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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四章 九天镇魔阵(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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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山下的黄色雾海开始翻涌。时不时有血光从雾海中闪耀,仿佛开在雾海上大片大片的彼岸花。

江蓠索性将注意力都放在了那翻腾的雾海上,捉摸着每一个变化的目的所在,漫无边际地捉摸着这变幻万千的大阵。

但这种高度的阵法,显然是超过了她的理解能力。她的脑袋里似乎有无数个纠结的线头,不管怎么缠绕,都没有办法把这些线头一个个分开。

不知什么时候,下方的黄色雾海平静了下来。一片红云从雾海里飘出,落地时,红云消失了,从中走出凤梓暄的身影来。

江蓠此时方才发现,凤梓暄今日穿的是一身红色的衣裳。那大红的颜色,没有一丝杂色,比之以往一尘不染的白衣,莫名多了种邪肆的风采。

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江蓠匆匆调整了一番心情,迎上前去,问道:“都解决了?啊,我只是担心,并非不相信掌门真人的能力。”

她有点儿懊恼地想,这言不由衷的毛病,也不知是合适染上的,还是尽早改了好。

君羽点了点头,说道:“大阵已经无事了,想来能消停一阵子。以防万一,我们还得在附近停留一阵子。”话落,他便向着青城西南的一个小村落走去。

江蓠忙跟了上去,有心想问一问太玄门和妖兽如今的情况,又不知该如何开口。最后只低头沉默着,偶尔擡眼去看周围的风景。

幸好凤梓暄主动提起了,说道:“兽潮已经开始溃散了,宗门如今就是去各个人类聚居的地方清理战场,诛灭滞留在城池之中的妖兽。原来出征的弟子,也大半都回了宗门。”

江蓠笑了笑,道:“这么说,这场战事已经到了收尾阶段了?”

凤梓暄点了点头,说道:“可以这么说。你师尊如今在北边整理局面,短时间之内,无暇来这里见你。但一个月后,他便会回到宗门之中。到时候,你自可以在宗门中见到他。”

江蓠点了点头,忽然有种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的感觉。

转眼间,两人已经到了村落前。

这是一座被大山整个的包围住的山村,江蓠放出神识,向着周围打探而去,居然没有发现一丝修士的灵息。这整整一个村子的人,居然都是普通人。

她和凤梓暄先是走到村头,这里有一条溪流,一群年轻的女孩子正在河边洗衣裳。瞧见了他们两个外人走进来,悄悄擡眼瞄了几下,就匆匆低下头去,不敢言语。

江蓠想,这绝对不是被她吓到的,肯定是前面的凤梓暄模样太慑人了。

再往前走几步,就到了村子里的唯一一座庙堂中。一个穿着灰布衣裳,拄着拐杖的老者正在左右张望,瞧见他们过去了,脸上闪过一抹喜色,匆匆迎了上去。

走到近前,他俯身便拜,倒:“两位就是仙门里的大仙吧?小可是这里的村长李贵,给神仙老爷磕头了!”

他的腰还未弯下去,就被一股灵力扶了起来,就势站直了身子,方才说道:“两位仙长,小老儿已经在家中备好酒菜了,咱们回去说可好?”

凤梓暄淡淡道:“不必如此,李村长只当我们都是过路的寻常人就是了,不必仙长来仙长去的。我们去这庙里说吧!”

李贵连连点头,一边向里走,一边说道:“不知公子和姑娘怎么称呼?”

凤梓暄道:“在下姓宣,身后的女孩子姓君。数日之前,你曾向路过此地的修士投书,但书信里写的太模糊了,怕是有什么遗漏之处,此时,还请仔细说一遍事情的经过。”

这座寺庙整治得颇为干净,后院就有收拾好的僧房,但一个僧人都没有。几人便进了一间僧房,在房间里落座。

李贵清了清嗓子,说道:“这事儿还得从一年前说起。

那时候,我们李家村还不在这个地方,而是在北方数千里之遥的地方。因为糟了灾,也就是一群妖兽,全村人不得不背井离乡,向南逃命。

后来,我们逃到了这里,发现这里没有妖兽,还有现成的房屋和田地,就在这里落脚,将这个村子变成了现在的李家村。”

江蓠此时问道:“这个村子靠近变成废墟的青城,风水似乎不大好吧?”

