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2/2)
他笑起来。
他很熟悉这种感觉。
无论是破碎的玻璃面罩,还是破碎状的雄虫,亦或者是已经开始分裂变得不正常的自己。
“雄主。”禅元感觉到温热。应该是碎渣划破皮肤,鲜血涌动而下。他站起来,看着面无表情的恭俭良,感叹道:“什么时候醒过来了呢?”
恭俭良没有回答。他的眼神冰冷,在一瞬间和正片云雾融为一体。
“神经病。”
禅元毫不在意,他接着问道:“好玩吗?尽兴吗?” 他张开手,扑向雄虫,毫不例外被踩中胸口,扑倒在一片血砖中。
“滚!”恭俭良暴怒道:“你还是把我当做一个傻子!”
禅元跪着起来,他仰面,看着漂亮的雄虫在冰雪之中,手持一根带着残血的腿骨,鲜血丝丝垂挂其中。
赤瞳。
白发。
战服。
残血。
比起纯粹的白色,禅元也喜欢红色。他既有弄脏纯粹的冲动,更欣赏血淋淋的刺激。
恭俭良举起腿骨。
红色与白色随着雄虫半身的旋转,重重敲打在禅元的腹部。他整个翻滚出去,和残余的肉块、血砖混杂在一起。
“唔。”
他的世界只有这两种颜色。
“滚开。”恭俭良踩在他的腹部,那个曾经为自己生育的位置,用力地下压,“和我一起死吧。和我一起死吧一起死吧——你根本就没有心,你骗我,你也不伤心……你根本就不在意,也无所谓,你这个疯子——你又在骗我,又在骗我!!”他癫狂的呓语没有任何逻辑,却让禅元抓住救命稻草。
在这个时候,他还有攻击的的余地,也有反击的机会。禅元清楚以自己的身体素质,足以撑住这场突入起来的惊喜,并做点什么。
哪怕是杀了雄虫,用智慧、用地形,在这个冰天雪地的世界里,没有人会知道他曾经做了什么。
可雄虫踩着他哎。禅元向上看,从雄虫漂亮的小腿,到被紧身防护服严实包裹住的躯干,他曾经享受过的地方,再缓慢地挪位到清晰可见块数的腹肌。
而最后,几乎让禅元颤抖,匍匐着大喊的眼神。
那种不屑、看待垃圾,却又无法甩掉,恨不得与之共同的毁灭的眼神,在一汪红宝石中凝聚。
禅元看见了自己。
狼狈的自己,没有反抗的自己,卑微的自己。这宛若电影截图的一幕,像飞箭射中他的心,光是想到这样的雄虫征服自己,而自己早已无微不至入侵到他的生活,乃至有了他的孩子,禅元内心阴暗到想要更多。
恭俭良还可以露出更多的表情。
什么反社会人格,什么无法适应社会!欺负和折磨正常人有什么意思。就是要这种对正常情感没有感觉的雄虫,就是要癫狂的冷漠的异于常人的雄虫,就是要危险的甚至危及自己安危的雄虫……
才有意思啊。
“雄主。”禅元声音颤抖,他大口呼气,干燥的冷空气让他的声音宛若刀割,“雄主。雄主。”
恭俭良重重地踩在禅元的手腕上,清脆的响声,代表一截骨头断开。在这个奇异的星球,受伤无异于死路一条。恭俭良痛快地看着禅元,在雄父去世之后,他早就想这么做了。
雄父死了。
没有关系。
他带着全家人……不,就带着禅元好了。对于小扑棱,对于那个会全身心扑在自己身上的孩子,恭俭良总能想到自己的雄父。他无法想象小扑棱被自己杀死的情景,可同时他又不敢一个人上路。
禅元。
自然就是最好选择。
“雄主。”
叫吧叫吧。恭俭良满怀恶意地想道,我们这样的人,这样肮脏生来基因就带着脏和臭的人,就应该死在一起——哪怕是到死,你都要照顾我,被我踩着,被我殴打,不得不和我捆绑在一起。因为我需要乐子,我需要一个……
“我好爱你啊。”禅元的声音穿透频道,带着强烈的电流,混合着癫狂的颤音,落在恭俭良的耳朵中。他整个人抱住恭俭良的小腿,几乎是虔诚到渴望的程度,用那只被折断的手,伸向恭俭良。
“再多一点,再多一点吧。”
今天的小扑棱在干嘛?在吃奶!
最近手腕疼,更新会少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