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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醋(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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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那位,周哥你可得多上点心思。”梁锦压低了声音。

周秦点点头,想起什么,补了几句:“实不相瞒,今日她路上遇到个女郎,托我去打探那女郎的消息,所以我方才回来。”

周秦是这次南下才跟在卫姝瑶身边的,他虽然不知太子为何对她青睐有加,却恪尽职守,从不过问个中缘由。但太子的脾性他是知道的,既然把对方安危交由他负责,便明白这人在太子心中地位不一般。

是故,卫姝瑶请求他时,周秦没有拒绝,左右是件小事。

“我查到那女郎是个医女,从北边过来,往曲州而去,并无同伴,也不见路上停留。”周秦把调查的结果与梁锦一并说了,末了奇怪问道:“你说,这屋里的姑娘,打听个医女作甚?先前给她治病的贺太医,已是杏林圣手。”

“还没入涪州地界时,贺太医便说要探亲,先行离去了。”梁锦道。

周秦没有深想,梁锦却将此事记下来,准备明日一同回禀给自家主子。

屋里,卫姝瑶听见外面有轻微落地的脚步声,知道是暗卫回来,想着早早确认下今日那医女的消息,便推了推谢明翊。

“该回去了。”她嗓音软软,央求着他。

谢明翊的掌心顺着她的脊背,一点一点滑下去,一路滑至尾椎骨时又擡起手来,再慢悠悠往下继续。

他滚热指腹微微摩挲的感觉,令她心尖发颤,身上止不住起了颤栗,还带着些许怪异的酥麻。

“还记得先前在林间发现的尸首么?”他慢条斯理地开口。

卫姝瑶咬着唇,犹豫了片刻,又擡手推他,“有暗卫在,我不怕的。”

谢明翊若有所思,没有再逗留。

“我给你带了银耳羹,你若想吃,等会儿再尝尝。”他临走前这样说。

卫姝瑶看他终于离去,松了口气,随口尝了尝银耳羹,便胡乱上榻睡着了。

日上三竿。

外面响起呼唤声,卫姝瑶才从榻上睡眼惺忪地反应过来。

“贺姑娘。”

“贺姑娘?”

这清脆如黄莺的嗓音,自然是温宁宁。

卫姝瑶攥着被子的手僵住了。她衣衫不整,尚未梳洗,实在是难以见人。

可外面温宁宁的声音却又响起来,听得她愈加纠结,思忖到底要如何敷衍过去。

卫姝瑶心底突然生出点别扭。

温宁宁和谢明翊究竟有过什么往事?以至于,他那般谨慎的人,竟然把她这样见不得天日的身份毫无戒心地托付给她?

疑问烦闷中,卫姝瑶攥着被沿的指尖不自觉收得更紧了。

“贺姑娘,你没事吧?”

屋门外,温宁宁关切的声音又递了进来。

卫姝瑶轻轻吸了口气,敛了神色,才走过去推开了门。

灿烂日光倏地射过来,刺得她眼前一片模糊,忍不住擡手遮住额头。

温宁宁手里拎着个食盒,忽然怔住了,她一动不动,紧盯着卫姝瑶额头上的伤痕看。

那么长一道痕迹,几乎贯穿整个白净的额头,即便现在疤痕已经浅淡,也能猜到当初这伤口有多狰狞。

可对面的绝色姝丽,全然不在乎被她看见似的,连半分窘迫的神色也无,反倒是察觉她盯着自己看,又将发丝掀开了少许,露出笑来。

“别怕,是以前自己弄伤的,现在已彻底好了。”卫姝瑶笑容温和,指着额头上的伤,

温宁宁方才惊觉自己失态地盯着卫姝瑶看了许久,慌乱收回视线,举起手里的篮子来。

“我爹昨夜回来了,知道姑娘一个人暂居于此,怕姑娘不擅厨艺,叫我给姑娘送点吃食来。”

温宁宁掀开盖着的篮子,里面装着几个小巧食盒,层叠摞着,看着准备了不少。

卫姝瑶侧了侧身子,领着温宁宁入了屋内。

“喏,这是蟹粉酥,这是桃花糕,这是……”温宁宁把小食一样样拿出来,指着最后一个瓷盅笑道:“昨夜太子殿下去了我家,特意讨要了这个银耳羹,他一向口腹之欲甚淡,料想味道应是不错的。”

闻言,卫姝瑶拢在袖下的手指顿了顿,慢慢蜷缩起来。原来,昨夜谢明翊拿回来的银耳莲子羹是温宁宁做的?

卫姝瑶沉默半晌,没有揭开盖子再确认。温宁宁没有注意到她的异样,把东西摆了满满一桌,顺手将篮子也递了过去。

“这几日太子殿下和我爹忙于事务,怕是没空顾得上姑娘,你若是有什么吩咐,尽管找我。”

卫姝瑶抿了抿唇,袖中的拳头松了松,然后伸了一只手接过篮子,“多谢温姑娘。”

她心里那点小疙瘩好像又长大了点,温宁宁怎么会知道谢明翊忙着什么呢?

