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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6章 合作虽终木雕售,请假游乐意悠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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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榆木柜台被擦得发亮,林树君望着对面收拾文件的高淑画,指节无意识敲了敲桌沿。

合作三个月零七天,从最开始为查红藤案凑到一起,到后来总为线索优先级吵架,此刻看她将最后一沓卷宗塞进公文包,他竟生出种卸了块石头又空落落的复杂。

"该算的账都转你账户了。"高淑画合上包扣,金属搭扣咔嗒一声,惊得柜角小黑猫"喵"地窜上窗棂。

她抬头时马尾辫扫过肩头,倒是比刚见面时少了几分冷硬,"那批冥纸的进货渠道,我让张屠夫月底前整理好发你。"

林树君嗯了声,目光却被她身后博古架上的木雕勾了去。

那是衣衣这月新雕的小海豚,原木色的脊背还留着刀削的毛边,圆滚滚的眼睛是用红绳系的玻璃珠,此刻正从一堆阴沉木摆件里探出头,像只急着游出水面的小兽。

高淑画转身要走,脚步却顿在博古架前。

她伸手拈起那只小海豚,指腹轻轻抚过尾鳍处未修平整的缺口:"这雕工...小孩刻的?"

林树君喉结动了动。

衣衣总说自己十二岁,但看那歪歪扭扭的刻痕,倒像更小的孩子。

他往前凑了半步,袖扣蹭得柜台吱呀响:"我妹妹雕的。

您要是喜欢,算成本价——"

"多少钱?"高淑画打断他,拇指抵着海豚腹部一道浅浅的划痕,"这只。"

林树君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原想着这些粗陋木雕卖不出去,早做好摆着当装饰的打算,此刻倒像突然被塞进个热红薯,手忙脚乱翻出记账本:"成本的话...木料三块五,玻璃珠两毛,红绳..."

"三百。"高淑画从钱包里抽出三张纸币,叠得方方正正的票子拍在他手心里,"我要这只。"

"三、三百?"林树君捏着纸币的手指发颤。

这价格够他进半车冥纸了。

他盯着高淑画重新看向木雕的眼睛,忽然想起她总说"办案要抓细节",此刻她眼尾微弯的模样,倒像终于抓住了什么宝贝,"您...怎么选这只?"他指着海豚背上另道更深的刻痕,"这只缺口最多。"

高淑画把木雕轻轻放回掌心,像捧着片会呼吸的月光:"上个月在儿童福利院做反诈宣传,有个小丫头非要给我看她折的纸青蛙。"她指甲盖蹭过那道最深的缺口,"她说折坏三次才成,所以特别宝贝。"

晨光透过褪色的竹帘漏进来,在她睫毛上跳着金粉。

林树君忽然发现,这个总板着脸说"证据链比直觉重要"的女警,此刻眼尾的细纹里全是软的:"这只海豚,刀刻偏了七次。"她屈指点数,"尾巴歪了两刀,背鳍错三刀,眼睛的位置...嗯,第四刀才找准。"

"您连这个都数得清?"林树君抽了抽嘴角,"我说高警官,您说话怎么跟我二姑似的,老气横秋的。"

高淑画忽然笑了。

这是三个月来他头回见她笑出声音,像春末的雨珠砸在青瓦上:"我表妹五岁时学画,把我妈丝巾画成大花脸。

我妈要扔,她说'这是彩虹掉在丝绸上'。"她将木雕小心放进随身包的暗层,拉锁链时格外轻,"后来那丝巾我收着,现在看这木雕,倒像看见当年的她。"

店外传来收废品的吆喝声,"旧冰箱旧电视——"拖得老长。

林树君望着高淑画走向门口的背影,喉咙里滚了句"下次查案还找你",到底咽了回去。

合作结束是早商量好的,他摸了摸衣兜里还带着她体温的纸币,转身时小黑猫从窗棂跳下来,爪子拍在他脚背上。

"知道了,打烊。"他弯腰抱起猫,铜锁扣上店门时发出嗡鸣。

老街的石板路被晒得发烫,透过鞋底往脚心里钻。

他绕到后巷,推开休息室的木门,墙上挂的《大日金钟罩》抄本被风掀起一角,泛黄的纸页沙沙响。

盘腿坐在草席上时,他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这门功夫他练了小半年,此刻引着气从丹田往上走,经过膻中穴时突然一滞——是今早陈彤说的"月亮门开",是林嘉尤照片里红藤上的眼睛,是高淑画包里那只带着缺口的海豚。

他咬了咬牙,舌尖抵上颚,气息重新流转,穴位里泛起温热的涨感。

墙上的老挂钟敲响五点。

林树君睁开眼时,小黑猫正趴在他膝盖上打呼噜。

他伸手摸了摸猫耳朵,目光扫过桌上的台历——六月一号,红笔圈着个"衣衣"。

"明儿得向左老头请假。"他嘀咕着站起身,指节捏得咔咔响。

窗外的梧桐叶沙沙响,像谁在远处轻轻说,"该准备礼物了。"

林树君推开"旧物斋"门帘时,左千户正踮脚往檀木书架顶层摆新到的《幽冥志》。

竹梯在老榆木地板上压出细碎的吱呀声,他回头时老花镜滑到鼻尖,倒把林树君的来意看得清楚:"小君啊,这会子不练功跑我这儿来——"竹梯发出不堪重负的轻响,他扶着书架往下挪,"莫不是为明儿那小丫头?"

林树君摸了摸后颈,耳尖微微发烫。

左老头总说他心思全写在脸上,此刻台历上那个红圈的影子还在眼前晃:"衣衣说想过六一,我...想带她去游乐园。"

左千户把书拍在案上,震得青瓷茶盏跳了跳。

他弯腰从藤编茶篓里抓了把茉莉花茶,指节上的老年斑在晨光里发着暖黄:"上个月还见那丫头蹲我店门口数蚂蚁,这就六一了?"他往茶壶里注水,蒸汽模糊了镜片,"去罢,我这书店少开半日不打紧。"茶盖扣上时"咔"的一声,"不过那片野湖边上的鬼柳树,你们可绕着走。"他推了推眼镜,"上月有游客说夜里听见小孩哭,我让张屠夫扎了七盏引魂灯挂树杈上..."

"左叔放心。"林树君接过他递来的茶盏,茉莉香裹着暖意漫进喉咙,"我记着呢。"他转身要走,后襟却被人揪住。

低头时正撞进一双亮得晃眼的眼睛——衣衣不知何时从门帘缝里钻进来,扎着羊角辫的脑袋蹭着他裤管,小手指抠住他皮带扣:"阿树哥哥要带我坐旋转木马?"

林树君蹲下身,衣衣的羊角辫上沾着草屑,许是刚在巷口和小黑追着蝴蝶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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