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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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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涧是他的。

丢弃他?他想都别想。

林涧想起修焠之前说的事,再一看他这表情,语气冷淡下来:“之前在书房吓唬他的是你?”

“你在替他兴师问罪吗?是啊,就是我。”谢岫白丝毫没有遮掩的意思。

他扬起眉,“怎么?他来找你告状了吗?没必要吧,大家都是alpha,不是你说的吗,alpha靠实力说话,他要是有什么不满,可以当面来找我,我随时奉陪。”

说到这,谢岫白恶意地停顿了一下,“当然,他要像一个柔弱的小羊羔一样躲在你的身后,咩咩叫祈求你的庇护,那我也无所谓。”

“那只会让我更看不起他而已。”

最终林涧冷淡道,“你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吗?”

“当然,”谢岫白慢悠悠地说,“alpha靠实力说话,想要什么就自己去抢,这是你教我的,既然你也认同这样的规矩,那我们就按照alpha的生存法则来行使。”

“强者得到一切,弱者臣服于强者。”

谢岫白笑起来,笑容一闪而逝。

“与其关心他,不如关心关心你自己,”谢岫白不怀好意地贴近他。

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到危险的程度。

“我已经不是三年前那个一无所有,可以让你随意抛弃的人了,想要就这么抽身离开,你想都别想。”

这张朝思暮想的面孔近在眼前,一如记忆中美丽的碧色眼睛里完完整整倒影着他。

只有他。

哪怕心脏被他折磨的千疮百孔,但是一看到他,靠近他,无数的欢喜和爱慕就瞬间突破了重重仇恨,溢满了胸腔。

从很早的时候开始,他就抗拒不了这个人,无论他做什么,无论如何……

都没法忍住亲近他的欲望。

几乎是意乱情迷的,他伸手隔空摸上林涧的眼睛,手指下纤长的睫毛柔软地贴着眼睑,半遮住了那双天生显得薄情的碧色瞳孔,恍惚间竟然让他从林涧身上察觉出了温情的意味。

他的手沿着林涧的脸往下滑,从额角一路下滑到下颌,拇指擦着他的唇。

好软。

明明这么铁石心肠的人。

他心底恨意蔓延,用了点力道,常年训练出来的茧子把那柔软□□的发红。

林涧偏过头。

谢岫白摩挲着被他发梢擦过的手指,带着勾字的眸子死死锁着他,层叠的眼皮仿佛桃花花瓣。

他轻声说:“躲什么?我没摸过吗?不仅摸过,我还……”

“谢岫白。”林涧的声音已经冷了下来。

“别叫我,”说着别叫他,谢岫白眼睛还是弯了起来,偏偏嘴上还是不饶人,“叫我做什么呢?我冒犯你了吗?你生气了吗?跟我打一架啊。”

林涧摇头:“你不是我的对手。”

他的态度冷漠得仿佛极地深处亘古不化的冰川,冷硬得没有一丝动摇的缝隙。

就像每一次相处一样,永远居于上位,轻而易举掌控他的喜怒哀乐。

看着他苦苦追寻,求而不得,而他却仿佛高居神座无情无欲的神明,随时可以抽身离开。

几乎是瞬间,谢岫白就被激怒了,

然而,不等他再说出一些什么混账话出来,原本松弛地靠在围栏上,被他牢牢控制在身下的人忽然睁开眼,无数藤蔓宛如受到召唤的信徒,铺天盖地,从四周延伸过来,一把捆住谢岫白的手脚。

藤蔓铁硬,直接勒近了肉里,谢岫白手晚上立刻浮现出几道血液流通不畅的紫红色。

一根藤蔓凌空飞来,直接抽飞了他握在林涧腰间的手。

刹那间的剧痛,他下意识松开手,眼前一黑一暗,两人已经调转了方向。

林涧一手扼在他喉咙上,修长五指稳定没有一丝发抖,把他按在纯白护栏上。

从上而下的俯视让他下颌轮廓格外明显,薄唇紧抿的弧度堪称绝情。

两旁的紫藤萝花篮被他们的动作带得摇摇晃晃,长长流淌下去的枝叶摩擦,一片窸窸窣窣,在盛夏的夜晚里格外清晰。

谢岫白仓促间抓住身后的护栏,仰起头看去。

熟悉的居高临下的角度。

青年嗓音冰冷彻骨,“你并不欠我什么,我也不欠你什么。”

“我们只是两个曾经认识过的人,既然你也找到了你的家人,以后就各自安好,不必来打扰我。”

谢岫白心里怒火大炽。

他下意识擡起手,精神力潮水泄闸一般疯狂涌出,正要反击,指尖忽然触到一抹湿润。

是林涧的鬓角。

……出汗了,还是……

千分之一秒间,无数念头蹿过脑海。

刚刚在走廊上,林涧走来时的方向是……

洗手间。

林涧用冷水洗过脸。

……原来你也不像表面上那么冷静吗?

谢岫白手变了方向,伸出去的手没有用力挣扎试图挣脱桎梏,反而轻柔地握住了掐在自己脖子上的那只手。

没有用力,只是覆在上面,仿佛是一个温柔的触摸,竟然有些缱绻的意味在里面。

这种皮肤直接相贴带来的刺激是显而易见的,林涧下意识的缩了下手,轻柔覆在他手背的手瞬间加重了力道,被谢岫白死死按住。

林涧看向他,谢岫白无声地笑。

谁也不放手。

无人角落里,角力无声而激烈。

两人都不肯后退一步,直到哐当!一声脆响,吊在半空的紫藤萝花盆被两人一把掀翻了出去,沿着半空划过一道抛物线,落在草地里。

花盆破碎,泥土散了一地,梦幻的淡紫色花朵在草地上铺开,仿佛一条华丽的裙摆。

仿佛按下了暂停键。

又仿佛是理智崩断的声响。

就着这个致命的姿势,谢岫白直起腰,瞬间拉近了两人的距离,林涧几乎都能闻到近在咫尺的呼吸声。

荼靡的花香在夜里悄然蔓延。

青年精致的面容逐渐放大在眼底,林涧喘息急促了一瞬,按在围栏上的手指碰触到垂落的紫藤萝。

他下意识收紧手掌,连花带栏杆,紧紧握在了手心里。

花瓣破碎,掌心一片湿润花液。

林涧指尖一片麻木。

明明是身处上位的人,却仿佛是被强迫的那一个,手以一个半强迫的姿势卡在青年的脖子上,只能眼睁睁看着两人距离拉近。

谢岫白一点一点靠近他,直到两人的鼻尖相触,身体紧密几乎没有缝隙。

“你用力啊,”谢岫白弯起眼睛,嗓音软而轻佻,“掐死我,不然我就要亲你了。”

近乎凝固的五秒钟,林涧闭了闭眼。

谢岫白无声的笑了,扬起下巴贴了上去。

这是他……梦寐以求的。

林涧。

忽然胸口传来一道巨力,腰间剧痛,谢岫白闷哼一声,措不及防,他整个人撞断护栏倒飞出去。

二楼到一楼近五米高,谢岫白落地的时候已经调整好了姿势,只踉跄了两步就成功站稳,一手捂着小腹,擡起头向着二楼望去。

护栏破碎出一个巨大的缺口,林涧站在破了一角的阳台上,缓缓收回脚,居高临下看着他,眼底神情冰冷而没有波澜。

白色城堡优雅矗立,紫藤萝瀑布从他脚下倾泻而下,铺天盖地都浅紫色,仿佛一场梦。

谢岫白忽然笑起来。

“好疼啊。”他说。

“哥哥好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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