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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饮血(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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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38. 饮血

《琴酒成为五人组的教官后》

文/系田

空气很是安静一瞬,景光旋即跳出来质问:“你这话什么意思?”

阵平手插裤袋吊儿郎当,看都没看他一眼:“又不是和你说。”

“你!”

两人作势又要互殴,旁边的萩原和降谷却破天荒没拦。

他们心里也憋着气,凭什么四个人干架,被关注的只有中间这俩?

就算被黑泽打,也好过默默无闻。

始作俑者黑泽自顾自走回办公桌,拉开第二层抽屉,取了样东西。

他去而复返,呵斥以定住众人,又把手里的东西递给阵平。

是一把瑞士军刀,刀尖锋利,刀面泛冷,顶上还镶嵌一颗耀眼的绿宝石。

阵平见状,心跳一顿:“你这是干什么?”

“不是不喜欢我的疤吗?那就剜掉吧!”

此话一出,全场皆惊。

萩原先醒,赶忙上前阻拦:“黑泽教官,你一定是在开玩笑吧。”

此言此话,似曾相识。

同样是在这间办公室,对方强迫他拆除炸弹,他也讲过一样的。

黑泽冷睨他一眼,其中的认真显而易见。

萩原没退,景光又冲上来抓着黑泽的手:“不行,我不同意!”

诸伏景光向来温和,在大伙儿面前这么失态还是首次。

更别提擅自抓着教官的手,对他大声说话,实在逾矩。

但景光顾不上,因为教官手上的疤不是属于他自己,而是他们两个人。

和他不可逆的低沉嗓音一样,是彼此羁绊的证明。

他怎么能允许!

黑泽用力一甩,刀尖擦着景光的脸经过,他下意识避让,听对方语气冰冷地说:“后来的人滚一边去。”

“后来的人”?

是说自己没赶在松田前面表达吗?

和折戟的两人相比,降谷神色冷静。

太冷静了,简直不像在现场一样—

简直不像喜欢黑泽的人一样。

黑泽的目光掠过他脸,眼里的兴味一闪而逝,随后看回阵平,挑挑眉说:

“怎么,不敢?”

如果说阵平先前仍有犹豫,那此刻已经完全摒弃。

是黑泽眼里严阵以待的嘲讽、萩原和景光失败的阻止,和自己的“被选择”。

人这一生总是在等待被选,上学是,恋爱是,碰到喜欢的人更是。

所幸他是被挑中的那个。

病态的兴奋取代畏惧,阵平伸手抢,而不是慢慢接过军刀,目光灼灼地盯着黑泽说:“不后悔?”

黑泽不耐烦地皱皱眉:“少废话。”

但萩原还来阻碍,单手死死抓着刀柄,目露哀求:“小阵平,你要理智。”

阵平闻言,不禁冷嗤一声:“别假惺惺了Hagi。”他说,“难道你不想吗?”

听到这话,萩原一愣,竟慢慢松开了手。

阵平了然,不再看他,而是紧紧托着黑泽的手,盯那块伤疤。

平心而论,那块疤的颜色不深,但黑泽的皮肤太白,就显得尤为突出。

而且大家都知道,它就在那里。

每每黑泽讲课擡手,都让人烦躁不已。

阵平用刀尖抵住黑泽手背,只是稍用点力,底下就冒出些许新鲜的血珠,白的衬托红的,格外美丽。

黑泽教官的刀果然够利,就像他这个人,第一次插进打架的自己和降谷之间,就划开了心脏,再也忘不了了。

但无论怎样,黑泽都会受伤。

受了伤他就会心疼,所以要快,快刀斩乱麻的快。

阵平重重咬了下后槽牙,手下用力划拉。黑泽苍白的皮肤立刻浮现一道细长的豁口,鲜血随着皮肉一起翻出。他舔了舔唇,正想继续,身旁忽然窜出道残影,猛地朝他扑过来。

阵平避闪不及,摔在地上,还没等爬起就被对方坐在身上,拳头一通乱击。

是诸伏景光。

他透过朦胧的视线望去,对方嚎叫着,脸上的表情是他从未见过的癫狂。

阵平猜想自己也是一样,他奋力反抗起来。

黑泽像是没看见这出闹剧,退回办公桌前,双手撑着台面,面无表情。

萩原捡起掉在地上的军刀,绕过纷争地带走来,看看黑泽手上的伤问:

“怎么处理?”

