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54(2/2)
她有点心虚,不知道临夏知道些什么,也没敢提蒋以声。
临夏叹了口气,拿过手机回复道:【高考听力得听,前几年就想带你来了。】
临春小心翼翼地回复:【可是耳蜗很贵。】
临夏:【这些事小孩不用操心。】
如以往一般,临夏总把所有事情扛在自己肩上。
好像问题都不是问题,在她这里什么都能解决。
可是不能这样。
她们根本没办法。
临春握住她的手指,摇了摇头。
{就算不听听力,我也能考上大学。}
从医院回来,时间还早,临春去了趟书店。
因为天冷,店里门窗都关着,顾伯没在楼下,她就没继续打扰。
蒋以声种的花被收进屋里,临春按按土壤,有些湿润,不知道需不需要浇水。
想了想,她拿出手机,发给蒋以声的信息依旧没有回复。
点开朋友圈,徐拓晒了张表情迷离的自拍。
蒋以声在底下回复:【本来就烦。】
临春:“……”
有什么烦的。
而且他分明看到了信息,为什么也不回信息。
烦她吗?临春有点憋得慌。
自从上次奥赛之后,两人的关系就变得奇奇怪怪。
说是吵架吧也并没有,可的确又生疏了许多,和之前不一样了。
这种捉摸不透的事想多了脑壳疼。
临春关掉手机,临走前给藏獒加了狗粮,再去店外的屋檐下踮着脚去找檐上的橘猫。
雪花松软,被阳光折射出晶亮的色彩。
临春没找到猫,便随手团了把雪。
她在想要不要去看望蒋以声。
想去,但又怕不合适。
怎么就生病了呢?
在临春的意识里,没衣服穿才会生病。
小时候爸妈把她养得很好,从来也没有生过病。
后来家里出了事,临夏照顾妹妹难免疏漏,临春衣服穿少了也不吭声,生病也是因为在教室里冻了一上午。
生病的滋味不好受,一瓶吊针下来得五六十。
临春心疼钱,后来就不敢生病。
冬天的衣服少,她就把所有衣服都穿在身上。
也不管好不好看,结结实实把自己包成个球。
像现在这样,丑得很。
所以还是…不去了吧。
临春团出一个巴掌大的雪人,用树枝给它装上两条胳膊。
蹲身放在墙角,又觉得形单影只,于是又团出来一个。
天凉雪冷,她的手指被冻得通红,刚收拢在唇边呼了口气,视野左侧突然出现一个物件,吓得临春往旁边一歪,结结实实做了个屁墩。
她一手按在地上,仰头看去。
眸中的惊慌还未消散,但很快就被惊喜取代。
蒋以声很是无奈,把手上的暖宝宝收了回来。
似乎是误解了临春的条件反射,他刻意保持了距离,有些冷眼相看的意思。
临春连忙从地上爬起来。
蒋以声的确是病了,即便带着口罩也能看出眼里浓浓的疲惫。
他穿得很厚,黑色的羽绒服跟裹了条睡袋似的,甚至手上还娇弱地拿了个浅绿色的暖宝宝,上面印着毛茸茸的卡通小熊,乍一看不像是蒋以声会买的东西。
蒋以声没有吭声,把暖宝宝塞进临春怀里。
不容拒绝地态度,转身往书店走去。
临春双手一起捧着暖宝宝,像捧着个宝贝似的小跑着跟过去。
{顾伯不在店里。}
蒋以声拉下口罩,偏了偏脸:“看不懂。”
话里带了点情绪,可临春也听不出来。
她只看见对方因为高热而泛红的脸,还有那双隐于雾气中狭长的眸。
好像真的很严重。
{你还好吗?}
临春跟进店里,比划着问道。
蒋以声重新把口罩戴上,“嗯”了一声。
临春也看不到。
她茫然地站在店门口,等蒋以声照看完那几盆花回来,仍然杵在原处。
店里没灯,并不亮堂,临春把手上的暖宝宝重新塞回蒋以声的怀里,觉得委屈。
{你在生气吗?生我的气?}
她手上比得快,也不管蒋以声看不看的懂。
就像蒋以声说话,也不管她懂不懂。
蒋以声摘了口罩:“什么意思?”
不知道为什么,临春鼻子一酸,难过一阵阵的从心底里往外涌。
那些她难以解决的问题,尴尬两难的困境,放在蒋以声面前完全不值得一提。
自卑逐渐蔓延,在心里遮天蔽日。
她吸了吸鼻子,也不想再解释什么。
随便比划了个“再见”,整理好情绪,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