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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5章 梦醒惊见陌生客(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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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带着股青草香,混着若有若无的哽咽。

林树君摸了摸小黑的脑袋,看着王有材颤抖着去擦老人脸上的泪,突然觉得这满屋子的狼藉,或许很快就能理出个头绪。

只是此刻,都教头手里的粗陶坛子突然发出\"咔\"的一声轻响。

林树君盯着坛口的朱砂符——符纸边缘正缓缓卷起,露出

粗陶坛口的朱砂符又卷起半寸,青灰色鬼气像条活物般探出来,在烛光里扭出诡异的弧度。

但此刻满屋子人的注意力都被墙角那声\"孙儿\"吸走了——王有材爷爷的眼皮颤得更厉害了,喉结滚动着又吐出两个模糊的字:\"疼......\"

\"爷爷!

爷爷你真醒了!\"王有材膝盖一软跪在地上,肿得发亮的脸颊重重磕在炕沿上也顾不得了,双手捧着老人的脸直掉泪,\"我在这儿呢,我是有材啊!\"他指尖碰到老人后颈的桃木钉,突然像被烫到似的缩回手,\"这、这钉子......\"

\"是我扎的。\"林树君往前走了半步,小黑懂事地退到他脚边,\"那邪祟附在您爷爷身上,我得用桃木钉镇住它的阴魂。\"他声音发哑,看着老人逐渐有了血色的脸,突然想起十年前在邻村被鬼上身的老木匠——那是王老六救的第一个人,而王老六,正是都教头的师父。

都教头撕了张新的黄符按在老人心口,指腹在符纸边缘轻轻一弹:\"老王头的三魂被邪祟逼出体外,刚才那阵风是他的生魂归位了。\"他瞥了眼王有材颤抖的后背,又看向缩在墙角的胡思思,\"小丫头,你脖子上的指痕是那纸扎匠的冤魂弄的——它附在树君身上时掐的,可不是树君动的手。\"

胡思思攥着衣领的手指慢慢松开。

她盯着林树君虎口的血痂,又想起祠堂外那阵突如其来的拉扯——当时确实有股阴寒的力道箍住她的脖子,而林树君的手明明是暖的,带着松木香。\"对、对不起......\"她吸了吸鼻子,声音细得像蚊蝇,\"我、我刚才太害怕了......\"

\"害啥臊。\"都教头弯腰捡起地上的铜烟杆,在掌心拍了拍灰,\"换我被鬼迷了醒来看见陌生人,也得抄家伙。\"他把烟杆递还给王有材,目光扫过墙角那截焦黑的手腕,\"现在都消停了,听我说说这两段尸的来头?\"

王有材抹了把脸,扶着爷爷在炕沿坐好。

老人虽还有些迷糊,却知道往孙儿怀里缩,枯瘦的手攥着王有材的袖口直发抖。

胡思思蹭着墙根挪到八仙桌旁,盯着都教头手里的粗陶坛子,喉结动了动没说话。

林树君蹲下来摸小黑的耳朵,目光却牢牢锁在都教头脸上——他知道,这老江湖要讲的,准是能扒开这团乱麻的线头。

\"五十年前,长溪村后山发过大水。\"都教头伸手拨了拨烛芯,火苗\"噌\"地窜高,把众人的影子投在墙上,\"山洪冲开了河道两岸的老坟包,露出二十多口红漆棺材。

棺材板上刻着'全尸'俩字,可打开一看......\"他顿了顿,指节敲了敲那截焦黑的小腿,\"每口棺材里都只有半截身子——上半身或者下半身,用红绳捆着,胸口压着镇尸符。\"

胡思思倒抽一口冷气,手撑在桌上的指节泛白:\"那、那这些棺材是谁埋的?\"

\"是当年的赶尸匠李康亮。\"都教头从道袍里摸出块半腐的木牌,漆色剥落处能看出\"李\"字,\"我在老槐树下找到这东西。

县志里记着,李康亮专给横死的人凑全尸——缺胳膊的找胳膊,少腿的寻腿,凑齐了再送进棺材镇着。

可他有个规矩:凑不全的,就只埋半截。\"

林树君想起刚才都教头说的\"纸扎匠冤魂\"和\"坠崖护林员\",突然皱眉:\"所以那猴精找的两个帮凶......\"

\"正是凑不全尸的冤魂。\"都教头点头,\"纸扎匠十年前被火烧了上半身,护林员坠崖断了腿。

猴精借老王头的尸修炼,需要活人的怨气养魂,就撺掇这俩冤魂去抓胡思思——小姑娘生辰八字纯阴,最适合开坛引怨。\"

王有材突然抬起头,肿脸上还挂着泪:\"那我爷爷......\"

