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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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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3 章

耽搁了一下,林涧回到白沙星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了。

不早不晚,恰好是他生日最后几个小时。

天边残阳如血,把宇航中心铁灰色钢铁天穹然出一片惨烈的暗红。

四周人流如织,拉客的出租车司机不断往前凑。

“帅哥六区三百块走不走?”

“不用不用。”

“……邮澜区,邮澜区的走了啊!”

“xxx,这边!”

林涧顺着人流走出宇航中心,没急着离开,靠在路边的路灯杆子上,眺望着远方逐渐落下的暮色,有些出神。

一辆车停在路边,车窗降下,司机探出头来:“走不走?百里内只要五十。”

林涧拉开车门,报了个地址。

“得,有点远,估计要晚上才能到了,您出示一下您的身份信息呢?”司机扭回头来,十分热情地招呼他。

白沙星这边不太平,开黑车、来路不明的数不胜数,安全起见,司机会让乘客出示一下身份信息。

司机率先打开终端,把自己的身份信息一亮,联邦公民的徽章完整清晰。

林涧也把自己的身份信息递了过去。

“行,咱俩都是良民,牛逼又活一天,”司机把身份信息仔细看了一遍,“哟,今天还是你生日呢,十八岁,成年啊?”

林涧:“嗯。”

他关掉终端,习惯性地肩背挺直,坐姿端正。

司机扭回头去,一脚油门启动,“生日快乐哈,不过生日也不打折,咱拉到个良民不容易,你是不知道,刚刚我路过前面那片旧城区,好家伙,一群满背,手里还拖着刀,吓得我一脚油门绕了几条街,要是遇到这种人啊,别说让他们查看身份信息,跑路都还来不及……”

林涧静静地听着。

大概是在这片混久了,司机对附近十分熟悉,随便逮着条街都能说上半天,不知不觉远离了郊区,驶入一片旧城区。

“……不行,前面我又得绕一段路。”司机活泼的语气忽然一凝,车速也降了下来。

林涧朝前方看去。

街道不到百米,一伙人挨挨挤挤堵在路中央,各个打着赤膊,好几个直接没穿衣服,前胸后背两个胳膊肌肉勃发,全是青黑色的纹身。

好巧不巧,正是司机之前说的那群满背。

中间好像围着个什么人,隐约只看见那人佝偻的脊背和花白的头发。

“麻烦您停一下。”林涧按住前座椅背。

司机满头大汗:“不行啊,那群人十有八九在拦路抢劫,待会儿注意到这边,咱俩可就完了。”

他被堵住还好说,只要配合,也就损失点钱财。

但是他车上这个乘客……

司机叹息。

长得好看不说,还一身打眼的打扮,让那些人看到还得了?

不行不行,赶紧跑!

“他们在抢劫一个老人。”

司机诧异地擡起头,通过车内的后视镜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

“您放心,不会有事的。”

司机刹住车,转头还想劝说,无意间对上他沉静的眼眸。

仿佛一股凉意流淌而过,心底的焦躁消散了不少。

他狠狠一咬牙,“那我……我停在这边,就不跟你过去了。”

“好。”

司机重启启动车子,找了个能遮挡视线的拐角停下。

林涧开门下车。

街角各种杂物堆积成山,地上污水横流,散发着浓浓的恶臭。

司机看着他的背影,忍了又忍,还是多嘴了一句:“这种事其实很多,管不了的,他们大多只是求财,不一定会伤人,当做没看见就完了,要是激怒了他们……”

“那又如何。”林涧嗓音清淡。

司机眼睁睁看他走远,身影转过拐角,一阵懊悔焦躁再次袭上心头。

他也是糊涂了,直接拐弯不就行了吗?说什么说。

现在的年轻人都是热血上脑,哪里知道轻重,他居然也不多拦一下,要是……

懊悔归懊悔,但他还是不敢下车。

司机唾弃自己的胆小怕事,又愧疚眼睁睁看着一个大好青年就这样出事,狠狠拍了两下方向盘,胡乱抓着头发。

“要不报警算了,虽然警察来得慢,但是……”

“——笃笃。”

车窗玻璃外传来两声敲击。

司机对这声音很熟悉,他们把车停在路边等客人时,想走的客人就会这样敲窗子,吸引他们的注意力。

但他这会儿哪有心思接客,头也不回烦躁地说:“车满了!”

