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历史军事 > 人仗犬势 > 第116章 预选赛完

第116章 预选赛完(2/2)

目录

PVC大惊失色,想到那个受人瞩目的场景,仿佛马上就要呕吐出来,可被何已知用拜托的表情看着,他又生生把那口气咽了回去:“好吧,算你小子欠我一回。”

金刚跑到他们边上,说戈多激动得控制不住了,能不能把它放进来,得到肯定答复以后,何已知隔着护栏,从钢琴师手中接过汪汪叫的小狗。

戈多一落地,就钻进另外四条狗中间打滚,随后开心地在赛道中跑了起来。

阿狗和妲己追着它,Capta和教父也随之而动。

何已知拉着雁行,穿过人声沸腾的人群,来到候场区和几棵树中间一个无人注意的空地。

“你要对我说什么?”

今天一整天的比赛,雁行也是从头紧绷到尾,一刻没有放松过,即便在其他人各自休息调整的时候,他都在观察对手的表现,一刻不停地分析、算分,为他们规划战术。

雁行就像一把开路的尖刀,一路砍平拦道的荆棘和藤蔓,为他们在狡猾的对手和复杂的规则培育成的诡秘森林中,找到一条通往胜利的正确路径,指引他们毫不迷茫地前进。

此时这把锋利的刀完成了使命,终于藏起利刃,表现出疲惫的慵懒。

“不要表现得这么无聊啊。”何已知感觉他像是下一秒就要睡着了。

“反正你也说不出什么好听的,”雁行懒懒地靠在轮椅背上,真的打了个哈欠,“要是做什么还可以期待一下……”

何已知拿他没辙:“你先别睡。”

剧作家从外套的口袋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盒子:“之前你不是说戒指应该买一对吗?”

他把盒子朝着雁行打开,看到对方的眼睛缓缓睁大。

“我可没逃训练,这是大象带来的。”

“你找大象帮忙买戒指?你怎么跟他说的?”

“对,”何已知以为他担心被大象知道,“我没有说是为什么,就说是自己带。”

“不,我是说你怎么跟他说买戒指的。”

“我告诉他店名和款式,我也没空量自己的手,就让他稍微买大一点。”

“大一点?”

“比你的大一点,”何已知有点懵,“我之前偷偷量了你的手指,趁你睡觉的时候……”

他以为在送过第一只戒指之后补齐第二只会很容易,没想到遭到了这样的盘问。

雁行的嘴角勾起一个玩味的弧度:“那还真是好大一点。”

他把盒子里的东西取出来,展示在两人面前,何已知也愣住了——

那哪是一个戒指,那根本就是一个镯子!

雁行把镯子拿在手上把玩,经过精细打磨与抛光的贵金属衬得他精致突出的腕骨漂亮极了。

何已知的脑子也快烧爆了。

他大概知道问题出在哪个环节。

大象到店时,曾经发消息问他那个款式的戒指没有现货,店员说有同系列可以吗?

剧作家也不懂,理所当然地认为凤凰羽毛戒指的同系列产品,就应该是孔雀羽毛、鹦鹉羽毛、乌鸦羽毛或者别的什么鸟的羽毛戒指,他觉得也无所谓,就说了好。

没想到戒指的同系列产品居然是同样花纹的镯子!

雁行一看他的表情,大概猜到了怎么回事。

“大象这个人啊,这么多年身边最像女朋友的就是他的Alex了,你不告诉他是送人,他肯定觉得差不多的价格,挑最大最重的最划算……不能让兄弟吃亏。”

他拉过宕机的青年的手,把镯子扣在他手腕上:“记得你还欠我一个戒指。”

何已知感受着镯子的重量,来自爽朗汉子沉甸甸的心意,苦笑道:“生日快乐。”

就在他握住雁行手的瞬间,突然听到一声响亮的“在一起!”,两人都吓了一跳,那声音是从赛场边传来,何已知回头去看,发现是金刚接受了郑韩尼的求婚。

大块头的混血青年正甩着拍掌器到处宣告他的喜悦。

雁行也看到了,两人对视一眼,都笑了出来。

“这人跑在别人的比赛上求婚做什么?”何已知无奈极了。

“吊桥效应吧,”雁行说,“在两人共同经历了刺激的情境之后,容易滋生出爱情的情愫,这时候求婚更容易成功。”

“那也不是他的桥啊……”

何已知哑然失笑,为好友的幸福感到开心。

尹奶奶她们带来的老年管乐队简直就是为这一刻而准备的,当场就掏出乐器,自发地吹奏起音乐。

何已知本以为会听到一些脍炙人口的浪漫歌曲,比如说经典的《MARRY ME》,碧昂斯的《Love on 》,或是中老年人钟爱的《甜蜜蜜》,可从萨克斯和小号中飘出的音符没有构成任何一段熟悉的旋律,他疑惑地听着,直到老人们演奏到副歌才发现:“这好像是我哥的歌。”

