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回家（2/2）

顾允珩走过去。

沈烁看他，“聊得真久，我都要睡着了。”

沈烁戴着口罩，顾允珩只能看见他弯弯的眼睛，他揉了揉他的头发，“怎么不进来叫我？”

沈烁摇头，“我怕陈驰说我。”

“他能说你什么？”顾允珩拧着眉。

沈烁倏然一笑，“说我黏人啊。”

顾允珩擡了擡眼，怀疑自己听错了，他还在想沈烁这句话的意思，就见沈烁伸出手，“再给你一个机会，要不要牵我的手？”

沈烁还坐着，他半擡起手，脸上没多大表情，说不上冷漠，也谈不上热情。

偏偏顾允珩说不出来的心动。

大概这个人只要在他面前，只要眼里装着他，他就会抑制不住心动。

“不牵？”沈烁没给他多少时间，很快就要收手。

顾允珩一把握住他的手心，几分慌乱地重复，“牵，牵牵。”

沈烁反握住他 ，站起身来，“走，回家。”

顾允珩眼睫一闪，他望向沈烁，沈烁似有所感，“我没找简言拿钥匙，我跟你回家。”

眨眼间，他顽劣地拉近距离，故意问他，“可以吗？顾导。”

顾允珩越发感到招架不住他的攻势，心跳声如擂鼓般在他耳边回响，越来越快，“嗯。”

“我们回家。”他说。

上了车，一时没人说话，好像都在酝酿某种情绪。

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宿醉的祸害，沈烁开始犯困，周围环境安静，只有汽车行驶的摩擦声，没多久，他歪头睡着了。

顾允珩想问的那些话，被他忍了回去。

车子平稳行驶在城际公路，两边是高大挺拔的梧桐树，整整齐齐，像是严防死守的侍卫，道路两旁堆满了梧桐树落叶，车子时不时压过焦黄的叶子，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

沈烁动了动，顾允珩关切地望过去，见他只是转了个方向，便松了口气，更加减慢车速，想让他睡得好一点。

半小时后。

“沈烁，”他摸了摸他的脸，“小烁，该醒了。”

车子开到车库，顾允珩打开副驾驶的门，小声叫他，“上楼睡。”

沈烁睁开眼睛，又闭上，蔫蔫地说，“到了啊。”

睡到一半醒来，最是难受，脑子也不容易清醒，“顾允珩，你先上去，我再躺会儿。”

“说什么胡话？”顾允珩对他招招手，“过来，我抱你上去。”

“抱我吗？”沈烁迷迷糊糊张开手臂，搂住他的脖颈，“那你走慢点啊。”

顾允珩一手揽着他的腰，一手扣住他的膝盖窝，把他抱了起来。

沈烁真正清醒是在电梯到了，叮一声响的时候，他一下睁开眼睛，困意全无，下一秒，他目不转睛看向顾允珩。

顾允珩走进电梯，按了楼层，“怎么？不认识了？”

“我以为我做梦呢。”沈烁往上扒了扒，手臂更加紧密地抱着顾允珩，柔软温暖的衣袖蹭着他的脖颈。

忽然想起什么，他急问，“你手臂的伤？”

“没事，碰不着。”顾允珩回。

顾允珩把他往上带了些，趁他完全睡醒，道：“我白天说的话还作数，沈烁，你知道跟我回家意味着什么。”

沈烁还搂着他，双腿却动了两下，顾允珩以为他要挣脱他，脸色顿时变了。

却不料沈烁并没有挣脱，而是就着这个姿势，在他怀里转了个身，和他正面相对，以便更加直接地和他对视。

沈烁双腿隐隐扣着顾允珩的腰，顾允珩担心他滑落，两手托住他。

“知道啊。”沈烁垂着眸，和顾允珩额头相抵，“顾允珩，我想和你好好的。”

“我们真的试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