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修)(1/2)
第54章 (修)
萧玦正在屋内悠闲喝茶。
他逮着唯译一通教训加恐吓, 心中那股郁结之气已经消散得差不多了,此时此刻除了觉得有点热以外没什么其他的感觉。
非要说的话,大概是有点期待下场雨, 散散热也是好的。
头顶上传来明显慌乱的脚步声, 一听就是某人因为太急了某只脚踩空了而在苦苦挣扎。
但他还是掉下来了。
虽然抓着房梁保持住了平衡。
萧玦盯着头上缺了好几块的瓦,“.......”
“你是太久没有爬墙退步了是吗?”他慢慢悠悠放下二郎腿,笑里全是威胁,“你最好今日给我把房顶修好。”
冒冒失失的,以往种种像是都白教了。日后若是回去,指定得叫其他人看笑话。
到时候又哭唧唧的, 惹得其他暗卫说自己苛刻他。
这小子什么都好,就是说他两句就喜欢哭。
而唯译却有些说不出话, 他刚刚是上屋檐之后一路抄近路赶过来的, 现在哪有什么心思在乎那个房顶?
“祁语...祁语....祁....”
喘了半天没见他说出什么完整的话。
萧玦眼神却变了,“祁语也是你能喊的?”
“......”唯译喘着气儿,也不知道是气着了还是怎么样,笑了一声, “祁语姐.....杀过来了。”
萧玦:“......”
没人性的臭小子。
沈祁语带着和善的笑杀过来的时候, 屋内空无一人。
但那茶杯还盛着半杯水, 再将手背靠在凳子上, 可以很直接地感受到自凳子上传过来的热意。
很明显, 人刚走。
再配上屋顶上那不算小的洞。
沈祁语原本还算和善的笑终于在此时此刻带上了杀意。
唯译这无风自动的墙头草。
她微喘着气坐到刚刚萧玦坐过的凳子上,又给自己倒了杯新的水。
无所谓。
她不着急。
没人能在她手上躲得过十五。
而这天气好像是人情绪的反应。
沈祁语是眼睁睁看着这天黄下来的。
没错,是黄下来, 不是黑下来。
整个世界好像被蒙上了一层黄色的滤镜, 皮肤传来的闷热感似乎预兆着什么。窗外的鸟儿飞得很低,鸣叫声显然频繁起来, 扰得闷热感更胜。
古代没有空调也没有电风扇,唯一能解暑的便是手上那小巧的扇子。
可那点风能起到什么效果?
越扇越热,越扇越烦。
屋顶的破洞半个时辰前被前来的士兵修好了,看着与之前别无二致。
不得不说萧玦和唯译的效率还算高,找人来修缮这种事情,没有丝毫拖沓。
只是有点可惜,本来这洞,沈祁语是想让唯译亲自去修的。
至于为什么只有唯译一个,呵,萧某陵只是吃了受伤的福罢了。
远处似有闷雷声响起,只是那雨还没有下下来。
风声渐大,看样子,应该是初夏时节的第一场雷雨。
算算时间,两人应该快要回来了。
这么一看,沈祁语还觉得有点惊奇,她竟然真的坐在这间屋子里等在外面逃窜的二人回来。
这若是放在以前,这种事情她是万万不可能做的。
她没什么心思去陪萧玦和唯译玩什么妻子教训相公和孩子的戏码,就算是给唯译点面子陪着他玩一玩,在进屋看到二人都不在之后,也只会去将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去做一些自己喜欢的事情。
这么想一想,其实她自己也在和萧玦的朝夕相处中默默地发生着变化。
譬如现在她就很想将两人逮过来,像以往教训不听话的学生那般,用最平静的表情问最吓人的问题。
“成家之后的苦是什么?请萧怀陵展开具体说说。”
“明明在请我跟你出气,为何还要抄近路给萧怀陵通风报信?请唯译写一篇一万字的反省书。”
想想都觉得刺激。
而越觉得刺激,坐在这里便不会觉得无聊,只会觉得期待了。
如是想着,沈祁语眼里炸出一点与门外昏黄格格不入的光。
“陛....陛下...”唯译趴在假山上看着屋内人逐渐翘起来的嘴角和眼里丝毫没有降下去的杀意,只觉得腿有些软,“祁语姐已经在那坐了一下午了,一点想离开的意思都没有。”
萧玦抿唇,擡头看唯译,“朕是帝王。”
他掷地有声,“朕,不怕。”
唯译沉默两秒,也不说话,做了个“请”的手势。
萧玦:“.......”
