涩涩海棠兔(1)(2/2)
怎么会有这么好玩的小东西。
“好吧,小郎君,小公子,若是耗到天亮,这李正轩的尸体被发现了,你我可都要没命了。”
这个点了他初夜却还没来得及享用就被杀死的花花公子,是个非常麻烦的人物。
他是李太监的亲侄子。
李太监是朝廷没了之后带着亲眷财宝逃来泉城的,据说曾经在老太后面前是个得脸的人物,就连泉城的市长都要给这个老太监几分薄面。
李太监年纪轻轻就断了子孙根,把这个侄子当做亲儿子教养,如今李正轩死了,就算和许榴没关系,日后也不会好过,说不准要被捉去怎么折磨。
或许最后自己还要背这个杀了李正轩的黑锅。
许榴脑子再笨也是能想到这其中的利害关系的。
与其都要死,不如给自己找条生路。
想明白这层关系,这姣丽更盛鬓边海棠的少年鼓起勇气,伸出细白手指攥住了男人的衣袖。
男人穿的是如今在年轻男子中格外流行的羊毛西装,板正挺括,和传统的长袍马褂的柔软触感完全不同。
少年手指也是细细长长,白嫩好似水灵灵的春笋,被男人灰黑色的西装一衬,更显得白皙脆弱,偏偏秀气指节又用力地泛出一种硬玉般不可摧折的质地。
“你,我……”他似乎被吓狠了,舌尖像是打了结似的半晌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俊美斯文如同书生的男人却露出饶有兴致的笑,慢条斯理地听他把话说完,甚至还哄着他:“不着急,慢慢说。”
若是以往有人这么拖拖拉拉地在他面前讲话,早就被他杀掉了。
可惜男人不知道自己如今在少年眼里就是个披着人皮的魔鬼,越是笑容温和,在他心里就越是扭曲可怖。
有点遗憾。
可是,他就喜欢看小东西这副怕他怕得要死的模样。
“我要跟你走。”
许榴紧张了半天,最后蹦出一句几乎把男人假笑面具都要震碎的话。
男人几乎控制不住自己脸上的笑了,他愣了愣,唇边公式化的微笑慢慢地淡退下去:“你这是在做什么?你知道你说的是什么吗?”
少年扬起脸,一双澄澈如海明照如空的眼睛里闪烁着坚定的微光:“我说,我要跟着你走。”
十九岁明明已经不是什么小孩子了,可是他微微蹙起眉不高兴地鼓着尚未褪去婴儿肥的脸颊时,莫名叫人生起一种无可奈何的怜爱感。
当然,那是针对普通人。
对男主这种人来说,他只觉得心里那种灼烧着四肢百骸的杀戮欲望突然止息了,转而化成了对眼前少年的无限侵略欲。
想要看他哭的样子,看他崩溃的样子,看他发现自己冠冕堂皇的外表下藏着的丑恶本质的样子。
啊,他已经发现了。
男人难得觉得有一丝后悔。
“我,我留在这里也是死路一条,你既然没有杀我,肯定也不想我死的。”
少年语气天真得令人发笑。
他紧紧攥住男人的衣角:“我做什么都可以,你让我跟着你吧。”
不得不说,这画舫上的老鸨是有点眼光的。
少年这样怯生生地擡起一双泪光涟涟的眼瞳,好似全身心依赖的模样,就算是块石头,都该被看化了。
男人于是低声笑起来,用少年身上华丽的裙裾擦干手术刀的血迹,然后用锋利的刀刃抵住了少年的下巴。
甫一触到冰凉刃面,许榴便被冻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可是我不喜欢说谎的,小兔子。”
许榴惊恐地看着他。
男人伸手摸了一下许榴的头顶。
脑袋上传来诡异的触感,许榴自己也摸了一下,随即大惊失色。
男人的脸凑近了,呼吸几乎要扫过少年水红色的唇肉。
“你的兔子耳朵,没有藏好呀。”
许榴下意识伸手把自己脑袋上的长耳朵抓住试图藏起来。
可惜已经迟了。
“你是哪里来的小兔子,怎么生得这般漂亮。”
许榴咽了口唾沫,耳朵快被自己拧打结了:“那你,你会救我吗?”
男人把手术刀收回到皮套中,轻轻松松拎起耳朵乱晃的兔子美人。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郎德是个外科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