靠近黄泉鬼蜮的地方,能有什么好风水呢?只怕一年到头都是凉飕飕的,时不时就有丝丝缕缕的鬼气飘来,将炎炎酷暑变作凉爽深秋。

李贵摇了摇头,说道:“那时候,我们就像找一个能住下,又有的吃的地方。哪里有心思去琢磨什么风水啊!不过,我们刚来的时候,这个村子里的确有一具尸骨。

那尸骨就在小河里摆着,已经只剩下了骷髅,半点儿血肉都没有了。我们也瞧不出那骷髅究竟是什么来历,便合力将之安葬了,葬在了这村子后面的山上。

而后,大家见村落里什么都有,甚至连现成的粮食、柴火、被褥等都一应俱全,就在这里安顿了下来。村民们随意占了山村的屋子,将屋子里的东西都据为己有,形成了这个李家村。

可是,大家伙才安定了一个月,怪事就开始发生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李贵脸上露出了恐怖之色,说道:“也就是从那时候起,这个村子里开始死人了。一开始是村里的一个媳妇,她原本很是康健,一点儿病痛都没有,可突然就死了。

唉,她死在了自己的床上,一双眼睛变成了血洞,整张脸都扭曲了,身体的主要骨头也都变成了粉末,真是……好生凄惨!

发现这事儿的是她的女儿,那可怜孩子才十三岁,当时直接吓晕过去了,昏睡了好长时间,才清醒过来。那时候,大家伙儿都以为那媳妇是被歹人,或者某种妖兽害死的。

可是,小老儿带着整个村子的壮年男子,将整个李家村都前前后后地搜遍了,根本就没有找到任何妖兽,或者歹人。于是,大家一致认为,那媳妇应该是被鬼魅害死的。

就是我们进村的时候,发现的那具骷髅,那骷髅的怨魂,回来复仇了。可是,那人根本不是我们害死的,为何要寻我们报仇呢?

我们更没有想到,这才只是一个开始。就在三天后,村子另外一头,有一户人家的媳妇也死了。死状和前头那个人一模一样,好生凄惨。

从那之后,大伙儿一致认为,肯定是有鬼魅在李家村作祟。村里人重新整理了这一座寺庙,添上香火,想要把那作乱的鬼魅请走。

同时,也有些在心眼活络的,去外面找了修士回来,辟邪驱鬼。”

凤梓暄问道:“你们请了什么修士出面?”

李贵道:“我们请了一位游方道人,姓方,叫方君实。那道人会飞,就是脚踩在飞剑上,在天上飞。他一进来,就说我们这个村子里有邪气,还有妖邪作乱。”

江蓠想,这不是废话吗?村子不远处就是黄泉鬼蜮,鬼气来回飘荡,本身就很容易滋养出某些怨鬼厉魂出来。

这种怨鬼厉魂,说穿了,就是一些不肯散却意识,重归黄泉的执念而已。一般来说,寻常练气期修士就能对付。凤梓暄打算在这里留上几日,难不成就为了这么一件小事?

俗务缠身的凤掌门,几时如此清闲了?难道这件事情里,其实还另有玄机?

却听李贵接着说道:“当天夜里,那位方道人就开始替村子驱鬼。他事先告诉我们,夜间家家户户都得紧闭门窗,不能外出。因此,也就没人知道他究竟是怎么驱邪的了。

我们只知道,当天夜里,整个村子一片鬼哭狼嚎,声音十分可怖。第二天早晨,村民们战战兢兢出了家门,也不知那鬼究竟有没有驱走,只知道村头的大柳树下,多了一具尸身。

那具尸身正是方道人,他的脑袋被砸烂了,下半截身子变成了焦炭,中间半截身子则满是鲜血。而整个村子的露面上,布满了坑坑洼洼,像是被什么厉害武器砸出来的一般。

大家伙虽然伤心方道人的身故,还是将之好生安葬起来了,同时诚心诚意去这座庙中添香火,日夜祈祷,希望那恶鬼远离李家村。”

江蓠这时候道:“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李家村的人难道就没想到,这里已经不安全了,不如迁走吗?”

李贵道:“迁走一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是极难。

不说那漫山遍野的妖兽了,到了别的地方,究竟能不能置办田地,休整房屋都不一定呢。再说了,乡亲们逃难逃得久了,真的不想再过那种朝不保夕的日子。”

仅仅是因为如此吗?

江蓠问道:“这么说,这李家村的百姓,一户迁走的都没有,全都留了下来?”

李贵点了点头,说道:“是啊,大家过了许多年的苦日子,如今谁也不想再背井离乡了。就在方道人死去的七天后,同样的惨事,又发生了。

这一次,出事的是村里一户人家新娶过门的媳妇,死状和前面两桩一模一样。再之后,村子里倒是太平了整整七个月,才出现第四个死人。但这一次,死的却是男子了。

再之后,每隔一个月,也就是每一个满月之夜,村子里都有人死去。每个人的死状,都和第一个人一模一样。直到现在,已经有二十多个人,莫名其妙没了性命。

半个月前,村民又从外面请来了一位游方道人,那人姓沈,来我们村子里看了一眼后,说这事儿他管不了,得去请他的师长过来处理。这不,今日,小老儿就等来了二位。

不知二位仙长在来这里的时候,可瞧见了什么端倪?”

