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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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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岫白淡淡道:“克莉莎,你真让我恶心,救你是我这辈子做的最错的一件事。”

他没有正面回答,克莉莎更肯定自己猜到了真相,大笑起来。

她抹了把眼角,把笑出来的眼泪擦干,“别这样嘛,谢哥,现在这种情况,放狠话只会让你更难堪。”

“我还是不太明白,”谢岫白目光扫过几人身上的武器,快速评估着,继续拖延时间,“为什么?”

克莉莎擡起眼,描绘精致的眼睛眼尾挑起,妩媚多姿,让人恍如看见一条艳丽的毒蛇。

“你挡了别人的财路,别人背叛你,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你管贩卖幼女叫做财路?”

克莉莎不屑:“我又没碍着你,你管什么闲事?这里是黑城,不是联邦首都星,联邦法律在这里不管用,只要有钱赚,卖什么不是卖?”

“你以为你有实力不要命就能坐稳黑城城主的位置?别做梦了。你只是个愣头青,就算没有这件事,你阻了那么多人的财路,被推翻是迟早的事,我为什么要跟着你一起死?”

谢岫白:“蠢得无可救药。”

克莉莎贪财不是一天两天,要是以往也就算了,联邦鞭长莫及,管不到一颗边缘行星上发生的事。

但现在不一样了,星盗入侵,联邦军队正式驻扎在白沙星,短期内不会离开。

哪怕为了后方稳定,也不会留着黑城这么个毒瘤。

再不收敛,只能等死。

克莉莎撩开长发,鲜红甲油划过红唇:“骂吧,你也只能骂骂人了,当初你断我财路,还当着其他人的面羞辱我,说我忘……”

不等她说完,她身旁的alpha爆喝一声,一把推开她。

“让开!”

克莉莎毫无防备,横飞出去几米,重重摔在沙地里,膝盖大腿一阵剧痛。

来不及检查伤口,她猛地回头。

就在男人推开她的下一秒,谢岫白出现在她原本站立的地方,男人推开了她,自己却来不及躲避了,谢岫白毫不犹豫旋身侧踢,男人架起胳膊想要抵挡。

谢岫白一脚踹上去,活像踢中了肉弹,男人变挡为抓,一把抓住他脚腕,目露得意:“你这娘……”

谢岫白踏地转身,整个人几乎凌空飞起,狠狠一膝盖磕在男人后脑勺上。

男人闷哼一声,整个人剧烈摇晃了一下,再抓不住谢岫白,谢岫白膝盖压在他肩膀上,没有丝毫停顿,对准他后颈,狠狠一击——

喀嚓!

颈部骨骼断裂的声音让人毛骨悚然。

那人再站不住,双膝一软,跪在地上,脑袋软软垂下,双眼爆出,浑浊的眼球上布满血丝,正对着克莉莎。

克莉莎胸口剧烈欺负。

——从男人推开她,到那人气绝身亡,前后不过几秒钟。

她再也忍不住,尖叫出声。

其他人同样震悚,但他们和克莉莎这种只敢拐卖幼女的畜生不一样,他们是真正的、刀口舔血的亡命之徒。

此时,亲眼见到同伴死亡,极度的恐惧惊怒之下,他们非但没有后退,反而被激起了心底的凶狠。

脏话一连串爆出,往后退的同时枪口擡起,手指疯狂扣下扳机——

突突突突突突!

枪口火焰吞吐,子弹泼水般倾泄,沙地被打出一个又一个坑,尘土漫天飞溅。

谢岫白一把拉过克莉莎挡在身前,任凭克莉莎嘶声惨叫挣扎,伸手一抹就夺过了她别再腰后的抢,迎着枪林弹雨,毫不犹豫地扣下扳机。

一颗子弹和无数子弹擦身而过。

两声惨叫同时响彻云霄:“啊啊啊啊啊——!”

谢岫白心里计算着这帮人手里武器的弹夹容量,在弹夹打空的刹那,他毫不犹豫,把克莉莎随手一扔,身形鬼魅般消失。

下一秒,又出现在另一个人身后。

那人毫无防备,只听一声贴着头皮响起的:砰!

