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结婚吧（正文完）（2/2）
“不冷。”出来时顾允珩给他罩上了他的大衣，这会儿反倒是他自己穿得格外单薄。
“在想什么？”顾允珩把他眼睫上缀的一颗雪粒吹了下来，顺道亲了一下他的眼角。
沈烁感到痒，笑道：“随便想了些，他们还在里面聊吗？”
“嗯，”顾允珩看见旁边的烟花棒，“好玩吗？”他看了眼时间，“再玩一会儿，我们差不多就可以回去了。”
他伸手去拿，沈烁却拉住他，说，“不想玩了，”他把穿着的顾允珩的大衣拉开，包裹着轻轻拥住顾允珩，头埋在他的脖颈，轻描淡写地说，“抱一下吧。”
顾允珩感受到他情绪的变化，但没说什么，只是拥住他，“好。”
雪夜寒凉，拥抱却足够温暖。
客人一个接一个离开，顾允珩牵着沈烁的手走了进去，正好和爷爷奶奶告别。
送完客人，他们也准备走了，沈烁对顾克渊说了再见，顾克渊挽留道：“都这么晚了，还走什么啊，还得花半个小时才能到家，小烁，听伯父的，别回去了，又不是没地方睡，”他望向顾允珩，“允珩，别回去了啊。”
顾允珩向沈烁捎去一眼，沈烁喉结滑了两下，还是说，“算了伯父……”
“今晚就在这里睡，”沈烁还没说完，连慧从厨房走出来，眼眸乱了节奏地眨动着，“明天早上还要吃汤圆，一家人…团团圆圆…”
沈烁呼吸一顿，不觉瞪大眼，几分呆愣。
这等同于认可？
连慧别开脸，对着顾允珩道：“你那间屋子我亲自收拾的，今晚别走了，听见没？”
顾允珩顺着说，“听见了，不走。”
沈烁当然也不可能走了。
顾允珩领沈烁去了他的房间，在二楼里侧，房间依然是黑白灰的格调，顾允珩说，“看惯了家里的样子，还有点不习惯。”
沈烁去安城前，换掉了市中心公寓里的部分家具还有装饰品，冷调不复存在，和这里大不一样。
沈烁没应，静静环视一圈。
房间收拾得很干净，没有生活痕迹，但是书柜里摆满的影视学和金融学的书籍，床头柜上的全家福合照，还有书桌上一个墨黑的镜头，都带有顾允珩的印记。
被子叠放在床尾，顾允珩去铺床，“太晚了，早点洗澡睡觉了。”
沈烁点头，慵懒地打了个呵欠，他确实困了。
两人洗过澡，坐到床上。
沈烁往被子里缩，擡手去扯顾允珩的手腕，想靠着他睡，“咚咚”房间门被轻扣两声，连慧的声音传来，“允珩，你出来，我有事跟你说。”
沈烁一愣，顾允珩神色也微变，他把沈烁的手重新塞进被窝，“我出去看看。”
顾允珩一出去，沈烁顿觉瞌睡醒了大半，连慧这时候叫顾允珩出去干什么？想赶自己走了？
沈烁躺在床上翻了几个身，坐起来，他索性撩开被子下了床，又走到窗边，无意识地望着窗外的景色。
城市不允许燃放大型烟花，但是郊区可以，远在山那边的另一侧正有节奏地发出沉闷的爆裂声，在黑夜里模糊的山脊线跟随声响被染上淡丽的色彩。
顾允珩其实也不过才出去两三分钟，沈烁迈步靠近门口的位置，倚在冰凉的墙上，思绪格外杂乱。
终于，门从外面被打开，顾允珩回来了。
看见近处的沈烁，他微微惊讶，“怎么下床了？穿这么少，也不知道披件衣服？”
沈烁拧着眉，问，“伯母叫你出去干什么？”
顾允珩淡淡一笑，“有惊喜。”
沈烁：“嗯？”
顾允珩伸出藏在身后的手，翻转掌心，一个印有新年快乐的红包赫然出现，红包非常厚实，塞得鼓鼓的，“妈给的，压岁钱。”
压岁钱…沈烁错愕，踟躇道：“这，不用了吧？”
“这是她的心意，她不好意思给你，”顾允珩懂了他脸上的担忧，安抚道：“别怕，能感受到吗？她越来越喜欢你了。”
沈烁接过红包，手竟然有点抖，顾允珩替他放在一边，搓了搓他微凉的手，把他拥到怀里，“放心好了，大家都会喜欢你的，放心，宝贝。”
剧烈的情绪如同浪潮，找准沈烁心上的缺口，精准打击，他眼眶微微泛涩，不想被顾允珩发现，他便闭上眼，仰头一下一下嘬吻他的唇。
他的吻很轻很轻，像是愉悦的宣泄，又像是无声的褒奖，舌尖一点点舔湿顾允珩的下唇，又移到上唇，描摹着他薄唇的形状，再温柔地伸进他的唇缝。
这样的主动瞬间点燃顾允珩的火，他揽过沈烁的腰，不可抑制地加深这个吻，那火随着舌尖那点颤栗直直蔓延到四肢百骸。
顾允珩抱起沈烁，把他压到床上，睡衣被他轻易褪下，他的吻一路向下，流连在锁骨，原本那道牙印消失了，顾允珩霸道地又咬上一口，不轻不重，沈烁发出一声闷哼，难耐中又带着勾人的尾音。
顾允珩呼吸沉了，毕竟十多天没见面，积攒的思念在这一刻爆发，他没有克制，很快，沈烁玉一样白皙细腻的皮肤出现了无数这样的痕和印。
“来吧。”沈烁双手搭在他腰窝，说。
顾允珩吻了吻他的小腹，在他腰间垫了一个枕头。
很晚了，别墅内没什么动静，但是山的那一边，烟花燃放的声响不休不止，到了零点，更是如同密集的鼓点，眼前一片白的时候，沈烁恍惚感觉那是他的心跳，他剧烈喘息，好像心跳到了嗓子眼，要溢出来。
他抱紧了顾允珩，听他不休不止的情话，感受他的占有，他的抚摸，颤着声音说，“顾允珩，我好爱你啊。”
身前的人一怔，却是更滚烫更强烈地发动攻势，那些琐碎的情话全都变成一声声我也爱你，“我也爱你，宝贝。”
第二天，天光大亮。
难得的好天气，窗外阳光正好，浅浅的金色光芒穿过树梢打在落地窗前，好几缕几乎挂在床尾，勾手就能触碰。
沈烁醒来，一睁眼发现顾允珩支着头，手指勾着他的发丝，轻轻挑弄着，怪不得痒痒的，见他醒来，顾允珩哑声道：“新年快乐。”
沈烁笑了，他动了动，懒懒地抱住他，呢喃道：“开心。”
顾允珩眼睫闪了闪，“开心什么？”
“一想到还有好多个这样的早上就开心。”沈烁没有忸怩，极为自然地说，浑身上下透着餍足和期待。
除却情|欲带来的欢愉，他更在乎的是日复一日的陪伴，是无所顾忌的依赖。
顾允珩只思索半秒，敏锐地抓住时机，他的目光紧紧锁住他，像宣誓般说，“我们结婚吧。”
“沈烁，我们结婚吧。”面前的人带着十分的庄重，还有十分的小心翼翼重复道。
沈烁心跳一滞，他对上他的眼睛，眼眸莹润清亮，须臾，他认真地回，“好。”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