连她都不知道。

温宁宁眨了眨眼,似是终于察觉到卫姝瑶的异样,见状突然笑了起来。

“贺姑娘,你想知道太子殿下在涪州的事吗?”

卫姝瑶脸色微变,想着谢明翊昨夜那样对她,没由来懊恼地起来。她干嘛要为那混账家伙烦闷?

温宁宁瞅着卫姝瑶略微失落的神色,心里越发肯定了。

她从不拘束小节,听说谢明翊竟然带着心上人南巡时,也只是诧异于谢明翊是何等看重这女子,没想过什么名不正言不顺。

可今日这状况看来,两个人瞧着应是在一起还没多久呢,谢明翊那冷淡的性子怎可能主动和她提及往事?

温宁宁想了想,干脆坐下来。

因着谢明翊拿自己当挡箭牌,卫姝瑶现在骑虎难下,见到温宁宁既不过分亲近却也不算疏离。

温宁宁打量了屋内一番,忽地笑了起来,上前拉住她的胳膊,笑着开口。

“对了,姐姐你一人在这小院里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会不会害怕,今夜不如去我家暂住?我爹跟着太子殿下一早就去了邻县河堤那边,他们怕是要明日才回来,家里只我和母亲两个人,无妨的。”

卫姝瑶对温宁宁这般热情仍是不适应,摇头婉拒了她的好意。

温宁宁倒也不意外,全然无视了卫姝瑶拘束,一个人坐在桌前,翻开了话本子,自顾自地又开始找话聊起来,卫姝瑶只是侧耳倾听,时不时应她两句。

闲扯了小半个时辰,温宁宁忽然问:“姐姐不嫌弃我这么吵闹吧?”

卫姝瑶怔愣住。

“沈哥哥以前总嫌我吵闹,常故意捂了耳朵听我说话……现下回想起来,他那样子又挺好笑的。”

言辞之间,不再称谢明翊为太子殿下,反而是更显亲密的沈哥哥。

卫姝瑶心口莫名泛起闷来。

等送走了温宁宁,她坐在桌前,抿了一整碗极苦的浓茶,直至嘴里都发涩了,好像也没冲淡心底那点儿烦闷。

因着昨夜没睡好,她早早便上了榻。

卫姝瑶做了个奇怪的梦。梦中,谢明翊回来后,第一时间又来寻她。

她再也按奈不住心底的那点酸酸的感觉,质问谢明翊,“你和温姑娘,以前究竟是怎么回事?”

却见谢明翊笑了笑,修长的手指向下,勾了一缕她的乌发缠绕指上,放在鼻下低嗅。

“你不想我见她,告知我便是。若是我对她心存杂念,你便杀了我。”

他慢条斯理地说着,一贯平缓的音调里含着点笑意。

卫姝瑶惊呆了,“你、你说什么胡话?”

她以前怎不知这人这么疯?

不等她出声,谢明翊却一把将她抱起,往榻上走去。

屋后忽然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卫姝瑶猛地惊醒过来。

她刚才心猿意马,以至于做了个春梦,只因白日里温宁宁喊他沈哥哥,叫她心中生出那么多奇怪的情绪……

仅是回想着梦中经历的一幕幕,她的面颊已经红透了,连带心脏也跳得越来越快。

她、她怎会这样?

卫姝瑶羞窘不已,直接拉过被子蒙住了脑袋,将身子蜷缩成一团。被窝闷得她脸颊烧红了,连带着小腹残余的微热也越来越灼人。

卫姝瑶羞恼之下,又扯开了被子,大口喘气。

她起身,把冷茶倒了满手,贴上滚烫的脸,狠狠地揉搓了两下。

心里的那点儿邪火压下去后,卫姝瑶收拾妥当,正想推开窗户透气。

但,当她一眼看清了窗前的景象时,只觉得脑子里轰地一声炸开了什么。

夜色浓稠,唯有浅淡的月辉轻柔笼罩下来,落在男人半裸的身子上。

那一颗颗挂在他身上的水珠宛若泛着灿光,从他紧绷的手臂上滑落下来,淌过他脖颈上微微滚动的喉结,顺着结实的胸膛,抚过分明的腹肌,最后从紧实的腰间没入某些难以言喻的地方……

男子独有的气息伴随着他浇水的动作似是化形实质了,在空气中缓慢流淌,一点一滴,一清二楚。

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卫姝瑶面色瞬时绯红,急忙背过身去,双腿一软蹲在窗下,听着哗啦的水声更羞窘了。

谢明翊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会又到了她这小院来?

他、他在干嘛!

谢一:当然,只是沐浴,而已啊(真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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