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1/2）

第 37 章

江元白跟着帕里回庄园，总觉得帕里和江愈在瞒着他什么。

问帕里肯定问不出什么，江元白抱着小黑回房间，心里总有些不安，脚步一时间有点沉重。

回到房间抱住江愈给他送的狗狗抱枕，江元白脑子里响起了系统的声音。

【江白白，上次你晕倒之后我给总部上报了消息，总部考虑到这是你最后一个任务世界，所以给你放宽了条件，允许你跳过跟踪希兰给希兰送礼物的舔狗任务，并且多给两个积分让你延续寿命。】

江元白总感觉总部对他宽容得过分了，有些奇怪却又觉得系统的说法无可挑剔。

【不过虽然舔狗任务可以跳过，但是你是恶毒炮灰，感情部分省事了，你还是需要参与主线维持整本书的剧情线。】

系统说了很多，江元白听的有点晕，“剧情线是什么？”

你是恶毒炮灰，当然是要做坏事。

系统默了默，没把这句话说出口，含糊道：【到时候我会发布的。】

江元白点头，没有过多追问。

他现在心里装了很多问题，因为进门的时候江愈脸色看起来不太好、江愈和帕里瞒着他的事情以及系统说的主线任务……

江元白把脸埋进抱枕里，郁闷地逃避。

与此同时，庄园书房。

精神暴动是异能者常见病症，精神力越强大的异能者精神暴动发作得越早、发作起来也更痛苦，无药可医无药可治，只能依靠研究院研发的ZY-001药剂略微缓解痛苦。

简言之，精神暴动一旦发作，就像是一支射出去的箭，从没有回头弓这一说。

每一位异能者都存在一个发作阈值，在积累到一定程度，异能者的精神域会被彻底摧毁，陷入脑死亡状态，身体各器官会迅速衰竭，从而死去。

死亡的过程无异于钝刀子磨肉，每一个过程都十分痛苦折磨。

这是困扰了帝国千百年的难题，也是帝国的伤痛。但现在精神暴动随着治愈系希兰的出现，似乎成为了一个可以解决的问题。

——异能者有救了。

江愈桌面上摆着几个贵族联名请求希兰加入军部，给予正在精神暴动异能者抚慰的文书。

去年希兰已经入职军部医院，在军部医院治疗了百分之九十陷入精神暴动的异能者，这部分异能者已经成为希兰的死忠，决定誓死跟随比其尔家族。

现在比其尔家族如日中天，希兰在帝国的话语能力也不断扩大，审判庭却无法找到更多的证据揭穿比其尔。

如果再让希兰进入军部随行，怕是帝国的整个军部都会落进比其尔的治愈陷阱里。

精神暴动很痛苦，日常的睡眠和进食都会成为痛苦困扰，紊乱的精神力和从天堂到泥潭的落差感无时无刻不折磨着他们。

没有人能抗拒把自己从黑暗中拉出来的那道光。

希兰就是那道光，即便有可能是虚假的，也有无数人趋之若鹜。

因为他们已经失去这道光太久。

江愈点着桌面，突如其来的精神暴动让他脑子里那根弦已经紧绷得不像话。

事态发展到现在，江愈也并没有后悔四年前让审判庭公布希兰治愈系能力的决定。

捧得越狠，摔得也越狠，比其尔不会不懂这个道理。比其尔想做的事情绝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该着急的不是他们，而是比其尔那群家伙。

一旦着急，露出的马脚就多。

江愈放下手中的笔，压下因为精神暴动而生出的烦躁无用想法，他呼吸着，面前不受控制地浮现出江元白那张脸。

年幼的、年轻的、哭泣的、多张相似却又不同的脸重合，泣血的紫色眼睛，机甲残骸、断剑……

明亮的书房灯光因为精神暴动引发的强烈幻觉变得一下亮一下暗，江愈用手掩住脸，呼吸逐渐变得急促。

他克制着，青筋暴起的手几乎毫无章法地粗暴从抽屉拿出治愈药剂，针尖刺入皮肤，镇定舒缓的药剂紧接着注入，大脑也没有任何平静下来的迹象。

如江舟雪所说，他的精神暴动确实越来越严重了。

——“……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起码考虑江元白，那孩子很依赖你。”

江愈抵着椅背，手指搭在眼睑附近，眼前再次不受控制地浮现一些似真似假的画面。

他面前站着江元白。

叛逆的、十八岁的江元白垂着脑袋站在他面前。

十八岁的江元白和十七岁的好像没什么区别，只是侧脸泄露出些美丽的锋芒，仿佛出鞘的利刃，漂亮得让人不敢直视。

意识仿佛被切割成两部分，江愈欣赏着这样的美丽，又听到自己问：“今天在学校里发生了什么？”

江元白动了动唇，“没什么。”

江愈悬浮在空中看着对话继续。

“别装傻。”

江元白终于擡头，平静的表情下隐约有一丝慌张，抿唇：“大哥，那不是很重要的事情。”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要和星盗混在一起？”

似乎是江愈太过直接，江元白紧紧闭着嘴巴，有些过长的刘海垂下，薄薄的眼皮覆着眼珠，整张脸落在阴影里，阴郁却又让人挪不开眼。

江元白无法反驳江愈的话，动动唇最后什么也没说，像是犯罪嫌疑人无声懦弱地承认了罪名。

江愈的姿势漂浮在空中，他听见自己无奈里压抑着怒火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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