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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棱爱情故事(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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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棱爱情故事(2)

(十五)

禅让觉得自己接下来十年都不会怀孕。

虽然他和白玉玩得很花,上上下下什么位置都体验过,但居多是白玉作为承受者,苦苦哀求。禅让一个人爽完全程。

就像一桌子菜,禅让喜欢把所有食物都试一遍,再重点尝尝自己最喜欢的。

他是个格外混乱的人。

他什么都想要。

“安静来了?”

“嗯。”屋子里两拨幼崽正在玩打仗。他们都是小雌虫,人多就喜欢打架,有翅种闹起来踩着沙发跳到天花板边上,用双臂抱住吊灯吱呀吱呀乱叫。

恭俭良的脾气真得好太多了。

他完全无视掉上跳下窜,险些从禅让脑袋上翻过去的崽子们,打哈哈道:“安静和雌君出去买东西了。他说要给我做蝶族点心,他认识了很多朋友,还租到场地开一家编织工作室——支棱,你那是什么表情。”

禅让揪住头顶一只崽,再捞起撞上小腿的一只,捏捏他们的屁股,泄愤道:“我什么表情?”

“嗯~?”恭俭良一个健步冲上前,抱住自家老二的脑袋闻了闻。

还是熟悉的变态味道。

不过,好像有一点雄虫的味道。

“你们实验室来雄虫了吗?”

“来了尸体。”禅让撒谎,“用了新的保鲜技术,化学成分是……算了。雄父,你也听不懂。我们继续说安静吧。他还不回来吗?”

“他回来是看我,又不是看你。”恭俭良继续在老二心口撒盐。雌虫幼崽们正处于最爱活动的年龄,没一会儿扒拉恭俭良,想要祖父允许他们到训练场玩。

禅让脑子嗡嗡一片全是幼崽叫嚣的声音。

他想雄父情绪比生他那会儿稳定多了——难道隔壁大楼【血亲幼崽数量的增长有利于雄虫精神稳定】是真的?禅让包括一大部分雌虫都觉得这是雄虫协会赞助的虚假课题。

那帮人为了促进生育率,真是什么狗屁玩意都编得出来。

他才不会要孩子的。

特别是这种吵吵闹闹的雌虫幼崽!简直是烦死了!

“禅让?”门口传来两串脚步声。

安静和他的雌君提着购物袋回来。他们看到禅让简单地打招呼,接着去帮恭俭良解围,两个人笑着把幼崽们一个一个抱到边上。安静借助扑过来的恭俭良,而边上的雌君也十分默契掏出精品蛋糕。

“我也要。”

“窝。我们没有吗?”

“好坏坏。只给祖祖。”

恭俭良哼哼两声,格外享受幼崽们的嫉妒,挖一大勺把腮帮子鼓得满满当当。好几个小雌虫蹲在他面前,滚到他怀里争宠,眼巴巴看着恭俭良,撒娇之余歪头翻肚皮无奇不用。

安静只能又把他们抱出来,一人给一块简单的蛋糕胚,“不要闹祖祖嘛。乖一点。”

禅让在边上嗤之以鼻。

第二天,他就回去围观了【血亲幼崽数量的增长有利于雄虫精神稳定】项目,在白玉面前持续嗤之以鼻。

(十六)

安静在家里住了几天,禅让就回家住了几天。

他晚上不找白玉,反倒让白玉痛苦起来——雄虫抱着脑袋,不断用手敲打自己的脑袋——可怕的摩擦声不断增强,“白玉”两个字二十四小时环绕在耳边,到最后咀嚼声变成眼帘上的频闪。

白玉呼吸急促,从被褥里滚出来,四肢并行爬到监控面前。

禅让。

他知道雌虫的名字,他想自己如果对着监控喊出这两个字。禅让是不是赶来,宛若神兵天降缓解自己的痛苦。

可张开嘴,发不出声音。

“啊——嗯啊——”嗓子肉整个箍成一圈。白玉将手指探进去,没有得到放松,反而干呕起来。他徒劳地想吐,胃疼到痉挛,却什么都吐不出来。

禅让。

禅让这个时候让他做什么都行——拜托,只要出现就好——

不管这种头疼是他在食物里下料,还是拿自己做了什么新型实验——拜托,出现就好了——禅让只要出现——

(十七)

禅让正在家里。

安静打了很多祈福玩偶。他说这东西是编制工作室最畅销的产品,家里每一个雌崽都得到对应虫种、发色和瞳色的玩偶。他们抱着玩偶,先亲亲安静,又磁铁一般黏糊到恭俭良身上。

每一个崽似乎都遗传了禅元的好色基因,格外喜欢找恭俭良贴贴。

“禅让。”安静将打包好的玩偶递给禅让,“这是你的。”

虫种、发色、瞳色和禅让一模一样。

用了心,但似乎也没有用多少心。

禅让故作潇洒,仰躺在沙发上,一直到安静全家离开才将玩偶塞到包里,去找雄父告别。

“他雌君马上要去前线了。”恭俭良道:“安静第三个雌侍,也是他雌君的弟弟——支棱,求爱的雌虫是杀不完的!”

“我知道!烦死啦。”

恭俭良气得把杯子摔出去,“你居然说我烦?”

禅让真是懒得继续听这些“快点放弃”“要不妥协”的腔调。他想雄父这么劝他,有本事让雌父做主纳几个雌侍给他。

估计那会,雄父恭俭良才能明白自己的心境。

“我绝对不做雌侍。”

他如果有自己的雄虫,不把对方关起来都算是良心大发了!

还雌侍?呵,制作成标本的雌侍吗?

