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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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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他们已经不在了,但是……说不定他们还在看着你呢?”

谢岫白默了下:“哥哥,现在可是晚上。”

林涧失笑:“想哪去了,好吧晚上说这个确实不合适,我其实是想说……嗯……”

他冥思苦想,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形容。

“你是想说他们虽然死了,但他们是爱我的,对吧?”谢岫白突然说。

林涧:“大概是这个意思。”

谢岫白摇头,眼底闪过一抹讽刺:“不可能。”

林涧眼睫一颤。

他大概知道谢岫白的身份,但不知道谢岫白家里的具体情况,只能说:“……父母怎么会不喜欢自己的孩子呢?只是很多时候,他们也身不由己而已。”

谢岫白敏锐地察觉他说这话时语气很怪,又想不出来是哪里怪。

对于林涧的话,他只想冷笑,但他还要在林涧面前装乖,只能按捺下来,“或许吧。”

林涧察觉到他语气里的冷淡,有点抱歉自己实在不会说话,只能再次摸摸他的头:“不管怎么样,你现在也很好啊。”

没有父母,一个人在黑城那样的地方活到这么大,还能长成这样。

真的很不错了。

谢岫白擡起头,“真的吗?”

他擡头的动作带动头发后移,擦过林涧的手心,有点痒。

林涧收回手,肯定地说:“嗯。”

谢岫白笑起来,“哥哥真的不是在哄我?”

林涧笑问:“你这么大一个alpha,我哄你做什么?”

“我是alpha怎么啦,alpha怎么就不能就被哄?”谢岫白不要脸,“你刚刚都说了我是未成年人,未成年人需要呵护。”

林涧不上当:“那我也是未成年。”

谢岫白眨眼:“哦,所以哥哥要我哄你吗?”

“不要。”林涧把他凑近的脑袋推开,“睡你的吧。”

谢岫白听话地坐正。

林涧收回手。

没了林涧的手,谢岫白脑袋一轻,有种落空的感觉。

他看了看林涧垂在身侧的手,感觉可能是这一天消耗太大了,都第二次累出毛病来了,勉强打起精神,“哥哥晚安。”

“要关灯吗?”林涧问。

“好。”

室内恢复黑暗。

林涧回房间,洗漱完,正准备睡觉,忽然看见终端上有一条新消息。

是他爷爷发过来的。

林涧:“?”

他不是才走,爷爷这么快找他做什么?

林涧点开新消息。

谢岫白在床边坐了一会儿,后知后觉自己还没换衣服,竟然就穿着这一身脏兮兮的乞丐装坐在床边跟林涧聊天,身上沾的灰啊土啊全落在他眼里……

他拍了拍额头,站起身。

黑暗对他来说不是阻碍,他绕过桌子,打开林涧指给他看的那个衣柜。

衣柜里一水的白衬衫,几乎都是同一个款式,设计简洁利落,没什么特别的装饰,也看不出牌子,但料子很好,大概是什么私人订制。

如林涧所说,全是新的。

谢岫白随手拿了一件换上,果然长了一截。

林涧比他高一个头。

正想把裤子也换了——反正都破了,谢岫白随手一扯,就想往地上扔。

刚撕开一半。

“哐、哐、哐……”

窗户发出小而规律的敲击声。

阿邦的声音很快响起:“谢哥?”

谢岫白:“……”

把他给忘了。

反正还没脱裤子,他打开窗,“在。”

阿邦翻窗进来,一站稳就去拉他的手:“快快快,我们走!”

“?”谢岫白反应了一下才想起自己之前扯的淡,“等等!”

“等什么?等不了了!咱快走,车就在外面,我们一出去立马就能发动,直接开回城里去,谢哥你放心,我已经联系了兄弟们接应,绝对不会出事,要是秦勒手下那些孙子敢趁着你受伤搞事,我们就给他一个狠的,让他知道知道什么叫你爹还是你爹。”

谢岫白:“……想的还真周到。”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我可是人称谢家贴心小棉袄,谁能有我……”

谢岫白打断他:“我不走。”

“…………”阿邦脑子宕机,“哈?”

谢岫白挽起袖口,冷静地说:“我还有事要做。”

阿邦这才发现谢岫白身上那件雪白干净、把他大腿根都笼罩进去一截的衬衫,还有那条破破烂烂的裤子,几乎撕裂的裤子。

谢岫白纳罕:“怎么了?”

阿邦心说你还问我怎么了,一个alpha穿另一个alpha的衣服,你说怎么了?

alpha天性相斥您不知道吗?

还有信息素。

这东西黏着性好的很,谁会没事把衣服往外借?

要知道,如果放在和oga中间,信息素往往伴随着某种不可言说的暧昧。

但要是放在alpha和alpha之间,对放信息素和对扔臭鸡蛋再互相竖中指,彼此亲切问候族谱……没有任何区别。

都是挑衅,打起来都算轻的。

他是beta闻不到,但他知道,谢岫白可是相当厌恶其他alpha的气味的,这会儿穿这一身衣服,真不觉得熏得慌吗?