这时候郑韩尼的电话打来,问他人跑哪去了。

“何已知。”

何已知正听着电话,雁行忽然清晰地叫出他的全名。

“等等,他说我哥……”郑韩尼在话筒里抱怨何未知的歌太非主流,怕金刚不喜欢,让他赶紧出现,帮他播他们挑好的音乐。

雁行摇头,并且朝他勾了勾手指。

何已知只好一只耳朵听着Honey郑的絮叨,另一只耳朵凑近雁行。

在嘈杂的管乐和郑韩尼的同时轰炸中,他听见雁行贴着他的右耳说:“我相信你说的秀秀很喜欢我,但是我非常确定,我比你哥喜欢你更多。我就是想告诉你这个。”

说完,他用力地咬了一下何已知的耳垂。

临时用木箱搭的合影台上,孤零零的舍局长捧着奖杯等了半天,终于等来了一个头顶上参差不齐的怪异青年。

“你——是和雁行一起的?”

PVC把号码布脱了,此时穿着一件被颜料染得花花绿绿的上衣,老领导没法把他和场上的运动员联系起来。

“是啊,你是?”艺术家紧张地望着周围,回头才看到舍局长手上的奖杯,“哦哦,领导是吧。”

PVC完全看不懂周围人的暗示,不等舍局长说话,直接半鞠躬,把奖杯拿走了,就像从外卖员手里接过自己点的外卖一样自然,最后丢下一句:“谢谢啊。”

由于他动作太快,甚至没有一个摄影师捕捉到奖杯易手的瞬间。

舍局长在原地怔愣着,半响才憋出一句:“祝贺你们……”

而此时PVC早已溜得只剩下一个夕阳下头顶长刺的背影。

第117章 凯旋

当天傍晚,沐浴着燃烧似火的晚霞,山竹和妲己以胜利者的姿态,高高在上地走进了园区内部的美容发廊,体验他觊觎已久的贵宾理发服务。

硬要说这里和外面的理发店有什么区别的话,大概就是人和狗可以一起剪,而且剪狗的时间和技术都明显地超过剪人。

看到剪完以后的容光焕发的阿富汗猎犬,雁行二话不说地让何已知他们把另外四条狗也送去来了个全家桶洗护套餐。

出来的时候每条狗都变大了一圈,挨在一起像几坨蓬松的棉花糖。

配上玛玛织的高级真丝小领带,一个个看上去比杂志画报上的模特还光鲜,走到哪都有人拍照。

阿狗不太习惯身上香香的味道,一路上不断把头埋进自己的毛里当成香水大嗅特嗅。

回到仓库,人和狗都难得地安静,只有两只寂寞了一礼拜的猫生气地喵喵叫。

姬东墙绕着何已知转圈,司马从容守在卷帘门底下,挨个地检视进来的每个人和每条狗。用额头和侧脸在他们身上做好标记。

两只猫咪的抱怨和标记一直持续到五个人睡着以后,身体的透支,加上精神的疲累和胜利后的如释重负,让他们自然而然地坠入最深层的睡眠,但连一向浅眠的PVC都没有受到影响,从傍晚一直酣睡到第二天下午。

在几个人呼呼大睡的时候,预选赛的余温在网络上快速发酵。

首先是爱好者群体中的轰动,有人称它是国内有史以来最精彩的犬敏捷比赛,到场的人热情地分享自己的所见所闻,没到场的人纷纷表示惋惜和后悔。

两队选手的发挥表现也持续地被人津津乐道地分析,甚至有人隔着网络为Capta和流星谁的技巧更好大肆争吵。

还有人在战术层面上解读罗浮队到底输在哪……

只不过这些讨论都发生在犬敏捷爱好者论坛和一些私人的群聊中,外界并不知道。

真正进入大众视野的,是一个类似临榆岛小抓那样的自媒体,拍下了两天比赛的全程。

他以何已知他们为主角,剪辑了一个15分钟的视频,冠以“让司徒渺热泪盈眶的比赛”之名,在互联网上短暂地火热了一把。

视频的封面就是侯灵秀冲过终点时,司徒渺捂着嘴潸然泪下的照片。

这个视频一度在几个视频网站上成为榜首,连不怎么接触网络的尹奶奶一行人都看到了,还专门用短信发链接给他们几个看。

何已知醒过来的第一反应就是打电话给司徒渺问这会不会让她困扰。

女演员哈哈笑道:“这不是巧了吗,我正想问师哥你有没有问题呢。”

司徒渺说因为这个自媒体拍的封面非常漂亮,她参演的电影团队觉得可以趁势宣传,就在暗中联系视频作者为他做了推广。

“我也是才知道,师哥要是不方便就告诉我,我去处理。”

“你没问题就行了,我没什么不方便的。”

何已知让她顺其自然就好。

那个自媒体没有记录他们的名字,而是用“长发男”、“金发男”、“潦草哥”和“小帅哥”代称,因此也只是有少数粉丝惊讶这个“长发男”长得很像何未知,而没有发现他们兄弟的关系。

至于还在睡的其他人,何已知觉得应该也没有意见。

“我当然有意见了!”

