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一十九章(1/2)
第两百一十九章
第两百一十九章
第二天早上,恭俭良烧还是烧着,只是温度稍稍低了些。
禅元一晚上都没怎么合眼,就怕自己一时半会儿没看着,怀里的漂亮雄主就嘎了。三个小的,禅元有一个算一个都给赶到提姆那边睡觉。他对孩子们的说辞是,害怕病气过给他们。
小扑棱和小支棱却觉得雌父是想要和雄父单独相处一会儿。
两个雌虫幼崽难得不打架,睡醒自己胡愣愣套上衣服后,抱着营养块跑到医护室,笃笃笃敲门,趴在地上对门缝喊道:“雌雌雌雌。”“狗狗狗狗狗狗。”
恭俭良便给吵醒了。
他浑身发汗,好像哪里都黏黏糊糊,一摸衣服却没什么湿哒哒的位置。军医开门后,两个幼崽连滚带爬跑进来,恭俭良迷迷瞪瞪瞧一眼,两个孩子肉嘟嘟的脸占据了大半,瞧着像是一大一小两个丸子。
“雄雄。”
“猪猪猪!”
恭俭良翻个身,把自己的脸埋在禅元怀里。生病让他疲于睁开眼睛。殊不知,失去视觉后,一切亲密无间地触碰,衣服的味道、皮肤上传递的温度与触感、挪动时发生的细小摩擦,比任何时候都更饱满地填充着空气。
两个雌虫幼崽不光是嘴巴上喊得飞快,他们动起来也相当迅速,得到禅元许可后,小扑棱抓着被褥自己爬上来,小支棱揪着哥哥的裤子,勉勉强强也上来了。两兄弟低声吵了一会儿,纷纷挤到禅元怀里,两个小脸颊往恭俭良所在地方挤。
“雄雄!”
“猪。凶猪啊!”
他们脑袋一直往前凑。禅元努力腾出手拍拍他们的小屁股以示警告,奈何两个幼崽都是犟性子,禅元越不让他们做,两小的就越要折腾。
不少片刻,恭俭良只感觉自己的手臂和肚子上不停有两个毛茸茸脑袋拱来拱去。
最硬的地方是幼崽的下巴,接着是柔软的嘴唇和还没有张开的小鼻子。支棱更小一些,钻了一会儿被挤得打喷嚏。恭俭良都能感觉到这个烦人崽崽叽里呱啦的嘟囔了。
他擡起眼稍稍看下,手臂侧小扑棱已经钻进来了,肚子上也有一个毛茸茸的发旋。两个幼崽哼哼唧发出声音,又开始叫唤,“雄雄。”
“猪!”
禅元无奈揍了乱喊的小支棱一屁股,叮嘱道:“要叫雄父。”
“猪!”
“叫雄雄!跟着雌雌念,雄雄。”
“猪——哼哧,猪猪——!”
恭俭良面无表情。他今天实在没力气切换到表演模式,也懒得动手收拾不安分的老二,只把脸凑到扑棱那边闻了闻幼崽的味道。
干燥。热烘烘。
幼崽身上还残留着一些奶味,但已经不如一年前那么明显。恭俭良曾经最讨厌扑棱身上有点臭烘烘的奶味,可他此刻却觉得这味道是那么的亲切。任何食物和洗涤剂的味道,都没有代替这种幼崽中和后的热乎乎、干爽、天然散发出温度的气息。
恭俭良张开手,用力环住扑棱的脑袋,难以描述的稚嫩感和安心感随之环绕着他。他将脸颊更凑近一些,直至整个人都埋在幼崽的发旋里,用幼崽的气味埋没自己。
——是我的崽。
恭俭良脑海中忽然闪过这个想法。他蹭了蹭小扑棱的头发,像是要在幼崽雪白的头发上筑巢一般。直至老二猪突猛进,嗷嗷叫着蠕动到胸口。
“啊。啊啊啊亲亲!”
小支棱不满意地嘟起嘴巴。他也是雄父的幼崽,他也和哥哥一样关心雄父呢。为什么雄父不亲他,只亲哥哥?不公平嗷嗷,不公平么。
小支棱如此想着,脑袋一直朝前送,几乎要顶到恭俭良的鼻子前。雄虫无奈埋下头,用力嗅了嗅。
——嗯?这个也是我的崽?
