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1/2)
第一百五十九章
叫恭俭良什么都不做,是不可能的。
他觉得这件事情自己遭受了天大的委屈,明明虫蛋不是他弄丢的,禅元却偏偏把责任放在他身上。
“是他自己走丢的。”恭俭良追在禅元的屁股后面喊,“你现在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觉得都是我的错,禅元。禅元。”他连着喊了好几声,都没得到雌虫的回忆,气得抓狂,“你怎么可以这样?”
“恭俭良。”禅元转过身,安静的看着雄虫,“我没时间和你胡闹。”
他满心眼都是自己的第二个虫蛋。
那孩子现在在做什么呢?他是不是在哭?是不是在喊雄父雌父救救我?
还是已经在寄生体的手中失去了生息?
禅元根本不敢细想。
他怕自己去晚了。就算抢救回来……
孩子到时,也不再是他的孩子。
“什么叫做胡闹?我是在跟你讲道理。”恭俭良罕见的有点逻辑性。
禅元为此看了他一眼,为他不合时宜的话语,感到悲伤。
他没有反驳,只是机械的重复道:“恭俭良,我没有时间和你胡闹。”
他还没有强韧到,可以亲手杀死自己孩子。
与此同时,丢失的虫蛋十分的开心。
作为家里的老二。他活泼开朗,性格良好,从来不胡搅蛮缠,只是偶尔小小的离家出走。
此时此刻,他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撞一下墙,就扑通的掉到一个神秘的地方——但这并不妨碍,他发现周围有很多和他一样可爱的小虫蛋。
“噗叽叽里呱啦叽里呱啦。草。唔。草草。”老二用自己的蛋壳碰碰身边的蛋。他的精神触角告诉他这些都是比他大一点的孩子。
从年龄上讲,他应该叫他们哥哥。
说起哥哥,虫蛋顿了一下。罕见的想起来自己的亲生哥哥。
那个漂亮、乖巧,十分依赖雄父,老是在梦境里和自己打架的哥哥。虫蛋茫然地看了看四周,不太理解为什么哥哥这段时间没有和自己打架。小小的他还不太能明白“出生”和“出差”两个字的差别。
不过很快,他感觉到这些虫蛋轻轻碰了碰自己,为表善意,暴力宛若酒桌碰杯,“哐当”一下砸在对方的蛋壳上。
足足到成年雌虫小腿肚高的虫蛋被他推搡的摇晃两下,随后逃避般的滚到一边。虫蛋不明,所以还以为对方是在跟他玩捉迷藏的游戏,持之以恒地翻滚过来。
“阿巴阿巴阿巴噗叽呀呀唔狗狗。亲亲。”他用语言骚扰对方,并没有察觉到还有其他人存在。
直到,一只手将它拿起,握住。
“怎么忽然多了一个小的?”负责看管虫蛋的寄生体困惑的说道,“一个两个……七个。没错,本来应该是七个。”他掂量手中这个最小的虫蛋,转头走到边上,查阅孵化房的登记本。
这里记录所有虫蛋的生存状态,孵化房温度及后续的进出状况。
寄生体翻了翻,直到最后一页,恍然大悟起来,“原来是‘建筑’送过来的。”他将蛋放回到原位走出去,调节好恒温器,走向邻近的房间。
这里是整个基地最核心最舒适的地方,甚至比雄虫住的房间更高级一点。推开门,地板、墙面,全部用柔软的垫子铺上,房间里暖气开得令人脸发烫,水壶里永远都有充足的水,零食柜里也是满满当当放着各种可口的食物。
如果恭俭良在这里,便会惊讶的发现,这个物资匮乏的基地里,居然还有和他甜品库库存中,相差无几的糖。
只是这些糖,濒临过期。
寄生体温柔的敲了敲房门,不等里面发出任何声响,开门进入。
他踩着软垫,来到床边,轻轻的用手指扒开被褥。厚厚的毯子里露出小半张幼崽的脸,两颊红彤彤的,额头滚烫,四肢冰冷。
“唔”似乎是感觉到有人进来,幼崽发出难耐的声音。想要往被子里再钻一钻,被寄生体严肃地扒拉出来,勉强喂了一点水。
“还好吗?”寄生体问道。
眼前这只年幼的雄虫,是Q107基地唯一的未成年雄虫。
上面的交易已经完成。过段时间,这只雄虫幼崽就会被移送到其他基地。
到时候就算死掉,也不是死在Q107。
寄生体冷漠的想着,表情却很温柔。
“还能吃点东西吗?”
能吃就代表还能活。
寄生体是不可能让他在出货前死掉的,毕竟他们已经收了其他基地一大笔物资。在没有撇干净关系前,不能让对方意识到这是一笔亏本买卖。
持续的高烧让幼崽十分不舒服,他摇了摇头,对这段时间照顾自己的寄生体露出了一个勉强的微笑,声音沙哑说道:“不要。吃。”
他这样脆弱的表现,没有安慰到对方,反而让寄生体让更担忧起来。
寄生体从柜子上拿出几颗糖融化在水中,也不管到底好不好吃,融化为糖水后,用一根吸管慢慢的渡到幼崽嘴巴里。
如果这个时候,还有药,他会不容分说将药和糖和水混合在一起,强迫幼崽全部吃下。
“睡吧。”寄生体安慰道:“睡一觉起来身体就好了。”
幼崽摇了摇头,显然不愿意入睡。
他伸出手,抓着旁人的衣服怯生生的问道:“我会和雄父、雄父一样……死掉吗?”
被一群寄生体带到富丽堂皇的大厅中,穿着漂亮的衣服,面对一群陌生的人、熟悉的人。
接着被放在桌子上,听着一个一个数字越来越高。
被分尸。
被吃掉。
幼崽没有办法想象那样的未来,他稚嫩的手指开始颤抖,死死的抓住眼前唯一的救命稻草。
他还小,分不清是非。
总觉得在这段没有机器人照顾的时间里,眼前的寄生体对自己是有感情的。
给他吃药,给他喝水,像雄父一样轻声的哼唱歌曲,将来有一天说不定会安慰他,“等暴风雪结束,我们就出去堆雪人。”
幼崽总是有诸多不切实际的幻想。
他的手指被温柔的推开,没有多余的力气抵抗大人。
“那只是一个噩梦。”寄生体体的声音依旧那么的温柔,伴随着贪婪的吞咽,“乖,睡觉吧。”
“我、我睡不着。”
“你难道不想见到你的雄父吗?”寄生体循循善诱,“睡一觉,什么都有了。”
他好言相劝,总算是让幼崽安心睡下。
忙碌了半天,走出房门的寄生体对上了急匆匆到来的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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