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战耐心（2/2）

不过才互相对了几句话，沈烁就把林沐打断了，“怎么不在状态？”

林沐附在沈烁耳边，“烁哥，顾导就站在我们面前，要不要把椅子让给他呀？我心里没谱儿。”

沈烁笑出声来，“不用，几步路过去不是还有一个椅子嘛？他要想坐早过去了。”

沈烁揉了把他的小卷毛，“专心对戏，等会儿别出错了。”

林沐啊了声，“好，对…对戏。”

白天的戏非常顺利，林沐难得受到顾允珩一句夸赞，他兴奋地跟沈烁说，短时间内他不会再怕顾导了。

到了晚上，三楼大厅还在收拾，沈烁和纪枫有一场酒桌对手戏，选在大厅一侧的包厢进行，NG两次后，也通过了。

彼时，不过晚九点。

沈烁用剧本扇着风，收拾收拾后准备回酒店，林沐的戏份本来在白天已然结束，但他想留在片场学习，一直到现在，刚好跟沈烁一起离开。

“烁哥，你饿了吗？有没有想吃的宵夜？”

沈烁狐疑地看向他，笑道：“说！抢了简言的工作，对你有什么好处？”

“啊？”林沐木讷，“我……我没有这个意思…”

“开个玩笑啦，”沈烁仰躺在椅子上，“你饿了就自己点，林沐，不用对我献殷勤，我不爱这一套。”

“呃……我……”林沐顿了很久，决定不去想这句话的回答，反而问，“那烁哥，我还可以跟你一起回酒店吗？”

“可以啊。”

沈烁看顾允珩从一侧走了进来，那些要回酒店的工作人员都在跟他打招呼，他也想打个招呼再走。

“走吧，跟顾导说个再见。”沈烁站起身来。

“顾导，我们先回去了，明天见。”沈烁道完别，迈腿要走。

“等一下，回来。”顾允珩却没打算放过他，“你今晚还有点工作，还得再花一个小时。”

沈烁丧着脸，“什么工作？”

“学跳舞。”顾允珩说，“原本准备回了京都再拍的大场面舞会挪到明天了，你今晚得花一个小时学会。”

沈烁捏了捏眉心，“能不学吗？”

“你要是像纪枫一样会，就不用学了。”顾允珩说。

沈烁挤出一丝笑，“我一点都不会。”

“指不定要学多久呢，你们先回去，睡个好觉。”他打发林沐和简言离开。

“跟谁学？”沈烁搓了两下脸颊，想让自己清醒些。

他昨晚开完审片会，被拉去补拍镜头，快到凌晨一点才睡觉，今天精神并不是太好。

“程海！”顾允珩喊了声，“带沈烁过去。”

沈烁跟着程海，走出去几步，回头问，“顾导，你什么时候回去？”

顾允珩没回他。

程海把沈烁带去二楼，几十个群演正在大厅排练明天的舞会。

“张老师，”程海把负责教学的人喊了过来，是个年轻貌美的舞蹈老师，“我们的男主角，你单独带带，今晚就要带出来哦。”

“好，没问题。”张老师把沈烁带到一旁，专门练习。

沈烁自诩没有短板，除了跳舞。

他从小到大就不是肢体协调的人，好在要学的交谊舞是最简单的一类舞蹈。

沈烁被带着学习，不小心踩了对方好几脚，一个小时根本不行，他练到十二点，张老师才勉强点了头，“你尽力了，我也尽力了。”

“先就这样，明早还可以再来练练。”

沈烁终于解放。

整个歌舞厅此刻完全安静下来，群演早就离开，张老师也被男朋友接走。

沈烁到卫生间洗了把冷水脸，强打起精神，往楼下走去。

歌舞厅是统一供电，每层楼都还开着灯，沈烁下到一楼，意外看到还在审片的顾允珩。

沈烁瞪大了眼，“你，你还没走？”

顾允珩睨向他，“要走了，程海开车去了。”

沈烁眼皮快要擡不起来，他磨磨蹭蹭走到顾允珩身边，用胳膊肘撞了下他，音色倦怠，“可以带我回去吗？”

“怎么练了这么久？”顾允珩问。

“我就不是跳舞的料，”沈烁揉着眼睛，被顾允珩拽下手来，“别揉了，跟我出去。”

顾允珩断掉整座楼的电，和沈烁出了大门。

程海开车停在外面。

“哟，你还没走啊？”程海不可置信地问，“不就是一分多钟的交谊舞吗？你练了三个小时？”

沈烁坦然道：“不止，明天来可能还要练一个小时。”

沈烁和顾允珩都坐在后座。

港城的后半夜吹海风，温和湿润，带走了白日里的闷热粘腻。

沈烁吹了一会儿，呼吸里是咸涩的味道，好像没那么困了，不过车还没开出去多远，他适应了海风之后，又开始犯困。

他和顾允珩隔着半尺的距离坐着，他尽量往后靠，后脑抵在柔软的靠枕上。

但是椅背竖直，他睡不踏实，身体总是斜着往一边倒，一会儿倒向车窗，一会儿险些碰上顾允珩的肩膀。

他连忙坐正，但不出十秒，他再次开始东倒西歪，等下次差点靠在顾允珩身上时，程海一句老大又把他惊醒了。

“老大！”程海兴致勃勃地说，“你还记得嘛？七八年前，你刚拍电影那会儿，也在港城，也是大半夜，收工了我们一起回酒店，当时就经过了这条路。”

顾允珩：“嗯。”

“现在一看满满的回忆啊，等港城的戏份结束了，必须得叫上纪枫，涌哥，好歹一起喝两杯。”

说到喝酒，程海跑偏了，“要说这港城的酒，确实差点意思，上次我们大家出来，就没人喝得惯，要我看来……”

顾允珩轻声，“嘘。”

程海一怔，他扫了眼后视镜，发现沈烁倚在顾允珩肩膀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