和小扑棱不太一样。小支棱年岁更小,正在吃奶旺季,从皮到肉都泛出一种奶味。恭俭良仔细闻了闻。他还是第一次那么认真闻幼崽的奶味,只觉得上面除了香甜的奶味外,还有一股相当重的潮湿气味。再闻闻,幼崽的发旋湿漉漉,大概是蛋壳里吃了太多油,闻上去比扑棱更有脂肪的香味。幼崽脖子处,一连串密密麻麻的小汗珠更是冒出麻烦又可爱的奶咸味。
没办法老二支棱爬了一路,身上都是小汗珠。他不光脖子处都是,肉到成沟的手腕和胳膊处,汗津津到一刮就出水。禅元一天要好几次把幼崽扒干净,用毛巾从头擦道脚,再放任他去玩。
“支棱。快下来。”
偏偏幼崽还毫无自知之明,嗷嗷把脑袋往恭俭良面部送。
“亲亲。嗷嗷嗷猪嗷猪嗷猪。”
恭俭良揪住他翘起来的那撮奶发,深深吸一口。这一次,除了浓厚的奶咸味外,恭俭良更剥开一层层奶味,找到了相似的味道:小扑棱身上也有相类似的味道,不过随着年龄增长,更加单薄一些。
恭俭良肯定自己曾经闻过,不过他忘记了。
那是一种血管里、血肉中传递出来的味道。
一种对沐浴鲜血之人来说,十分熟悉的气息。
甜腥。
黏糊糊的甜腥味道。
但比起腥味,恭俭良更在意这种不属于自己的肉腥味是从哪一个家伙身上传来的——咿呀,怎么会有这种气息的家伙呢?感觉和蝉族青汁一样恶心。
“好了。”声音从上方传来。禅元无奈腾出手提溜闹腾的老二支棱,教育道:“不许吵雄父。雄父正生病呢。去地上玩。”
嗯?这个人是谁?他居然在赶我的崽?
恭俭良烧得慌,呆愣了几秒,扭过头将脸埋到衣服里——这一回,他总算知晓小扑棱和小支棱身上那股十分相似的味道从哪里来了——原来是……是,禅元。
啊,原来是禅元的味道。
那、那就算了。
恭俭良松口气。
意识到抱着自己的家伙是禅元,意识到把两个孩子赶到地上玩的家伙是禅元,恭俭良索性整张脸埋在禅元怀里,手脚冰冷就往热乎的地方钻,不忌生冷,放肆至极。
高烧令他的声音多了一层沙哑,减弱些甜腻,无故生出几分事后的慵懒。
“禅元。”
如果是禅元,一定会回应他的。
恭俭良放心地想着,又给禅元贴上“舔狗”“色胚”“涩涩变态”等一系列标签。他没有深究自己内心的习惯,也不去思考为什么只要想到禅元是个变态,自己就会安心。
禅元一定会摸我。哼。变态。
禅元一定会趁着我生病吃我豆腐。哼。涩涩变态。
禅元不会要我在这个时候操他吧。他之前还说想要高温那个什么……噫,想想都觉得很变态……不过,不过看在他一晚上都抱着我的份上。他要是说出来,我也不是不可以考虑一下。
恭俭良一条一条批判过去。
他已经开始设想,禅元做出这种变态途径后,自己将以什么样的正义姿态暴打对方一顿……现在远征军离开了星球,不能随便去地面杀人了。恭俭良怀疑自己生病就是太久没杀人了……嗯,一定是这样的。他必然是被憋坏了。
让禅元爽一顿后,他也要爽一顿。
“不准闹雄父,听到吗?”恭俭良耳朵搁在禅元胸膛上,雌虫说的每句话都以共振的方式,嗡嗡传入他的脑壳中。幼崽们嗷嗷的叫唤声对比起来都遥远了许多。
“雄雄。”
“啊呜。”
“雌雌。雄雄会死吗?”
禅元捏捏自己家老大会说话的嘴,平静道:“不会。”
恭俭良没说话。他觉得这个家里有禅元就足够了。禅元除了在肉身上变态了一些,本质上是个好东西……嗯,东西。不算人。恭俭良仔细回忆下自己出生道现在认识的所有人,确定除了雄父和哥哥外没有人会如此有耐心地照顾自己。
以及,如此疯狂地索求自己。
就连哥哥们,在自己实在无理取闹地时候还会甩脸子、强硬抓住他丢到小黑屋去,让他自我反省。对比起来禅元一口一个“宝贝”,过于无力。
恭俭良下意识忽略掉禅元对自己的冷暴力、故意举报,还有颅内屡次设想的“小黑屋”“栓铁链”情节。他在脆弱时,难得想到禅元的好,想到禅元给自己做的小蛋糕,想到禅元给自己收拾的屋子,想到禅元随心所欲给自己打,想到他们两个人的崽——
哦。越说越想要杀掉禅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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