不可能,他一定是被逼的。

他视线一卡一卡地上移,绝望地看到更多的证据——

谢岫白衬衣领口扣子没扣,露出的脖颈和锁骨修长清瘦,几道刺眼的划痕烙印其上,青青紫紫的伤痕一路蔓延到衣服领口

……还有谢岫白之前一步一踉跄的动作。

一个恐怖的念头陨石撞星球一样撞进他脑海。

他瞳孔地震,伤心震惊绝望一股脑涌上脑海,好不容易才艰难地挤出几个字:“老大,你……这……难道?”

阿邦恍恍惚惚,仿佛看到林涧从谢岫白身上抽身而起,直起腰,放荡地整了整领口,邪笑着说:

“小东西,你的衣服我撕烂了,穿我的衣服吧,我要你全身都是我的味道。”

阿邦:“!!!!!”

不!!!

他悲伤难抑,憋了憋,委婉了再委婉:“谢哥,你是不是受什么委屈了?还是……”

谢岫白:“?”

阿邦夜视能力一般,大件衣服能看清,细微神色就难了。

他看不到谢岫白脸上的疑惑,只能自己脑补,越想越觉得是,痛心疾首:

“没想到啊,真没想到!那个林涧,看起来人模狗样,结果竟然是这种变态!”

“?”谢岫白:“你骂谁?”

“我说那个……”

吱——!房门打开一条缝。

谢岫白脸色一变,一秒没耽搁,立刻躺倒下去,伸手一抓,把阿邦硬塞进床底下。

嫌他藏的不够好,还往里堆了堆。

阿邦头顶着床板,躲在床下,只能看到两双修长的腿,从门外走进来,停在床边。

是林涧。

他一时愤恨,一时上心,泪流满面,咬着手背才没让自己发出声音。

那个魔鬼回来了,他要眼睁睁看着谢哥被糟蹋了呜呜呜……

林涧在床边停留了一会儿,阿邦看他衣摆垂了一截下来,似乎是弯腰去看床上的谢岫白去了,更是绝望。

他好没用,守护不了谢哥的安全就算了,现在连谢哥的贞洁都守护不了……

“果然睡了啊,算了,明天再说吧。”头顶传来林涧轻声自语。

阿邦心里发狠。

混蛋,只要你敢动我谢哥一根头发,你爹姓什么都没用……你再强,强到能秒杀秦勒也没用,我跟你拼……

“晚安。”林涧犹豫了一下:“……小白?”

阿邦:“……”

小白?

阿邦勃然大怒。

强睡他谢哥就算了,还叫他谢哥小白,你以为你在叫狗吗?

林涧脚步远去。

咔哒!门锁扣上。

阿邦猛的窜出,咬牙切齿:“谢哥,士可杀不可辱,叔能忍婶不能忍,他敢这么羞辱你,我跟他拼了!咱们……谢哥,谢哥?”

谢岫白抱着被子,慢慢地坐起来,望着房门,嘴角不自觉上扬,低声说:“晚安。”

阿邦:“?”

谢岫白转头:“你刚刚说什么来着?”

阿邦:“???”

“哦,”谢岫白想起来了,“你骂我哥哥!”

阿邦:“?!?!?!哥哥?!”

谢岫白不高兴:“说,你为什么无缘无故骂他?”

“他……他……”阿邦一握拳,茫然道,“他羞辱你啊!我当然要骂,我还要打……”

谢岫白声音拔高,不可思议:“你还要打?”

阿邦摸不着头脑:“那……你说怎么办嘛?”

“怎么办?”谢岫白不可思议,“人家救我,给我吃,给我地方睡,还给我新衣服穿,你居然骂他,怎么,你觉得他不该救我?”

阿邦瞪大眼:“新衣服?”

他扯着谢岫白袖口:“谁家新衣服上面会有这种东西?”

衬衫袖口雪白无暇,只有临近扣子的地方不小心沾了一点墨水,不过半个米粒大,藏在扣子后面,十分不起眼。

如果不是谢岫白伸手把他往床底下捅的时候太用力,袖子就凑在他鼻尖上,他还真发现不了。

谢岫白看着那一小块深色,嘴唇渐渐抿紧。

阿邦艰难道:“老大,我知道发生这种事你肯定很难过,我发誓我绝不会说出去,不然我就……”

他狠狠心,发了个毒誓:“就一辈子找不到妹子,打一辈子光混!”

谢岫白摩挲着袖子,指尖下的衬衫材质和其他衣服别无二致,款式也一模一样,只是比那些更柔软一些,确实是穿过洗干净的。

大概是林涧收错了,把旧衣服堆到新衣服里面去了,被他随手一拿,刚好拿到了。

谢岫白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头脑发昏,“……这是他穿过的衣服。”

他突然伸手去解扣子。

阿邦屈辱地扭过头,避免看到他心中十分尊敬的谢哥被变态凌虐过的身体。

谢岫白脱下衣服,走到衣柜边,又拿了一件,皱眉看了两眼,干脆把衣架一起拿下来。

他把新衣服穿上,林涧穿过的那件连带衣架一起塞进阿邦手里,“快,帮我拿回去……”

阿邦攥紧衣服,坚定道:“我这就帮您毁掉它!”