江蓠是一点儿端倪都没有看出来,整个村子都阴森森的,但这种阴森森的感觉却是由黄泉鬼蜮引起的,很难说究竟有没有古怪。

凤梓暄道:“眼下还没有,白日阳气重,怕是很难看出来什么,还是等夜里看看再说。”

李贵叹了一口气,道:“今夜又是满月之夜,两位务必小心。”

凤梓暄淡淡点了点头,说道:“我们暂且住在这里,这里情况究竟如何,还是要等到夜里,看过再说。”

李贵点了点头,道了一声谢,又要让人送食水来。凤梓暄谢绝了这个村长,便让村长回去听消息,却是和江蓠单独留了下来。

江蓠觉得这事儿有点儿玩笑,问道:“掌门真人,您真的要留下来抓鬼?这不是大材小用了吗?”

凤梓暄道:“那村长不是说了,有个筑基期修士都折在村子里了吗?可见这地方就算是有鬼,也不是小鬼!再说了,这附近的灵脉我清楚,这事儿没有如此简单。”

江蓠想了想,说道:“晚辈离开太玄门日久,想回宗门去看一看。这里的事情,晚辈应该帮不上忙吧?”

她想,自己还是先回门派去,清静一段日子为好。

凤梓暄不悦地说道:“本座命人做的事情,几时许你这般挑拣了?要你留下来,自然就有用得着你的地方!”

好吧,修为高的总是有理的。江蓠赔了个笑脸,道:“如此,晚辈恭候掌门真人的吩咐!”

凤梓暄站起了身,看向窗外的袅袅炊烟,问道:“在魔门的时候,你的日子过得如何?我本没想送你过去,只是那时候,已经根本没有第二个办法了。”

江蓠觉得,自己似乎从他的话中听出了一点儿歉意来,笑了笑,说道:“掌门真人不是派人过去探望过了吗?过得还好啊!楚夫人心地不错,特意指点过晚辈的阵术了。”

凤梓暄扯了扯嘴角,说道:“你是说韩笑?她传书与我,说楚夫人日日都在劝你改换门庭,还送了叶流云过去,引诱你背弃太玄门。”

其实,韩笑在书信中说得更为露骨,直接点明了,楚夫人虽然没有逼迫江蓠,却安排了人挖墙脚,其中的主力就是这个叶流云。

江蓠一点儿都不想在凤梓暄面前提起叶流云,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晚辈记得,您在把九霄峰的嫡传心法赠给晚辈的时候,似乎做了个手脚,使得晚辈此生只能修炼这一种心法了,是吗?如此,改换门庭之说,不管晚辈愿意还是不愿意,似乎都没有其他的选择。”

凤梓暄转过了身子,瞧着她,低低道:“这些陈年旧账,你倒是都记得清楚。这一转眼间,便是十几年过去了!”

江蓠不大明白凤梓暄这话是什么意思,干巴巴地说道:“晚辈的记忆力一向不错。”

凤梓暄笑了笑,说道:“十几年过去,本座还是一成未变,你却是完全变了个模样。昔年孱弱的小姑娘,如今也已经完全长成了。”

他说话的时候,瞧着她已经现出玲珑之姿的身躯看去,自嘲般地笑了笑,说道:“楚星璇和你说起的情劫之语,你应该是相信了,是不是?”

江蓠道:“她没有实证,江蓠不相信!”

凤梓暄忽然欺进一步,深深看着她的眼睛,说道:“既如此,为何如今对本座心存芥蒂了?以前,你可不会如此生分。嗯,也许是终于可以放心暴露本性了!”

他记得,以前的江蓠,对他可是一副无微不至,半点儿不设防,时时处处替他考虑的模样。她仿佛不知道,他究竟是个如何危险的人。

而今日的江蓠,看起来就有点儿陌生了。

不,也不能说陌生,只能说那原本藏在骨子里的锋芒,已经不再遮遮掩掩了。

那种仿佛与生俱来的疏冷,对任何人,任何事都抱着一种不远不近姿态的淡然,悉数展露出来了。就像是一朵无害的白玫瑰上,忽然长出了扎手的细刺。

江蓠有点儿尴尬,说道:“晚辈……”

凤梓暄打断了她的话,道:“晚辈?”

江蓠深吸了一口气,干脆道:“江蓠已经筑基了,心境自是与过去有所不同。其实,对于修士来说,修为在很大程度上影响心境和心性,不是吗?”

说穿了,原因其实很简单,不过是因为她原本无依无靠,除了凤梓暄,没有任何靠山。那时候,她表现得越无害忠诚,将“一边倒”策略贯彻得越好,就对自己越有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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