(十八)

禅让趁雄父还没动真格,跳上航空器,润回自己的大本营。

他急需用什么东西缓解自己高亢的心率,包都没来得及放下,就踹开白玉的牢房,将雄虫从地上拽起来,丢到床上摆弄好姿势。

“看着我。”禅让用力掰过白玉的脸颊,喘着粗气,“白玉。看着我。”

和安静很像,又不是完全的相似。

白玉更像是玩偶,肢体僵硬,糟糕的营养状态摸上去也不好。禅让只能疯狂亲吻他的发际,牙齿在雄虫身上咬出红印。他喜欢听白玉疼到极致哭出来的声音,发狠的时候就这皮肉,咬出一口鲜血。

这种玩过火的事后,是禅让对白玉最温柔的时候。

“饿了吗?”

“我给你带了点……吃的。”禅让话到一半,心虚想起自己真没给白玉买什么东西。不过没回去雄父家,他包里总会多一些幼崽零食、雄父吃剩下要他解决的点心云云。

禅让东翻翻,西找找,居然还真找出来不少。他把那些吃过的挑出来,余下堆到白玉面前,轻声安慰起来,“过来。稍微吃一点。”

拆开的饼干包装、被人打开过的蛋糕、看上去已经黏黏糊糊的肉脯。

白玉没多少食欲。

他不想吃这些东西,但不吃,他害怕会迎来更可怕的虐待。

“啊嗬……”他环抱住双臂,想要说话,还是说不出来。禅让也罕见没有恼他骂他,只将雄虫环在身前,腾出手放松他的肌肉。

“不要紧张。放轻松。”

“嗬。噫”

禅让笑起来。他被白玉努力发音的样子愉悦到了,前仰后伏,整张脸埋在雄虫锁骨上哈出热气,“真可爱。”

雄虫想方设法讨好自己的样子,真可爱。

“周末带你出去逛逛。”

(十九)

放风。

出去逛逛。

不管用什么词汇,禅让一开始只打算去一个地方——他雄父从夜明珠家继承来的私人博物馆。

对外每周六天开放,还会有热门展览在这里举办的公共文艺平台。

对内就是一个主人家有需要,会提前闭馆的私人场所。

禅让还不到继承恭俭良财产的时候,但打声招呼用一下,真没什么问题。他压根不害怕雄父心血来潮查监控(禅让一度觉得雄父都忘记这个博物馆的存在)。

“中午想吃什么?”禅让停好航空器后,从后座箱中翻出几件衣服。他带白玉出来逛,自己给自己批了申请,同时网购几件雄虫款常服,好让白玉看上去像个正常雄虫。

“我问你一个。想吃就点点头。脚擡起来,我给你穿袜子。”禅让命令着,手拿住白玉的脚踝,给他套上棉袜,“炖煮鱼。鱼肉炖得软烂,还有小米粥做配……”

白玉精神都恍惚起来。

他想起二十六年前,也可能是更久之前,雌君和雌侍也如此温柔的对待自己。他沉溺在虫族社会上千年累积起来的社会风俗中,看着碗中挑出鱼刺的肉,身上柔软的织物,雌虫燥热又处于安全距离中的体温。

好遥远。

一切都好遥远。

“都不喜欢吗?”禅让握住白玉的手,苦恼起来,“带你做地面车吹吹风,好不好?这一片禁飞。”

“嗯……让。”白玉小声地喊了一声。

禅让愣住了。

接着白玉也愣住了。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别过头,谁也不看对方。

(二十)

这天就普通的约会。

禅让带着白玉吹风,去吃口碑很好的会员店料理。白玉坐在精心打理的花园中,吃着美味又符合他身体状态的食物。禅让轻描淡写地叮嘱后厨调整口味,后续几道菜简直是照着白玉的口味重新烹饪了一遍。临走前,禅让更额外打包几份白玉多吃的点心。

“博物馆很大。”他对白玉解释道:“饿了,吃点。”

白玉说不出话来。

他在一个“让”字后,重归寂静,想要多说些,又想不起要说什么。

饶是如此,禅让也将一切安排得井井有条。

他充分展示了他愿意对一个人好的极限。但凡他愿意正常追求雄虫,没有人能逃过他的魔掌。

向下兼容,永远是最简单的。

(二十一)

“支棱。会员店,会员店的会员卡!”恭俭良没过几天,打通讯闹自己的雌子。他三个月前因把某族长老会的雄子逮捕,并对方一只手臂片成鱼生后,收获长达一年半的停职警告。

所以,恭俭良很闲。

他能来骚扰禅让,说明他真的闲到没有事情可以做了。

“安静打算办一个小酒席。你把卡借给人家雌君嘛。”

禅让掐掉电话,一个字都懒得说。他不止一次觉得自己雄父有病,连带着感慨自己全家都有病,上下两代出不了一个好苗子。

他给安静办雌侍酒席。

他有病吗?

不过很快,恭俭良亲自杀到办公大楼楼下。禅让不得不跑下去好声好气哄着自己雄父,承诺绝对不会给安静办什么雌侍酒席后,父子两翻脸大吵一架。禅让提前穿好的防弹服派上用场,内部砸出两个大洞,堪堪护住脏器。

“其实安静不打算大办。但是安静和雌君结婚就很寒碜了!我也想给他好一点嘛。”恭俭良几乎是踩在雌子尸体上,雷区蹦跶,“支棱。你这样是讨不到雄虫的!你都不对雄虫好。哼。”

禅让懒得说话。

恭俭良继续道:“他们说在社区舞会上,一并举办个小仪式。你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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