好闷热。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沈祁语在三人之中的地位竟然已经到了这种地步。
唯译受了委屈第一时间去找沈祁语诉苦,但惊觉沈祁语会对萧玦做点什么的时候情感上还是果断选择了自己的救命恩人。
这才落得个马上下暴雨又不敢回去的处境。
至于萧玦.....
这还是唯译头一次看到这位拿身份给自己壮胆。
啪的一声。
额头上忽然多了一滴豆大的水。
那云承受不住,开始落雨了。
而竟然开始落雨,那便是催着人进屋了。毕竟伤口还用白布包扎着,若是淋了雨感了染,那真是得不偿失。
沈祁语看着门外两人颇有些狼狈地跑进来,而几乎是他们在跑进来的下一秒,那雨滴便转化成滂沱大雨,将这世界浇了个透顶。
轰隆一声。
唯译实实跪地, “唯译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沈祁语看着门外昏黄一片的天色,像是有些吃惊,“竟然打雷了呀!”
唯译:“......”
萧玦:“......”
空气中除了湿意还有令人窒息的尴尬。
“唯译不懂规矩,什么话都敢乱说。”萧玦悠然于沈祁语身边落座,“多跪一会也是好的。”
唯译擡头,“......”
嗯?
“陛下何处此言?”沈祁语将萧玦手边的茶杯放到另外一边,语气又娇又柔,“臣妾倒是想知道唯译说错了什么话,竟惹得陛下如此龙颜大怒。”
并没有大怒,且想拿茶杯的手顿在半空中的龙:“.......”
直觉跟他说要出事儿。
但萧玦好歹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在这个弥漫着硝烟的场地上也能做到不动声色。
他浅笑一声,“唯译还年轻,只觉得成婚便是吃苦,丝毫不懂其中美妙与乐趣,什么话都敢瞎说。”
唯译眼睛瞪得像铜铃:“.......”
!!!!!!
当真是将一口锅甩得干干净净。
沈祁语像是恍然大悟,轻轻啊了一声,“那依陛下看,成婚之后的美妙与乐趣在哪里呢?不妨说出来让臣妾也学一学?”
一个问题,将萧玦问得哑口无言。
他怎么说呢?
在这场婚姻里从中途开始都是他明恋沈祁语,他压根没感受过二人互通心意的美妙滋味。
但若是吃苦.....
他倒是可以说一点出来。
譬如娇妻人在身侧却无法触碰,又譬如在惹得人生气后又因自己嘴贱只能在这里强撑着。
.......主要还是第一点。
又是轰隆一声,那雷声大的像是要将这世界砸穿一样。
现在显然不是沉默的好时候,但萧玦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于是沈祁语脸上的笑便彻底没了。
她还以为萧玦会敷衍一下她,却没想到连个最基本的敷衍都没有。
“起来吧。”她道,“今日这雨下得很大,臣妾先告退了。”
说不上来雨下得大和告退的联系在哪里。
萧玦不知道怎么哄人,但是萧玦反射性起身拉住了人,“......”
唯译起身行礼,“陛下,娘娘,今日这雨下得有些大,臣...唯译先告退了。”
走得时候十分贴心地把门关上了。
沈祁语心里也不知道哪里窜上了一股子火,明明外面还下着暴雨,心里的火却越烧越旺。
她轻轻将手从萧玦手里抽出来,同萧玦保持礼貌距离,“臣妾这才知道陛下竟觉得这婚事给陛下带来的只有苦头。”
萧玦反应很快,“不是。”
事到如今他也不好再在乎自己那么点面子,为了将人留下只能直言不讳,“我一个人苦苦单恋你,自然是辛苦。”
沈祁语一愣。
.......
这种话是怎么从萧玦口中说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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