不管怎么样,他都得再等一会儿。

万一那个年轻人被打之后爬不起来,他还可以载人去医院……

“笃笃。”

“说了不接。”司机吼道,扭头一看车窗外的人,“……”

林涧好端端站在车外,除了头发比下车前乱了点,连衣角都没皱一块。

他身后,一个老头背着手望着这边。

司机如梦初醒:“你回来了?”

“嗯。”

林涧拉开车门,侧过身。

老人也不客气,直接跨了上来,安安稳稳地坐下。

“那些人……”司机试探地问了一句。

林涧:“一周内大概是起不来床了。”

“……”司机忍不住打量林涧。

林涧坐稳,客气了一句:“您要去医院看看吗?”

老人目不斜视,生硬地说:“不用。”

司机见后座气氛僵硬,插进话来:“老爷子,那您是要去哪,总得报个地址啊。”

老人看了他一眼,淡淡地报出一个地址。

司机有些惊异,这地址不是……这男生的隔壁吗?这两人是领居?

“那,您的身份信息看一下?”

老人拿出终端,不太熟练地操作了一下,展示给司机看。

司机同样递出去,等对方看完之后,麻利地启动车子,“好嘞,两位坐稳了。”

车上多了一个人,氛围反而更沉闷了,就连司机,说话的时候都收敛了很多。

等到了地方,老人拍拍屁股下车。

从头到尾没说个谢字。

司机皱了皱眉,心说这还真是……

他委婉地问:“你们这,是邻里间有什么矛盾吗?”

林涧摇头:“我不认识他。”

司机难得词穷。

“多少钱?”

司机看了眼计价表:“两百零六,零头抹了,给两百吧。”

“谢谢。”

“诶,这有什么,”司机摆手,“我也挺久没拉你这样的客人了,正好你生日,给你抹个零,六六大顺,新的一年新的开始,事事顺心哈。”

“……”林涧哭笑不得,“嗯,承你吉言。”

已经是深夜了。

天空阴霾深黑,沉甸甸压在头顶。

路灯泛出昏黄的光,蚊虫围绕路边的花坛飞舞,一闪闪铁门在花丛后半隐半现。

林涧打开门。

下一秒,屋子窗户打开,一颗脑袋探出来。

一见他,立刻扬起笑容。

“哥哥回来啦!”

林涧有些意外:“怎么还没睡?”

“等你呀。”

谢岫白招手,“快进来,外面蚊子老多。”

林涧走进去。

屋内还是他离开时的模样,唯一的不同就是窗边桌子上满满当当放着饭菜。

荤素搭配,煎炒煮炸,花式齐全。

就是有点凉了。

“你怎么知道我今天回来?”

谢岫白拖着步子慢吞吞挪回来,坐在桌子对面,手撑着下颌打了个哈欠。

他一本正经地说:“因为明天就是我生日呀,我昨晚跟星星许愿了,星星答应我,一定会在我生日之前把你带回来。”

林涧:“……还好是把我带回来。”

不是带走。

不然他这个航班坐的……

“看,我手艺怎么样,这两天现学的。”

林涧有点惊讶:“都是你做的?”

“是呀。”谢岫白揉了揉眼睛,困顿的脑子反应了一下,“好像有点凉了?我去热一下。”

林涧站起身:“我去吧,你不是困了吗?”

“……你去?”谢岫白瞬间清醒了,“不不不,我不困。”

他坚定地把林涧按了回去,义正言辞:“你累了一天了,这点小事怎么能劳烦你,我去必须我去,你稍等一下马上就好!”

