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2/2）
两个人都不是喜欢啰嗦的人，说了两句老于同志就往楼下去了。
走出招待所，坐上回家的车，老于对身边的秘书道：“今晚安排大夫去看南曼看一下，明天如果她醒过来，就把她安排到小楼那里休息。”
招待所虽然看着安全，但不适合那位过去，还是把人一起安排到更僻静的小楼那里放心。
南曼吐过一回，感觉舒服了一点，再之后她爬上床这一晚就没醒过，期间小曲同志带大夫过来给她测量体温，她是有感觉但系统分析到不存在危险就给她来了个“强制关机”，所以她也就没睁眼。
再次醒过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上午，大脑刺痛感已经消失，身体“排异反应”结束，她感觉自己又有了刚重生过来时那种感觉。
尤其是看着手上挂着的点滴，要不是此刻坐在她床边的人是她认得的林同志和小曲同志，她真有种梦回一年前的感觉。
“南曼同志，你醒了？”
“我怎么了？”
南曼是有些懵的，虽然睡得沉了些，但一觉醒过来，这怎么还挂上点滴了？
“昨晚你发高烧了。”
昨晚大夫过来，小曲同志带人过来敲门，结果没人应，她怕南曼出事，只能去值班室拿钥匙，然后就发现南曼同志“昏迷”了。
然后招待所里就一阵子“鸡飞狗跳”，最后南曼就被紧急送医院来了。
检查一圈儿后，虽然大夫们都说她这个症状像“睡着”了，可于杨同志和赵飞同志还是不放心，毕竟谁睡着后听到这么大动静还不醒？
最后还是人家院长亲自出马，说这是太累的结果，还拿一些上过战场的战士们举例子，“人要是累极了，听着炮弹声都能睡着。”
此话一出，两位老同志不说话了，因为他们当年的确是炮弹满天飞，坑里该睡睡。
感觉头不疼了，身体就好了大半，南曼慢慢坐起来摸了摸肚子：“有吃的吗？”
“有，小米粥还在医院的炉子上，我去拿。”林同志听到南曼要吃的，一直紧绷的弦总算松了松，知道饿那就说明问题不大。
看着眼眶泛红的小曲同志，南曼笑了笑：“不好意思，昨晚吓到你了吧？”
小曲是刚进保卫组的成员，年级看着和南曼差不多大，南曼自认心理年龄上是可以当姐姐的。
“不是，南曼同志，都是我大意了，知道你不舒服，应该进房间一直陪着你的。”虽然昨晚领导们没批评她，可她知道南曼同志的身份很重要，万一昨晚真出事了，就是她失职。
“这怎么能怪你，我自己都不知道会这么严重，是我自己对自己身体判断出现了错误，这不是你和林同志的责任。”
这次玩得的确有些过火，她自己也该长长教训，不能再这么冲动行事，一个健康的大脑对于科研人员来说才是最重要的，真要是伤了脑子那才是得不偿失。
昨天在询问系统能不能通过意识体的刺激来回忆遗忘的记忆时，听到系统给了肯定答复后就不管不顾尝试。
但是她忘了，这里不是星际时代，高强度刺激大脑皮层的过程没有专业的养护仓是很危险的，再加上没考虑到这个身体所用的大脑并不是她真正的大脑，中间出了岔子只能怪她已经不谨慎。
喝了两碗小米粥加一个煮鸡蛋，南曼这才感觉活了过来，她回忆了下昨天中午和晚上发生的事，问向林同志：“我昨天写在地上的东西，林老师有保存吧？”
“是的，昨天林专家把雪地上的东西亲自誊抄好后，还找相机拍了照片，后面这些资料他一直随身带着。”林同志对林令原同志的动向知道的门清，对方昨天下午除了亲自跑过来问南曼醒没醒就问了三趟，后面在雪地里誊抄的事儿他透过走廊的窗户都看到过。
“那就好，我这里也没什么大问题了，下午咱们就出院吧。”她这个毛病在医院吃药打针是不管用的，只要多睡觉就能好。
“您最好还是多住两天吧。”林同志有些为难，于杨同志可是特意嘱咐了，住院的事儿不能听南曼的，毕竟这位有点太拼了。
“没时间了，过两天我就得和林老师去D省，设计图交接的工作不能耽误。”南曼也不想这么拼，但她的时间就半年可以支配，半年后她是一定要回去的。
“那个，您去D省的事儿……可能要缓一缓。”想到昨晚大院里突然调动的人事安排，林同志估摸着之前关于南曼同志的工作安排也得做出调整。
“什么意思？”
具体的事儿林同志不好说，他为难道：“额，还是等您痊愈后，自己回去问吧。”
南曼狐疑地看着林同志，她突然有了一个猜想：林老师儿不会看她身体太废物，等不及带她走打算一个人跑去D省先试一试吧？
如果是这样，林老师可太不够意思了！
被南曼怀疑不够意思的林老师，此刻正在一栋小楼里开秘密会议，会议内容就连老于同志和老赵同志都不晓得，因为开会的人就两个。
一个自然是林令原，另一位正是昨晚给林令原回电报的人，叶结。
“我原本以为他们这回把你借走，咱们项目材料研究这块儿要慢上一段时间，可没想到，竟然是柳暗花明。”
叶结是真的很高兴，从昨天收到电报时他的震惊，再到迫不及待想过来确认具体情况，他这心情就没真平静下来。
“我之前在国外，去参观过他们的钢材厂，米国的冷轧钢厂都有尝试加入加工液，但这种东西没有成体系，所以每个工厂的工艺都有区别，毕竟原本这种东西到底能起多大作用就没个定论，可是我没有想到你来到这里后会遇到这种机遇。”