两个小时后,山竹敲着桌子愤愤不平:“凭什么阿秀是‘小帅哥’,我只是‘金发男’?我不应该是大帅哥吗?再怎么样也应该是金发帅哥吧!”

“因为我们两个是男字辈,他们两个是哥字辈。”何已知把笔盖别在耳朵上挡住低头时侧面落下来的头发。

“完全不知道你什么意思……”

“小帅哥”冷冰冰地帮剧作家解释:“他的意思是,你就算要带上帅字也会是帅男,金帅男,这好听吗?”

“换成美男不就好了吗?金发美男!”

“哪有自己叫自己美男的,脸都不要了。”

爆睡一晚上加接近一个白天之后,大家终于从电量耗尽的状态中恢复,打起精神从被窝爬起来,把预选赛后续的工作完成。

何已知和侯灵秀并排坐着,正在填作为国家队下属团队参加八英寸大师赛的纸质文件。说是填,其实就是对着手机把雁行预先写好的内容抄下来。

山竹一个人按照网站的要求,给他们一直在做的视频账号设置粉丝名称、头衔等等一系列连侯灵秀都弄不清楚是什么的东西。

司徒渺哭的那个视频火了之后,又给他们的账号引来了一大波新的关注者,网站识别到他们的粉丝数达到“中等创作者”标准,就给他们分配了一个视频编辑,对方顶着一颗菠菜的头像,上来就问何已知“什么什么计划做了吗”、“什么什么活动参加了吗”,还劈里啪啦发来一大堆认识字但看不懂的名词,搞得剧作家一头雾水,向经常上网的少年求助也无果……幸好他们还有金发男。

“这下发财了。”山竹把账号后台调出来给何已知和侯灵秀看,就在他们几个睡觉的这段时间,新的关注者和播放量给了他们几万块的收入(税后)——这还不算可能随之而来的广告投放。

何已知不由得感叹金钱来得如此轻易。

然而他也清楚,这是山竹的运营天赋加上符玉昆的前期投入,还有他们各方面运气带来的结果。如果只有他一个人,即便带上戈多,也是断然不可能做到的。

即便如此,他们还不是最大的赢家,侯灵秀随后告诉两人:“玛玛那天下午赚了二十万。”

这回连山竹都被吓到了:“啥?她怎么做到的?”

少年停下笔:“有个老太太借她的手机拍照,看到了她相册里新做的杯子和盘子,喜欢的不得了,就说要买,还告诉了其他老太太……“

后来老太太们不知怎的攀比起来,谁也不让谁,最后每个人都定了一两套。

“这些老太太连公园的门票都不愿意出却可以拿出几十万买盘子?”何已知再一次为老年人的深藏不露所震动。

侯灵秀摇摇头,也不理解。

山竹则是一眼看出了其中的商机:“一定要和老太太们搞好关系呀阿秀,”他郑重地捏了捏侯灵秀的肩膀,“茍富贵,勿相忘。”

“我又不会烧盘子……”侯灵秀用笔拨开他的手,“而且玛玛也不是一下就能拿到这么多钱,把这些订单全部做完,得花上她大半年呢。”

“那也比VC哥强多了啊!”

“这个确实。”少年毫不犹豫地肯定。

“你们两个……”何已知感到好笑,这两人刚到这里时,被艺术家奇异的生活方式和手艺震撼,对PVC佩服的不得了,恨不得叩头认大哥,现在熟悉了就当面背面地逮着人家调侃。

“欸,我接个电话。”

山竹站起来,走到仓库外,过了一会又走回来。

“你的社交又回来啦?”何已知随口问。

刚来仓库时,山竹经常和不同的年轻女性视频聊天,后来训练紧张,就不怎么见他接电话了。

最近几天电话铃又多了起来,而且次次都是不同的来电提醒,接完以后那张被金发修饰的俊美脸孔上总带着荡漾的微笑。

“不是啊,”山竹重新在电脑前坐下,“是光哥收容所领养的事情。”

“为什么会把电话打到你这来?”