漫天血花爆开。

他浑身一震,摇晃两下,倒在了地上,后脑几乎被轰成了一个窟窿。

弥留之际,他瞳孔扩散失焦,倒映出一道修罗般的身影。

谢岫白冷冷道:“第二个。”

空气死寂近乎凝结。

谢岫白随意一扫,看向了最近的那个人。

那人头皮瞬间炸开,脑中一片空白,无意识端起枪疯狂横扫,“不要过来!滚,滚开!啊啊啊啊啊——!”

噗!噗噗!

子弹没入肉里的声音极为细微,听在他耳里却宛如天籁之音。

他勉强从癫狂里挣扎出来,定睛一看——

他的同伴全部倒在地上,不断打滚惨嚎,机枪掉落一地,鲜血浸透了沙地。

谢岫白呢?

念头刚起,他浑身猝然一僵,一寸一寸低下头,脖子僵硬如同木偶。

枪托缠满了脏兮兮的纱布,他的食指死死扣着扳机……身后伸出一只手,轻轻按在乌黑哑光的枪身上,骨节清瘦修长。

——刚才是谢岫白站在他身后,按着他的手,带动他去射杀其他人。

不等他反应,后脑顶上一个硬物,下一秒。

砰!

谢岫白松开手,那人立刻倒了下去。

克莉莎还没死绝,几把机枪同时攒射,把她生生打成了一摊烂肉,她仰躺在地上,白皙美艳的面孔沾满了血,瞳孔扩散到极致。

谢岫白漠然擡起手——

砰!

克莉莎剧烈睁大眼,死不瞑目。

谢岫白剧烈喘息,汗水流成了小溪,挣扎着想要站起身,却一下失力,单膝跪倒在沙地里,一张脸已经完全没有血色了。

他伸手一摸,一片濡湿。

伤口彻底裂了。

不过还好,这些人有车,他可以让阿邦开他们的车回去……

“啪、啪、啪!”

鼓掌声一下一下传来。

谢岫白浑身一僵,擡起头。

最中间那辆越野车车门打开,身形高大的alpha探出身来,单腿踩在地上,饶有兴味地看着他。

“秦勒。”谢岫白眼神阴冷。

“久仰大名了,谢岫白,今天终于见到,可真是不容易啊,”秦勒居高临下俯视着他,戏谑地一勾嘴角,“怎么样,看见我开心吗?”

“开心,”谢岫白咬着牙,眼里泛出阴狠的笑,“果然是老鼠头子,什么时候都只敢躲在别人后面,偷偷摸摸。”

“这话可不对,本人只是惜命而已,”秦勒摊开手,末了一挑眉,“你刚才跟克莉莎放狠话还好说,现在就不必了吧?”

想起谢岫白刚才杀人时的狠厉,他心中也一阵悸怕,还好他出于谨慎,没有急着下车……

秦勒越发得意,话语里带出几分轻蔑:“你以为你还有余力做什么吗?”

“所以啊……”秦勒忽然停住,猛地转头,目光沉沉地看着远处。

谢岫白若有所感,也跟着转头看去。

一辆印着联邦军部标志的车驶出岩壁,车轮碾过滚滚黄沙,从道路尽头疾驰而来。

秦勒瞥见一地的尸体,眼角阴沉下垂,只要对方不是瞎子,不可能看不见,这样的话……

他骂了一声。

枪声太大了,他跳下车,想把谢岫白彻底处理掉,然后驾车逃离这里。

谢岫白擡起头,目光冰冷地看着他,充满了挑衅,用口型说:“来啊。”

他这么说,秦勒反而迟疑起来。

谢岫白是个真正的疯子,断手断脚都没用,只要他还没断气,就随时可能爆起,哪怕用牙,也要咬断别人的喉咙。

军车转过最后一道弯,驶向两人的反向。

——最近的路距离他们只有几十米!

四周空气寂静如死。

空气里仿佛有一根线无声绷紧。

秦勒悄然擡手,把枪摸了出来,握在手里。

军车越来越近,车头大灯穿过黄沙,照在两人身上。

秦勒屏住了呼吸。

下一瞬,车辆毫无停留,朝着前方开去。

秦勒心一下子落回了肚子里,愣了一瞬,狂喜涌上心头,大笑起来:“你看看你,真不愧是连爹妈都不要的小杂种,人家看见你了都不愿意救你,果然是……”

刺啦——!