黑泽瞥他一眼,伸出手:“随便你。”

是挖掉还是帮忙擦干血迹都无所谓。

萩原无奈笑笑,越过对方瘦削的肩膀去桌上拿了几张湿纸巾。

他先把黑泽手背周围渗出的血擦干,又反复擦了几下刀面消毒,一边轻轻握着黑泽的手一边不擡头地说:

“知道吗,教官。你这样真的很像羔羊,而我们就是一群恶狼。”

羔羊用于献祭,被置于高台,神圣不可侵犯。

但恶狼不懂,他们没有怜悯,为了世间仅有的美味相互厮杀扑咬,遍体鳞伤也在所不惜。

到底最后谁能把这只羔羊吞入腹中?

连向来寡欲的萩原都备感好奇。

他端详黑泽手背的疤,心里计算着以怎样的角度、形状才能让对方的创面最小,痛苦最少。

和想做就做的松田不同,他是谋定而后动的类型。

萩原选定方案,擡起的刀尖刚要落下,旁边一直保持沉默的降谷冲过来,眼明手快夺了刀。

“够了。”降谷喊道,“别落进他的圈套。”

听到这话,黑泽眸光微闪,冷酷的面具裂开条缝,趁降谷注意力在萩原身上的短暂几秒,像只猎豹,风驰电掣出手,不仅抢了刀还反客为主把降谷压在身后的办公桌上。

降谷一怔,腰被迫以平时根本不会有的姿势弯着。

他想要挣扎,黑泽的胳膊和刀却先一步横在他脖子上。

降谷怒火中烧,声音嘶哑地吼道:“看我们为你抓狂,是不是很开心?”

他愤怒的模样映在黑泽空无一物的眼睛里让人发笑。

于是黑泽真的笑了,还歪了歪头,故作疑惑地问:

“你刚才说……‘我们’?”

黑泽耀眼的金色长发轻飘飘划过降谷胸口,像超低温的太阳灼伤了他。

很闷,很痛,更重要的是他又一次落于下风。

降谷想要反驳,黑泽却收了刀,一滴血珠顺着微侧的手背滑落,不偏不倚掉进降谷嘴中。

浓重的血腥气瞬间在他的口腔蔓延。

像慰藉干涸沙漠的露珠,像燎原的星火。

但区区的一颗,味道真的重吗?

不是的,只是因为那是降谷偷偷渴求的,属于黑泽的味道。

他抿紧了唇,把这颗血珠小心翼翼品尝一番,才吞下去。

周围的一切噪音都停了,仿佛他和黑泽是舞台中央的主角。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毕竟只有他是这一届综合成绩的TOP 1,当之无愧的佼佼者。

“全员打扫澡堂一个月,外加5000字检讨,下周一交给我。”

没有人提出异议,降谷、萩原、松田和景光都顶着一身伤静静凝望着黑泽离去的背影。

他真的是被献祭的羔羊吗?还是等着把残喘的恶狼扒皮拆骨的魔鬼?

在场四人心中都有自己的答案。

黑泽走后不久,接到来自高木涉的电话。

对方在那头支支吾吾,询问是不是他把藏本亲笔写就的纸条交给了粉丝。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他和藏本没有那么好的关系,不过—

黑泽眼前又浮现出那张总是一本正经,道德高尚的脸。

这件事诸伏高明有没有掺和呢?

黑泽面无表情挂断电话,终于忍不住在空无一人的走廊里伸手扶墙。

他恶狠狠地质问脑内的系统:“你又电我了?”

“没有啊,我怎么敢。”系统诚惶诚恐地回答,默了会儿又问,“你是不是头疼?”

因为它寄生在黑泽脑子里,虽然没有痛觉,从刚才开始却一直认为自己很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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