\"你爷爷是被猴精迷了心智。\"都教头指了指墙角那截焦黑的手腕,\"这老猿精修了百来年,最会附在老人身上装可怜。

要不是树君用桃木钉钉住它,等它吸够了你爷爷的阳寿,怕是要把整个村子的青壮年都拖进祠堂当血祭。\"

烛光在林树君脸上跳动。

他想起半小时前在祠堂外,那邪物附在老人身上时的眼神——明明是爷爷的脸,眼底却泛着绿油油的光。

原来王老六当年教他\"看眼识邪\"的法子,今天才算真正用上了。

\"那这两段尸......\"胡思思盯着都教头脚边的黑布,\"为什么会跑出来作怪?\"

\"棺材埋在河道边,这些年雨水冲蚀,镇尸符早没了效力。\"都教头拍了拍粗陶坛子,坛口的朱砂符\"刷\"地弹开条缝,里面传来细碎的呜咽,\"上半身想找下半身,下半身想接上半身,凑不全就只能抓人腿、砍人手——长溪村这半年死的三个村民,都是被它们啃了肢体。\"

林树君突然笑出声:\"合着俩百年鬼物折腾这么久,最后让您老一雷火劈成焦碳?

死得够憋屈的。\"

\"憋屈?\"都教头瞪了他一眼,又忍不住笑,\"那纸扎匠的冤魂最逗——我追它到土地庙,它抱着纸扎的金元宝喊'这是我的棺材本',雷火劈下来时还死死攥着元宝呢。\"

众人都笑了。

王有材爷爷也跟着咧开嘴,缺牙的嘴里漏着风:\"作孽哟......\"

笑声里,粗陶坛突然\"砰\"地晃了晃。

都教头眼疾手快按住坛口,冲林树君使了个眼色:\"这坛里收的是那猴精的残魂,等明早去村东头老槐树下撒把糯米,就算彻底了断。\"

林树君点头,刚要说话,突然察觉到一道视线。

他转头,正撞进胡思思的眼睛里——小姑娘耳尖通红,手指绞着衣角,欲言又止。

\"那、那个......\"胡思思咬了咬嘴唇,\"刚才我......\"

\"我明白。\"林树君笑了笑,伸手把小黑往怀里拢了拢,\"换我是你,醒来看见陌生人也得害怕。\"他顿了顿,又补了句,\"真没别的想法。\"

胡思思的脸更红了。

她低头盯着自己沾着草屑的袖口,轻声说:\"我信。\"

窗外的风又起了,带着夜露的凉。

林树君摸了摸小黑的耳朵,听着王有材哄爷爷喝温水的动静,突然觉得这满屋子的烟火气,比任何驱鬼符都暖人。

只是粗陶坛里的呜咽还在继续,像根细针似的扎着他的后颈——他知道,这事儿还没完。

王有材被钻心的疼痛惊醒,发现自己身处光线昏暗的土坯房,肿胀的脸颊与松动的后槽牙让他意识混沌。

入目场景更令他惊恐——墙角歪着爷爷僵硬的躯体,嘴角咧至耳根,活似被操控的傀儡;还有个穿黑夹克的陌生男人与一条警惕的柴犬。

与此同时,里屋传来动静,被迷晕的胡思思踉跄起身,见林树君后惊恐尖叫,认定他是绑架自己的同谋。

两人因被邪祟迷晕后的记忆断层,将林树君视作加害者,王有材抄起铜烟杆威胁,胡思思缩在墙角指控,气氛剑拔弩张。

林树君急于解释却百口莫辩——他本在后山祠堂外与附身在王有材爷爷身上的邪祟缠斗,用桃木钉镇住邪物后意外昏迷,此刻反被救者当成绑匪。

关键时刻,都教头破门而入,肩头黑布裹着渗出黄绿色黏液的焦黑残肢,左手提着封有朱砂符的粗陶坛。

他的出现瞬间扭转局面:王有材爷爷的躯体逐渐恢复生气,喉间发出模糊的“孙儿”;胡思思脖子上的指痕被澄清是附在林树君身上的纸扎匠冤魂所为。

都教头梳理前因后果:五十年前长溪村山洪冲开赶尸匠李康亮所埋的“半截尸”棺材,近年镇尸符失效,纸扎匠、坠崖护林员两冤魂与百年猴精勾结,借王有材爷爷躯体修炼,企图用胡思思纯阴生辰八字开坛引怨。

林树君用桃木钉镇住猴精,都教头则追剿两冤魂,以雷火将其劈为焦碳,并收服猴精残魂于坛中。

误会解除,王有材抱着苏醒的爷爷痛哭,胡思思红着脸向林树君道歉。

众人在烛光中听都教头讲述两段尸的由来,烟火气中暂得安宁。

然而粗陶坛内猴精残魂仍在呜咽,符纸边缘缓缓卷起,青灰色鬼气溢出——这场与邪祟的纠葛,远未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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