林令原的心情同样不平静，感慨道：“是啊，我们一直在找能增强制造合金材料稳定性的东西，原料配比、质量，制作工艺的优化也没放松，最近我一直在琢磨温度的控制方向使劲，却不想南曼同志却给了我不同的视角。”
“这孩子，的确给了我很多惊喜。”
原本以为还要再磨砺几年才能成为更好的材料，现在看来一年前他没带走她，似乎是个错误决定，现在他要是提出把人带走别说H省这边不会同意，就连他师弟估计也得跟他翻脸。
算了，这边目前更需要南曼，他还是别急着当恶人的好。
“带南曼去D省后，让她以你的学生身份出现，名字最好也换了，你们态度上都注意点，别让人看出什么不对来。”
林令原点头保证道：“放心吧，保密工作又不是第一天做，我懂。”
“还有，别再把人累着了，这次就算了，情况特殊，再有下回小心我师弟跑来跟你们拼命～”
昨晚的动静他虽然没碰到，但该知道的情况老于也没瞒着他，毕竟人都住院了想瞒也瞒不住。
提起这个林令原同志也心有余悸，昨晚听到林同志跑过来说南曼“昏迷”，他当时吓得差点心脏病犯了。
“这件事主要责任在我，是我没把握好分寸，我检讨，不会有下次了，去D省后人我一定好好带着，等工作任务解决，肯定全须全尾地带回去。”
叶结也不是要真指责什么，毕竟他们这些人平日里工作强度都很高，南曼“顿悟”地点在雪地里，那也不是林令原能控制的。
“南曼同志写的东西，我已经全部整理出来，一份我留下和她讨论研究，另一份您交给咱们项目的同志们，他们用的设备比D省条件好，说不准能更早出结果。”
他才不怕什么童迁舟跟他拼命，但他是真怕南曼再有什么意外，这回是真吓坏了，以后给南曼上课他都得掐表，多累着她一秒钟都算他没原则！
几张验算纸和一沓连夜洗出来的照片都被放在了密封袋里，林令原小心翼翼从包里拿出来递给叶结。
“我这次过来主要是跟你了解一下情况，既然这边还有一堆事儿，那我就不再多留了。”
叶结放好档案袋就打算离开，毕竟他的项目也有一大摊子事儿等着他。
事实上，如果不是这几天他刚好在京城汇报工作，这一趟H省之行都不会有，也就是因为距离近加上他太过重视林令原汇报的情况，所以才会选择凌晨坐直升机过来。
“你不见一下南曼？”
知道南曼调令的事后，他就清楚叶结教授之前一直都在关注南曼，发生这件事后他以为叶结怎么着都要见见她才会走。
“她不跟我们这些人有太多牵扯才是好的，毕竟在别人眼里我插手她工作的调动，也只是因为我师弟请托，其余的不能再多。”
如果H省项目的材料问题没有这么多困难要解决，必须得有像林令原同志这样的顶尖专家援助，叶结都不想让南曼跟着他工作，最起码现在不行，南曼级别不够，他没发为她申请太多保护，稍不留神就可能出问题。
当然在发生昨天的事之后，他已经很确认，南曼的潜力远超他对她的预期，所以组织上以后对她保护安排上肯定会更小心。
“我明白了，我会在后面的工作中尽量降低她的存在感。”
早知道就不让老于同志把南曼的总设计师身份公开了，总归是有些惹眼的。
叶结可能是看出林令原同志的担忧，他叹口气道：“之前都是没办法的事情，毕竟我们谁都没料到她竟然有这么高的天分。”
“是啊，我现在都还有种做梦的怀疑。”林令原想起昨天的那种直冲脑门的震撼，而后用一种试探的语气问道：“叶结同志，您说我要不要干脆收南曼同志当个衣钵传人，以她的天资我带在身边好好教一两年，估计就能在很多大项目里独当一面。”
叶结挑了挑眉，认真回道：“我师弟在国外读研究生的时候，得过击剑冠军。”
你这老胳膊老腿儿得能扛得住，那就试试吧。
林令原：……
闲话扯完，叶结又道：“加工液的问题，不是一朝一夕就都能解决的，你这边先紧着化肥设备的需要来研究，剩下的工作我会交给你那边的团队。”
“好，我会和南曼同志尽快完成这边的任务。”
现在抢不到学生不要紧，只要锄头挥得好，就没挖不到的墙角！
坚持办理了出院的南曼，回到大院刚好与离开的叶结完美错过，当然她现在都不知道还有这么个“师伯”存在，她之所以着急火燎的跑回来，是怕林令原同志“抛弃”她，一个人先去D省。
花了这么大代价才想起来的东西，南曼不亲自参与一下都觉得对不起自己花的那五十积分！
“建议农场主继续休眠五小时，否则仍然存在精神力耗损过度的危险。”
机械音不停的提醒，南曼坐在车里有些烦躁的捂了捂脑袋，“知道了，我回去就睡觉。”
等她看到林令原老同志还在大院里，她肯定一秒钟不耽误就去继续补觉。
“不过，系统啊，我以后是不是不能用这种方法来翻找记忆了？”
按道理来说，就算是大脑不是她原本的大脑，但有系统存在，那也不至于有这么严重的后果，估计是她使用时间太长的缘故，毕竟昨天在验算公式时，后面半个小时系统就跟闹铃一样，不断给她语音提示，让她停下看看面板上那狂掉的精神力。
那会儿她已经魔怔了，除了验算压根就想不起别的。
系统沉默许久，久到南曼以为这回它选择不想搭理自己时，机械音又再次响起：“系统不建议农场主把积分花在不必要的地方，这不利于农场建设。”
听到这个回答南曼也沉默了，最终她在心里叹了一口气道：“统统啊，你这格局不够啊，我这么做完全是为了咱们农场创造更好的未来，好吧～”
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