秦勒心里咯噔一下,转头看去。

车胎在公路上擦出一道白痕,军车紧急刹车,开上了沙地。

军车漆成黑色的车门打开,一道修长的人影扶着车门略一俯身,下车站直,擡眼朝这边看来,烈日当头,那人被阳光一朝,白的几乎反光。

“黑城?”清透嗓音反复泊泊溪流,瞬间冲散了炎热。

秦勒眯眼打量他两秒,从他干净整洁的衬衣领口到手腕上最新款终端,白白净净,仿佛不知世事的有钱人家少爷,心里有了底。

前座车门砰一声合上,坐在驾驶位上的alpha迅速下车,站在他身前,戒备地看着秦勒。

秦勒忌惮地看了他一眼,收起了不该有的心思,扬起一个笑,“是,我是黑城秦家……”

“那就不是无辜了。”

秦勒:“?”

四周沙地突然爆起一阵沙雾,漫天黄沙洒落,无数荆棘破土而出,眨眼间,就把他捆得严严实实。

秦勒眼睛猝然睁大,呆呆地低头去看,大脑一片空白。

这是……异能?

李干逸也惊讶地看着他。

林涧挽起袖子,一步步走到秦勒面前。

十八岁的少年足有一米八多,绕是秦勒坐在车上,看他时也得仰起头。

林涧擡起手,狠狠一拳打在秦勒左脸上。

秦勒大脑嗡嗡作响,直接从车上摔了下去,面颊凹陷,嘴角破裂,哇一声吐出了几颗带血的牙齿。

他挣扎着擡起头,领口猝然收紧,少年一只手提着他领子,翠色眸子居高临下看着他。

“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秦勒怒从心头起,半口牙断裂,满嘴血沫子不断涌出:“你……个……狗日……”

喀嚓。

秦勒眼睛猝然大睁,整个人一突,然后彻底软了下去。

谢岫白还盘算着,想趁他注意力转移的瞬间拼死最后一击,至少也拉他垫背,谁知道……

他被这惊天逆转惊得说不出话来。

异能啊……

他僵硬地转头,不偏不倚,对上少年探究的视线。

谢岫白沉默。

这人刚刚说什么来着?

——黑城的,那就不无辜了?

因为秦勒死亡,又重回黑城城主位置的谢岫白:“……”

不等他思考要怎么狡辩他其实不是黑城的人,不,他压根不认识这些人,少年俯下身来,翠绿眼眸沉静清澈,打量他片刻,眉梢蹙起。

“你几岁了?”

谢岫白这才有闲心去看他的脸。

他瞳孔霎时收缩。

谢岫白掩饰般别开目光:“十四……马上就十五了,还有三年成年,五年到婚龄。”

少年怔了一下,很快回神,“杀过人吗?”

“……杀过。”

“那些人该死吗?”

——当然该死,黑城没有不该死的人,不该死的人在黑城活不下来。

“该。”

谢岫白嗓子干哑。

该死,包括他。

他垂着头等死,心里自我安慰,至少不是死在秦勒手里,而是一个这么……

少年又问:“以后还杀人吗?”

以后?

谢岫白眼睛微微睁大,他还有以后?

他沉默一阵。

“……不知道。”

应该撒谎的。

但是不想。

好奇怪。

说谎不眨眼的恶棍居然也有感到羞耻的一天。

“你受伤了,”少年平静地说,“要跟我走吗?我让人给你处理下伤口。”

阿邦就在后面,秦勒的车近在眼前。

而且……

alpha走过来,不赞同地说:“林先生,他很危险,周围这些人很可能都是……”

“李上校,”少年淡淡道,“只是处理下伤口而已,他有任何异动,我随时可以处理了他。”

大概是他刚刚展露出的神眷者身份震慑住了这位李上校,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之后,退到了后面。

少年又转脸看过来。

阿邦还在等……

“嗯?”