“我怕光哥说不清楚,就留了我的电话。”

何已知想起他们去找阿狗时徐光昂的表现,确实不像能好好把动物领养出去的样子。

“现在领养出去多少了?”侯灵秀问。

“已经领养的有17条狗,9只猫,还有一批在走程序。”山竹对这些数字如数家珍,“康熙也被人看上了,还是个住别墅的独居阿姨。”

何已知悠悠感叹:“不愧是皇帝,命真好。”

“你认真起来还挺能干的嘛。”

从背后传来声音,他们回过头,看到雁行和PVC回来了。^o^

山竹嘿嘿笑道:“那当然。”

何已知和侯灵秀四目一对,心照不宣地把没写几个字的文件收起来。

PVC把不知道应该算早餐还是晚餐的卷饼发给他们,随后过来的雁行将两大包东西放在桌上。

三个人伸过头去看:“怎么这么多?”

袋子里全是给侯灵秀买的练习画画的工具。

“都是要用的啊。”PVC把东西倒出来,驾轻就熟地分成几类。

光是铅笔就有十多盒。

在何已知的认知里,笔就是笔。笔分为铅笔,钢笔,针管笔等等,但他第一次知道铅笔还分成6H、4H、2H、HB、B、2B、4B、6B、8B、14B……

山竹把带“黄”字的颜料排成一排,淡黄、芽黄、中黄、柠檬黄、土黄、深黄、橘黄、拿坡里黄……并试图从中找出最接近自己发色的一罐。

“考工艺系的事情,你跟你妈说了吗?”雁行把轮椅停在何已知旁边,隔着他问侯灵秀。

少年狼吞虎咽地吃着卷饼:“说了。”

“她什么反应?”

“没什么反应,”侯灵秀嘴角沾着几粒芝麻,语气听不出是开心还是失望,“她说我自己想清楚就行。”

“那就好。”雁行说完,在少年看不到的地方和剧作家对视,微微挑起眉。

他提前打电话给侯灵秀的母亲说明情况时,何已知恰好在场,也连带着体验了一把当带坏小孩的晚辈被姨妈劈头盖脸斥骂的感觉。

那之后雁行又陆续打了好多通电话,才安抚好姨妈的情绪,有时候说急眼了,他就会把手机丢给何已知,让他听姨妈骂完,再把手机接回去继续给表弟说情。

这些事情,侯灵秀都没有必要知道。

他现在最要紧的就是弄清楚雁行和PVC买回来这些东西都是干什么用的,才能在明年初通过蓟京美院的独立考试,之后回学校参加高考。

八英寸大师赛在明年春天,到那之前还有四五个月的时间。

在这期间,他们也必须继续训练。

乍一看比之前的时限宽裕了不少,但每个人都有各自别的事情要忙,所以能拿来训练的时间依然很紧张。

PVC要帮侯灵秀通过艺考,为此得把连火柴人都没有画过的少年,从握笔、画直线开始,一路教到能默写人像和风景的水平。

潦草哥的技术不错,基本功也很好,可惜理论功底太差,常常是画得对,说不出,解释半天也讲不清所以然,这时候侯灵秀就得自己看书查资料,或者找玛玛帮忙。

工艺师来过几次仓库,更多时候是侯灵秀和PVC去她家,因为她忙着烧制老太太们的二十万订单没法抽身。

山竹在逃课一周之后,若无其事地回到了学校。因为有同学帮忙点名,倒是也没被老师发现。

大学城离花间地有40分钟的车程,坐地

铁的话需要1个多钟头,所有人都同意让他拿做视频账号赚的收入(加保险赔的钱)买辆新摩托,但山竹拒绝了,自己在卖电动轮椅的店旁边的二手店买了辆电动车。

他辞掉了学生会和社团的职务,只在有课的时候去学校,上完就回仓库。没有课的时候还会去徐光昂的收容所帮忙,每天骑着小电驴穿行在非机动车道来去如风。

雁行依然在帮体育部工作,而且多半是因为这次在预选赛露了脸,那边把一些犬协和农协的工作也交给了他。

何已知有次看见他在翻译某种蛋白对公牛生长性能提升的文章。

标准敏捷赛结束那天下午,国家队的领队来找过何已知,问他们要不要和国家队一起训练。

他本以为这是好事,他们可以拥有更专业的指导和更完备的场地,结果被正好路过的方云听到,跟他说:“死了这条心吧,他们只是想白嫖你们的教练而已。”

事实证明她是对的。

后来他们开车去国家队的训练基地看过,那只是城郊的一块训练场而已,国家队的成员也不都是全职,有的人一周训练3-4天,有的人只在周末出现,唯一一个全职的队员是训练场的老板,平时就在这教业余选手入门。

训练场也是普通的草地,除了大,并不比仓库先进多少。仓库至少是室内。

因此他们婉拒了领队的提议,继续留在仓库,自己训练。

目录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