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新增2k）（2/2）

“不介意。”江元白愣了一下，手上快速把所有的仪器归位。

江元白现在时间很紧，恨不得一天掰成两天用，他匆匆收好那些东西，起身准备离开时，又听到江舟雪说：“不问问为什么吗？”

他都快死了，问这个做什么？

江元白大脑缓慢地转动了一下，他清楚江舟雪不喜欢他说到死亡，因此假装做出思考的动作，片刻后回答：“为什么？”

江舟雪注视着他，“你是治愈系。”

江元白好像笑了又好像没有，手指摸了摸后脑勺，非常孩子气的动作。江舟雪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他这幅表情。

江元白走近了一点，“要怎么做？”

“我会转换模拟器的工作方式，你只需要在里面正常操作就好。”江舟雪无法想象他如何问出这段话，也不清楚他的心情到底如何。

这是他的弟弟，他看着他去送死，心里却没有任何情绪。

很奇怪。

江元白为什么不问呢？为什么不多问一句？

——将死之人，有什么好问的？

已经有了答案的问题变得无所谓，江舟雪不管心里想得再多，他的表情始终都是平静。

江元白重新戴上生物贴片。

也许都清楚这是最后一次见面，江舟雪的话比任何一次都要多。

“异能者精神力的产生和当年那场陨石灾变产生的能量磁场有关。

同样的，星系之中治愈系异能者的减少也是因为宇宙中的能量场在改变。秩序又混乱的“波的叠加体”，或者说一个规模辐射到整个宇宙的不断在震荡的“场”出现了新的变量。”

江元白在变量中诞生。

江舟雪说得缓慢，仿佛他们还是几年前上课那样，他是老师，江元白是他的学生。

“我会抽取你的精神波段，模拟出你的精神域，用于……”

江舟雪声音停了。

最后一节课，台下的学生已经睡着。

一如他那次和希兰谈话，在花房里捉到偷听的江元白时场景一样。

身体蜷缩着，手指不安地攥紧放在胸前。

只是这里没有小黑，也没有那天这么好的阳光。

如今沧海桑田物是人非，江舟雪压制的情绪通通反弹，他仿佛即将死去的老者，踉跄地后退，坐在椅子上大口喘气。

良久，他才自言自语似地说：

“江白白，你也许可以再多等这么一天。”

他和江愈在几天前才得到江元白是治愈系的结果，江愈也是用这个理由拖住了审判庭。

只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最后我做出了那台模拟精神域的机器，可又有什么意思？”

那些异能者得救了，可他的弟弟呢？

那些人夸赞他不愧是研究院的天才，拯救了无数异能者的生命。

谁又清楚背后的代价是他的弟弟？

江舟雪在很久之后才明白他那时候的情绪，并不是不在意，而是濒临失控的冷静，就像是江愈现在。

从小受到的王室教育就不允许他们情绪上有过分激动的泄露，控制情绪几乎是他们印在骨子里的本能。

他那句话就像是榨干无用之人最后一丝价值的冷血动物，而江元白也心甘情愿接受。

接受的理由也很简单，江元白想的一定是，如果真的能帮上忙，死之后一定不会连累他们了。

江舟雪笑得嘲讽，“江愈，你想知道结局吗？”

江愈沉默着，猩红的眼睛暴露他极端失控的情绪。

江舟雪：“他最后死了。”

“这是我做的梦。”

二十多年来困扰他的梦境终于在这一天解开，江舟雪却没有任何开心的情绪。

江元白在梦里就像是一朵被强行催化成熟的花，极快绽放又极快凋零。

江舟雪转过身，温柔地抚摸那盆孱弱的植物。

“这一次，我不会催化他成长，我会保护他。”

写完了Q-Q，希望我已经把二哥的线说清楚了QaQ

——还有就是修修改改一天有点写不动了，我得缓缓，八号晚上再更新（土下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