谢岫白手指无意识收紧,扣住身侧一块石头,良久,他低声说:“谢……谢谢,麻烦了。”

少年对他伸出手:“林涧。”

“我叫谢岫白。”

少年想了想,“白云升远岫,摇曳入晴空?”

谢岫白仰望着他,把沾着血污的手蹭了蹭,才放进他手里,“不,是云无心以出岫,鸟倦飞而知还,课本上的诗句,白是随便凑的。”

林涧莞尔:“好吧。”

他手一用力,把谢岫白从地上拉了起来。

谢岫白闷哼一声,摇晃了一下才站稳。

林涧停下脚步:“你能自己走吗?”

谢岫白脸不易察觉的红,尽管他都不知道自己脸为什么会红,受伤了让人扶一把不是很正常的吗?

“嗯?”林涧久久等不到回答,转头看了他一眼,疑惑地发出一个鼻音。

谢岫白闷不吭声,往他身上一靠,身体力行地表达出——他走不动。

他低下去的脸越发的红。

林涧不习惯和人亲近,被他这一靠,略微有点吃惊,看到谢岫白脸色,眼底闪过一抹细微的笑意,转回头去,没说什么。

十四岁。

还是个小孩子啊。

习惯被人当疯狗的谢岫白浑然不知自己在林涧眼里成了孩子,就这样哼哼唧唧,一路赖着林涧上了车。

刚坐下,他又假装伤口疼没力气,扣不上安全带。

林涧从身前探身过去,把安全带扣好,眸光清澈,揉了揉他头发,语带笑意:“还有什么要我帮忙吗?”

谢岫白:“……”

到了住处,林涧把谢岫白带到了客厅。

李干逸十二万个不放心,不敢留林涧和这个浑身是血,眼神跟野兽一样的小崽子单独相处。

见打扫房间的人还没走,他随手拉住一个,让对方去叫医生过来。

谢岫白坐在新收拾出来的沙发上,好奇地打量四周:“林……哥哥,这是你家吗?”

好新,像是没住过人。

林涧:“算吧。”

谢岫白:“嗯?”

林涧简略地解释:“刚搬来,以后大概就住在这里了。”

“原来是这样。”谢岫白恍然大悟。

医生很快到来,剪开谢岫白自己胡乱包扎的伤口,立刻皱起眉,拿出干净的纱布和药,仔细地处理起来。

酒精消毒和割肉差不多,谢岫白常年跟人打架,受伤是家常便饭,真被割肉也不是没有过。

不过就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别说喊疼,他眼都不眨一下。

然而这会儿,他坐在林涧家里,新房里空气清新剂的味道还没散去,窗外是白沙星上和水源一样珍贵的树木。

在林涧专注的注视下,他忽然觉得这伤口大概是真被阿邦的脏衣感染了,比他想象中要痛。

林涧想回屋拿被子倒杯水,衣摆忽然被人拉住。

他回过头,发现他刚捡回来的小朋友正仰头看着他,一手提着自己的衣服下摆让医生处理,一边拽着他。

洗干净后的脸白皙俊秀,嘴唇抿紧,眼睛黑白分明,清澈得仿佛含着泪光。

“怎么了?”

谢岫白小声说:“……痛。”

林涧失笑:“没办法,都这样,忍着一点。”

“哥哥,你能不能陪我一下,”谢岫白声音更小,“你在就没那么痛了。”

林涧:“?”

一旁的的李干逸:“???”

这小子果然不是好东西,小小年纪,哄人的技能就炉火纯青,长大还得了!!

李干逸重重地哼了一声。

谢岫白握着林涧衣角的手猛地一颤,委屈又小心地看了他一眼,对上他喷火的目光,猛地瑟缩了一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松开,转而抓住床边,隐忍地别过眼去。

李干逸:“?!?!?!”

林涧无奈地看了他一眼,转头道:“李上校。”

李干逸立刻站起身。

把这小子赶出去是吧,他懂,他立刻动手!

“时间不早了,麻烦您去准备一下晚饭,”林涧想了想,补充,“尽量清淡一点。”

李干逸:“……”

谢岫白嘴角悄然弯起。

不等他高兴,林涧又转向他,说:“等吃完饭你就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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