林涧被他按着肩膀,只得坐回去,眼里闪过一丝细微的笑意:“行。”

两人吃完饭,谢岫白趴在桌子上,睁不开眼睛,“明天再收拾吧,好困啊……”

“嗯。”

“对了哥哥,你生日具体是哪天来着,到时候我给你做好吃的呀。”谢岫白用手扒开眼睛,强行续航,“你要吃什么?不是我吹,山珍海味,龙肝凤髓,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给我点时间,我……哇——”

他长长地打了个哈欠,眼角挤出泪水。

“今天。”

“——哈?”谢岫白的哈欠凝固,“哪天?”

“今天。”

谢岫白下意识扭过头去看墙上的挂钟。

23:56:23

谢岫白蹭一下站起来,跟脚底安了弹簧一样,扭头就冲回房间,“你等等!等等嗷!”

林涧摇头失笑。

他打开自己的终端,从上到下一排新消息,有管家林叔,有以前的老师和同学,也有一些其他认识的人,整整齐齐一排生日快乐。

他早上就已经挨个回复过了。

墙上挂钟咔哒一响。

23:57:00

林涧给自家老爷子发了条信息。

[距离今天结束还有三分钟,给你个机会祝你的大孙子我生日快乐。]

没有回复,大概早就睡了。

虽然早就知道这老头压根不会记得他生日,还是等了一整天,结果果然忘了。

一天遇到两个不可爱的老头,林涧有点烦闷。

砰!房门撞到墙上又反弹回来。

一阵小旋风卷过来,林涧眼前落下一片阴影。

林涧擡起头,好整以暇。

谢岫白紧急刹车,原地立正,在裤子上擦了擦手,递过来一个方方正正的小盒子。

他瞄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很好,还有一分钟。

“生日快乐。”

笑容灿烂明媚。

林涧含笑接了过来:“我可以拆开吗?”

“当然。”

盒子打开,黑色绒布上放着一颗半个巴掌大的黑色石头,形状不规则,表面闪烁着幽绿色的光,好像涂了一层荧光粉。

“陨石?”

“嗯,前段时间看到的,觉得好看就买了下来,之前你说你生日快到了,就想着送给你好了。”

“怎么想起送这个?”林涧把陨石拿出来打量。

触手微凉,边缘有些硌手,看起来确实很漂亮。

林涧把陨石举在眼前看,幽绿色的陨石和他碧绿的眼睛颜色无限接近。

谢岫白收回视线,摸了摸鼻子:“……摘下星星送给你?”

“噗。”林涧呛了下,合上盖子,强忍笑意摸摸谢岫白的头。

谢岫白眼睛亮晶晶的,求表扬的意味十分明显。

“谢谢,很喜欢。”林涧掐着时间,十二点一过,零点零分零秒,“生日快乐。”

“生日礼物!”谢岫白期待地凑近。

林涧沉吟片刻。

谢岫白不敢相信地睁大眼,林涧不会是没准备吧?这么直A的吗?

他越想越满心荒凉,头顶翘起的头发都耷拉了下去。

“礼物嘛……”林涧擡起头。

谢岫白嗷一声,伸手抱住他的腰,不管不顾使劲蹭,满头黑发蹭成了个鸟窝,凌乱地贴着鬓角。

“我不管,我要礼物我要礼物!”

少年的发顶时不时蹭过下颌,林涧偏过头,抵住他,笑意藏都藏不住,“好了好了。”

谢岫白:“嗯哼?”

林涧拍拍他的头,“先睡觉,明天带你出去玩。”

出去玩啊?那也行。

总比没有强。

谢岫白恋恋不舍松开手,“哦。”

洗漱完已经快一点了,林涧掀开被子上床,闭上眼。

夜色静谧,只有花园里时不时传来夏虫的鸣叫,一声一声,清越聒噪。

除了虫鸣,还有隔壁——

这处院子不是新建的,隔音设施一般,两张床又贴着同一面墙。

随便什么声音,只要稍微大点,在隔壁听起来就十分清晰。

比如现在。

隔壁传来不断翻滚的声音,床板被压的嘎吱作响。

林涧坐起来,轻轻敲了敲墙壁。

“睡觉了。”

隔壁传来谢岫白模糊的声音:“睡不着,哥哥给我讲个故事嘛。”

“从前有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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