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2/2）

江舟雪懒得去看他们脸上的表情，他心里的愤怒几乎盖过理智。他脱下手套，成年男人和少年的身高差足以让他俯视双子。

气氛在那一刻紧绷，仿佛一张拉满的、岌岌可危的弓。

江舟雪微擡下巴，那双相似的浅紫色眼睛映出双子同样没什么表情的脸。

双子尚未完全成长，在这样强大的精神力压迫下屈辱地低下头，呼吸也变得急促困难。

江舟雪的声音冷漠，“江妄之，需不需要我提醒你们，这是你们第几次让江元白跟着你们然后出事？”

即使已经是军校的佼佼者也无法抵抗高阶异能者的精神力压制。江妄之咬牙，尖锐的虎齿早已刺破舌尖。

不甘、懊悔、怨恨、愤怒……种种情绪挤压盘旋在心脏，就像是堆积到高点的积木，摇摇欲坠地摇晃。

江惟咽下嘴里的血腥，平静地回答：“第四次。”

“原来记得啊。”

江舟雪羞辱人从不拐弯抹角，既然双子狂妄自大，那就用最直接暴力的方式打碎双子的傲骨。

江家人血液里流淌着好胜和无惧的基因，江舟雪不认为双子被他羞辱以后会一蹶不振站不起来。

江舟雪把手上的光脑摘下，毫不克制的精神力压迫已经让双子大汗淋漓，表情狰狞。

“第四次他躺在这里，看来你们都不长记性。”

“在我看来，江愈对你们还是太温柔了。他想当好哥哥，又想做好父亲，世界上哪有这么两全其美的事情？”

“他不教的事情我来教。”

清脆的巴掌声在空气中，江妄之和江惟脸部高高肿起，汗水流过火辣辣的刺痛，咬牙强撑着没有后退。

江舟雪仍然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这样漠视的目光让双子感到前所未有的愤怒和不甘。

如果他们再强一点，如果他们已经长大……

手指深深陷进掌心，双子无比清晰听到了江舟雪夸奖似的冷漠嘲讽。

“不错的眼神。”

“既然你们无法照顾他，我会和江愈说，让江愈把他交给我。”

江元白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庄园的房间里，系统如释重负：【江白白，我还以为你要没了。】

“系统先生。”

江元白勉强地说出一句话，眼皮重得睁不开，他感觉自己做了一个非常漫长的梦，在梦里他又死了。

这次没有人害他，他是自杀。

即使故事的情节已经完全记不清楚，但江元白无法忘记梦里那绝望痛苦的感受。

强烈的窒息感袭来，江元白控制不住地咳嗽，他不由蜷缩着身体，呼吸起伏越来越快。

窗外夜色如水，床边放着帕里给他的呼叫小按钮。

江元白发丝和眼泪都混在一起，他克制不住地流泪，因为哭得太厉害，殷红的唇微张辅助呼吸，整个人可怜地蜷缩在被子里。

“系统，我好笨，我不想做任务了，我还能退休吗？”

系统沉默，它无法回答江元白的问题。

江元白自己伸手擦眼泪，哭得快要断气。

“我不想做了，我不想当坏人。”

被江愈抱起来已经是一分钟之后，江元白完全地依靠在江愈怀里，不管是任性的眼泪还是关于梦境的胡言乱语，江愈全都温柔地接受了。

门边，江舟雪和帕里各自站着。

帕里忧心忡忡，江舟雪目光里全然是江愈抱着江元白安慰的场景。

也许对于江元白，江愈确实是一位好大哥。

江舟雪转身离开。

或者说，好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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