与此同时,谢岫白说完后半句话:“收好。”

阿邦:“?”

谢岫白:“?”

两人面面相觑。

谢岫白缓缓眯眼,瞥见他紧握的手,一把夺回衣服,果然从上面看见了几条褶皱,立刻伸手去抚平。

阿邦目瞪口呆。

“我让你给我收好,”谢岫白有些火了,“你做什么?”

“这……”阿邦张口结舌,脑子一转,想起黑城里有些人的特殊癖好,他们会把第一次的那什么给收起来当纪念,难道……

“……这不合适吧。”他喃喃。

“不合适什么?”谢岫白回味他刚刚说的那些话,“……你脑子里在想些什么呢?我才……”

他硬生生把年龄咽了回去,烦躁道:“没那回事,我是畜生林涧都不会是,人家就是听说我回去会死才好心收留我一段时间而已,是我拿错了衣服,不信你自己去看,衣柜里除了这件其他全是新的!”

阿邦半信半疑:“真的,那你为什么不反感,alpha穿过的衣服不是会有信息素残留吗?”

谢岫白冷冷道:“你当人家洗衣服也是丢水里浸一下就提起来甩在晾衣杆上晾干?”

阿邦无言以对。

“哦,那这件衣服……”

“带回去。”谢岫白压下脸上的热意,“我这样穿人家穿过的衣服……不太好,要是让他知道就糟了,你让人做件一模一样的送过来,至于这件……放我那好了。”

阿邦闹了个天大的乌龙,这会儿也不敢问他把衣服放他那做什么,小心地把衣服叠起来,抱瓷器一样抱在手里。

临走,他不死心,又问了一遍:“谢哥,你真不走啊?”

说起正事,谢岫白收起不耐,正色道:“你不是说了吗?他是林誉的儿子,我只有跟着他,才能在第一时间拿到军部的动向。”

“真的吗?”阿邦很怀疑,一时又找不到别的理由,自言自语,“应该吧,不然难道还能是因为谢哥看上林涧了不成?”

这怎么可能?先不说他们都是alpha,就说他们才认识多久,怎么可能这么快。

真以为世界上有一见钟情吗?

阿邦抱着林涧的衣服,肯定地点了点头。

就是这样。

他翻出窗子,“那我走了谢哥,你要保重,有事随时联系我!”

谢岫白叮嘱:“衣服收好了啊,就放我床头,千万别弄脏了!”

“我知道了!”

“等等!”

阿邦回过头:“怎么啦谢哥?”

谢岫白摸了摸鼻子:“要不……你明天早上再来一趟?”

阿邦:“啊?”

谢岫白看了他一眼,别过眼去,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衣服还给我,你明早再来带走。”

阿邦满脑袋问号。

谢岫白不耐,一把夺回衣服,拿在手上,“走吧,记得明早来拿。”

“……哦。”

阿邦晕乎乎地走了。

谢岫白探头看他走远,立刻关上窗户,把衬衣塞进被子里。

他只是想研究一下林涧用什么牌子的洗衣液,怎么就能把信息素洗这么干净。

对,他只是想研究一下洗衣液。

信息素老难洗了,每次打完架都得报废一件衣服,太败家了。

谢岫白说服了自己,安心躺下去。

林涧回到自己房间,拿起终端给老爷子回消息。

[您也太不靠谱了,把我旧衣服和新衣服放一起也不说一声。]

老爷子回的很快。

[有什么大不了,不都是你的衣服吗?反正都是穿在你身上,新的旧的无所谓。]

[什么叫无所谓?您知道人类驯服一件新衣服要多久吗?]

早知道有旧衣服,他刚刚就穿旧的了。

[爱穿穿,不穿裸|奔,别回,睡了。]

林涧:“……”

林涧看了看身上的新衣服,有点嫌弃。

他的衣服都是按照他身高变化定做的,设计用料剪裁都相当讲究,没有新衣服磨人的毛病,但人总是对带着自己味道的东西格外眷恋。

尤其是alpha。

有人说alpha和oga的出现其实是人类的一种退化——向野兽方向退化。

证据就是信息素和发情期。

当alpha受到oga信息素吸引而发情的时候,疯得压根都不像个人。

alpha对oga的标记就相当于野兽留味道圈地盘,alpha会对带有自己味道的oga产生极为强烈的占有欲。

要是beta就更恐怖了,beta无法标记,alpha往往会加倍用信息素去感染beta,让beta身上随时带着自己的味道。

不过这跟他有什么关系呢?

林涧打定主意明天就把衣服拿回来,放松地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林涧睡醒起床,把门口的早餐拿进门,看见谢岫白/精神萎靡地从隔壁走出来,揉了揉眼睛:“哥哥早呀。”

一股熟悉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散开。

林涧:“……”

ps:堆不是错别字啊……

我感觉我要是写快点,这个月就能完结诶。惊喜.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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