斜出窗外,要不是窗帘不够大力,他已经掉下去摔了个稀巴烂。

他伸手扒过窗内,把自己推了回来,内心不住的惊悚和后怕。

“你真是越来越不听话!”

卓辰笑了一声,血气上涌,他捂住发痛的头,反问道:“听话?听你话我早就死了,你是不是巴不得我死?”

“我哪有!”

方秋芬的声音充满怒气,卓辰也第一次控制不住的大喊道:“那你为什么这样对我?你是我妈!你为什么这么对我?!我做错了什么事啊?”

“我对你不好吗?你个白眼狼!我养你长大的!我供你吃穿的,你还有什么不满意?让你供弟弟读书就这么难吗?”

“他没我聪明!没我成绩好!你看不到吗!是我养自己长大的!你哪为我做过一件事!你把我当成一只牲口!何时把我当人过?”

方秋芬在电话对面气的像只母牛,骂街道:“你个忘恩负义的兔崽子,我懒得跟你废话!别以为我不清楚,你就想摆脱家人自己富贵!你想得美!如果你不给我赡养费,我就到网上去讲你不孝!自私鬼!”

“既然你这么恨我为什么要生我出来!”

电话已经被挂断了,卓辰还紧攥着它,只想要一个答案,为什么他要被唯一的亲人这样对待,凭什么他要受这种折磨。

他心知放下就好,不去在意就不会难受,但他不过是一个凡人,怎能真的豁达到无情?

万般思绪无头苍蝇似的乱掉了,耳朵好像骤然间能听到数千里之内的声音,电流声鸣笛声,轮胎摩擦柏油马路,绚烂霓虹在漆黑的眼前飞速掠过,呼吸让喉咙发痛,心从天灵盖坠入胃里,又跳起来,一次又一次,绵延的生命和不息的折磨变得没什么区别。

所有事情都能一瞬间变差,在他以为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的时候,却越来越看清自己的双脚陷在沼泽里拔不出。

就在他被浓重的黑暗扼住呼吸的时候,耳边忽然多了三声敲门,他擡头听见赵星川的声音,“卓辰。”接着男人就走进来,不给他说任何话的机会。

室内一片漆黑,乍一看空无一人,只有窗户开着一半,落地的紫色窗帘被一阵呼的大风吹起,露出黑洞般的窗外世界。

年轻男人蜷缩着坐在窗下,非常安静,好像连呼吸都没有了,赵星川感到一阵动魄惊心,比他在客厅里听到卓辰失控大喊更甚,他快步绕过大床,蹲下身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刚才那些撕心裂肺的声音还徘徊在他耳边,他想象不到卓辰有多难受才至于失控到那个程度,只是惊觉他心底并非轻快,即使看上去对什么事都漫不经心。

正当他想说些什么,把脸埋在膝盖上的年轻男人却说:“别说话了,好累,我什么都不要想。”

他的声音像晚风一样,让人只觉得抓不到,但人却像只不清楚自己体型有多大的猫,只顾着展开身体钻进他的怀抱,赵星川不稳的朝后坐去,背靠着床边,卓辰把自己嵌进他双腿之间,头靠上他胸膛,安顿下来似的叹了口气。

“谢谢你。”

赵星川伸手抱住他的脊背,心惊还有余韵,勉强笑问:“谢我什么?”

卓辰把脸埋进他胸口,低声说:“谢谢你是真的。”

“嗯”

卓辰听他迷糊的鼻音,笑说:“赵先生,你好可爱。”

“赵先生?”

“你总不会想让我叫你星川吧?”

这个名字被别人叫了二十多年,不知为何从卓辰这里听到就格外别扭,让人感觉疏远,赵星川沉默了一下,“随便你吧。”

年轻男人满意的隔着薄薄衬衫在他胸膛上轻吻,低语:“我们喝点酒怎么样?”

被吻的意乱,赵星川没犹豫就答应:“好啊。”

喝了半瓶威士忌,关上客厅的灯,在黑暗里伴着醉意跳华尔兹,没有伴奏,卓辰哼着能想到的所有歌,叫赵星川一首一首的猜歌名。

直至他昏昏欲睡,倚着他闭上眼睛,卓辰搂着他走向卧室,脱掉他的衣服,把他安顿在温暖的床上。

接着他起身,却被男人扯住手臂,赵星川迷迷糊糊的问:“你去哪里?”

卓辰捏了捏他的手,“我去关窗。”

赵星川困的睁不开眼睛,咕哝着好似撒娇:“那你快点回来。”

卓辰穿过主卧与客厅,走进开着窗的房间,站在窗口往外看了一会儿,外面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下雨,空气清新湿润,抽一口比尼古丁还要振奋神经。

他伸手把窗户关严,回到了赵星川的床上,对着他恬静睡颜看到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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