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浴火(2/2)
琴酒和赤井的争锋告一段落,高木犹豫了几秒问:“两位是……认识的吗?”
赤井闻言笑了,把高木招到身边:“何止我认识,高木警官也该认识吧?这是黑泽啊!”
“什么?”高木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试图从面前布满皱纹、苍老的脸上看出属于“黑泽警官”的影子。
尽管失败了,他还是决定相信赤井秀一的话:“黑泽警官,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他说话时喉咙都有点哽塞,因为在时光机里真真切切看到黑泽死了,这会儿能见到个活人,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高木的称谓让琴酒由衷一愣,虽然从机器里出来没多久,但那段身为教官、警察的时光却恍如隔世。
黑泽、警官……吗?
赤井看出琴酒的怔忡,一把搂住他的腰说:“黑泽警官,虽然你的伪装很成功,但身高太明显了,很容易被看穿啊~”
琴酒咬了咬后槽牙,要不是因为碰到了赤井秀一,他不认为自己的身份会那么快暴.露。
高木又问:“那黑泽警官乔装来参加拍卖会是为了什么?”
赤井对他招招手,示意他把耳朵凑过去:“其实,我们的黑泽警官正在进行卧底。”
高明没说话,看向黑泽的目光肃然起敬,甚至还规矩地敬了个礼。
黑泽:……不是罪犯就是傻X,这就是我讨厌警察的原因。
他狠狠甩开赤井在腰间乱摸的手,头也不回地转身走了。
赤井默默地注视黑泽的背影,好半天收回视线,郑重其事拍拍高木的肩膀:
“高木君,你做得很好。”
高木:啊?我什么都没做啊?
房间外,对其他人的搜身工作正在紧锣密鼓展开。
过了会儿,降谷的搜身结束,他看见拍卖厅里的琴酒,不顾两人之前的争执,大步流星走过去:
“赤井秀一有没有为难你?”
话音刚落,一个穿FBI制服的男人给琴酒送了杯饮料,操着不甚熟练的日语说:“这是、窝萌、领队、给你、赔罪的。”
琴酒道谢接过。
等对方一走,降谷立刻把东西抢过来,打开盖子一看,浓郁的红茶上漂着几片新鲜柠檬。
降谷脸色陡沉:“他认出你了?”
琴酒把热气腾腾的红茶捧在手心,反问:“如果是你,认不出吗?”
对于琴酒而言,最难伪装的就是自己的身高,这一点是无论化妆技术多么精湛,都难以掩盖的。
降谷默然,不愿意承认赤井对琴酒和自己一样熟悉。
他飞快地整理心情:“那家伙还说什么了吗?”
“嗯。说是如果我找不到偷窃的嫌犯,要回碗,就把我抓回去审问。”
降谷愤愤地握了握拳又松开,转头对琴酒笑道:“别担心,我会帮你找到的。”
琴酒质疑地挑了挑眉:“你?”
“当然,因为我可是生意兴隆的私家侦探。”
要想快速找出丢失的藏品和偷盗的嫌犯,把力气花在刀刃上很重要。
降谷相信FBI搜身比他在行,所以他现在只要静待结果,顺便观察在场众人的反应即可。
他锐利的目光像扫描仪掠过整个拍卖厅。有些贵妇嫌空调太热了,正在用保养得当的手扇风;有些人扎作一堆,应该是在抱怨FBI的做法,需要关注的是在这时落单的人们,譬如——
站在墙角,时不时摩.挲自己手背的左出。
降谷跨过一旁的琴酒,大步朝对方走去。
左出的听觉灵敏,即使周边嘈杂,还是一下锁定了降谷的身影。他主动迎上来叫出降谷登记在册的假名。
“藤堂先生,很抱歉让您有这么不愉快的体验。”
降谷问:“左出先生,你是手部有什么不适吗?我看你刚才一直在摸。”
左出还没回答,琴酒慢吞吞拄着拐杖从后方上来说:“他手背上有烧伤的疤,是一种习惯吧。”
对于琴酒的解围,左出眸光微闪,他犹豫了几秒越过降谷,走到琴酒面前说:“格雷先生,如果您要向美国大使馆投诉赤井警官无礼的行为,我可以帮忙作证。”
琴酒似笑非笑瞥他一眼:“我没打算这么做,因为太麻烦了。”
左出的眼里闪过怒火,又很快地压下去。
正在这时,所有在场人员搜身完毕,很遗憾没能在任何一个身上找到遗失的青花瓷对碗。
但赤井趁搜身之际对拍卖师进行了详细问讯,得到的结果和降谷的猜测所差无几——
除了拍卖师,能随意在拍卖过程中进入后台仓库,并且把真品调包的只有……
“身为负责人的左出先生!”
赤井厉声喊道,话音一落,所有人的目光又瞬间聚集在左出身上。
他们交头接耳:“不会吧?左出刚才不是还说工作人员职业操守很高,不会监守自盗吗?”
“对啊,难道贼喊捉贼?”
被叫到名字的左出面不改色站出来:“赤井警官,负责人出入后台本来就是为了辅助拍卖更好地进行。还是您有什么其他证据?”
赤井还没能找到青花瓷碗所在,只是在排除其他可疑对象后的正常逻辑判断。
他想要诈一诈这位头号嫌疑人,遂说:“当然,让我们去后台看看。”
众人跟随前往。
拍卖厅的后台连接仓库,里面有一些操纵舞台的按钮——
什么时候让藏品跟随高台升起,怎么打光能让藏品看起来更夺人眼球,都有很深的学问。
此外,是数十个上了锁的玻璃柜。
有些藏品在本场拍卖会中被卖出,玻璃柜外已经标记了买主的信息,就等全场结束后钱货两讫,还有些流拍的藏品,依旧静静地等待着。
赤井问左出拿了钥匙,让人把一个个收藏柜打开。
他的下属敏捷地钻进柜子里检查,为了不破坏藏品,还戴了专门的防护手套。
左出也是降谷的怀疑对象,从进后台开始就一直关注着对方。
很快,他发现左出的目光时不时落在最左侧的玻璃柜上,虽然对方也有意识看其他的柜子,但平均秒数还是差了那么一点,像是刻意为之。
他若无其事出声道:“最里面那个是什么藏品?我们今天好像没见过。”
降谷虽然这么说,心里其实已经有了猜测,恐怕不远处被红褐色天鹅绒布盖着的,正是因为调换顺序,还没机会展出的“新锐艺术家”画作。
赤井闻言,快速走过去打开玻璃柜,他正准备让人取出那副价值不菲的画作,一直旁观的左出上前阻拦:
“你们当心点,这幅画还没上过展台,千万别弄坏了。”
赤井瞥他一眼对下属说:“动作放轻,坏了我们可赔不起。”
下属们依言,轻手轻脚地把画框连同天鹅绒布从玻璃柜里移出,赤井在左出寸步不让的注视中戴好防护手套,上前两步,一把把绒布掀开。
出现在大家面前的是一幅色彩艳丽的油画——
湛蓝中掺杂浓烟的天空、橘红色耀眼的火焰,还有沾染了灰尘,随风狂舞的金色长发……
虽然画者的技巧并不出众,甚至业余得比较明显,但降谷零还是怔住了。
因为画上展示的正是时光机里,黑泽孤身一人救景光冲出火场时的景象!
降谷反射性地看向琴酒,琴酒却直勾勾地盯着左出。
等等!难道……
其实高木做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就是作为一个和阿琴没有情感牵扯的人,称呼他为“黑泽警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