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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择(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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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择

“总之,纳西妲最后找到战胜散兵的方法,危机就这样解除了。纳西妲似乎和帕诺斯达成共识,要一同去解决世界树的问题。不过帕诺斯说等一等,他要先寄封信,所以我们就在这儿等他。”

听完事情经过,提纳里恍然,说原来是这样。

四处看看,没有发现那个做出关键决策的神明,于是他问:“草神大人呢?”

派蒙摊手:“在里面看着散兵。”

她嘿嘿一笑,露出轻松的表情:“放心,他已经没有威胁了。”

“那就好,既然事情结束,我就不留在这里观望了。再见,旅行者和派蒙。”

荧站起点头,派蒙挥手:“下次见。”

打过招呼,提纳里匆匆跑开,看方向似乎追着帕诺斯过去了。

等他消失不见,派蒙转头苦着脸道:“你说,帕诺斯真的是坏人吗?散兵在五百年前被创造,他们那个时候就认识,似乎有很多事和帕诺斯有关。而且他最后还接住了散兵,等会儿要和他一起进世界树,真的没问题吗?”

荧也在思考这个问题。见派蒙询问,她想了想,说纳西妲能看到人内心的想法,应该没问题,而且——

“而且?”

“你有没有发现,无论在哪个国家,他似乎在与神明接触后都能得到部分宽容。温迪第一次遇到帕诺斯就拉住了他,还专门问了他的名字。也许,神明们知道某些东西。”

闻言,派蒙啊了一声,关注点完全错误:“那他到底多大啊?”

荧无奈道:“这不是重点吧?”

“嘿嘿,我就是有些惊讶,别怪我了。”

“没有怪你,年龄问题恐怕只有帕诺斯知道。有纳西妲在,不会出问题。”

说完,她在心里补了一句:大概。

望着那条少年离去的路,她心里也没底。

最后一次见到提纳里,是我在刚刚做完手续准备返回净善宫时。

他远远喊我,而我听到自己名字,下意识回头。

周围行人目光若有若无,隐晦投来,但无人上前。

这很正常,就算大街上还贴着我的通缉令,但草神通过虚空撤销了对我的追捕,所以现在我能正常活动。

在等下去和主动上前间,我果断选择了后者。

提纳里似乎有些迟疑,面面相觑很久,他才问我给谁寄信。

“一个稻妻的朋友。”

是雷神,无论她知不知晓此次行动,很抱歉我无法将人偶带回稻妻了。

他没有追问。

“博士告诉了我一些事情,你愿意谈谈吗?”

是吗?他居然也会主动告知他人秘辛,我果然不了解他。

“不了。”

“为什么?你之前说过……”

“是骗你的。合理的理由有利于在大多数情况下获得支持和理解,对于病患人们更多包容。我看的到你想告诉我的东西是什么,不过不需要知道。抱歉。”

大概没想到我会是这个反应,提纳里半天没说出话来。

“你在须弥……等等,你从来不是为了见草神,你的目标一直都是世界树。帕诺斯,为什么不说出来?”

“当无法判断透露更多信息会让合作更为紧密还是破裂,维持现状是最好的选择。我并非不信任你们,可是,我无法承受失败的后果。”

提纳里的表情很复杂,看我的眼神是现在大脑一片混乱状况下无法解读的。

他就那样站在我身前,像从未认识过我。

如果时间允许,我会一直等到他再次开口。可草神她们还在等我。

于是我低声说了句抱歉,主动道别,没向身后再看一眼。

无论失望还是赞同,只要我还存在,我就必然为达成目标而前进。

当我察觉未知,或者试图回望过去,性格、机遇、“友人们”,一切都将我导向一条必然的路,而我不会拒绝,因为那是我生命的意义。

“帕诺斯。”是提纳里的声音。

我停下来。

身后的少年说:“再见。”

语气轻快,像无数个平常的日暮。

其实那会儿正是清晨,这么说的原因是,人们总在日暮道别。

莫名,我挥手回应。

纳西妲等我很久了。

她一看见我,就立刻打开连接世界树的通道,说事情解决越快越好。

荧同意,我亦如此。

污秽催生魔物,禁忌诞生恶果,被侵蚀生病的树,往往有些虫子生活中枝叶躯干。

世界树同理。

解决那些阻力费了很大功夫,不过都是荧和草神出力,我反而闲适的跟在后面,像派蒙一样。

“什么叫像我一样,我也有很努力的加油打气。”派蒙气鼓鼓的。

“好,看到了。”我随口敷衍。

对此,派蒙的反应是空中跺脚,说她很生气,要给我取个难听的绰号。

“好啊。”

带着一丝不可思议的轻呼:“你居然答应了?”

“很有意思,不是吗?而且我觉得你的取名品味不错。”

“这是夸奖吗?”

我点头,望着正与魔物战斗的旅行者。

由于长时间对她的话没有反应,派蒙干脆凑过来拍了拍我,问:“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准确来说只是想到一些事情。”

派蒙表示很感兴趣。

“嗯,以后告诉你吧。”

“那一言为定。”

拗不过派蒙坚持,像小孩子那样,我伸手与她拉钩。

然后我收起所有好心情,愣在原地。

在有神的世界里,尤其契约被当成某个神的一部分象征,有时和极为特殊的存在达成约定是可以感受到不同寻常的。

刚刚和派蒙约定瞬间,我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在雪山、在层岩,不止一次见过。

这位旅行者来路不明的伙伴几乎和我一样,找不到来历。

但她更特殊些,此前我甚至没察觉到她和天空的联系。

不应该这样。

有一次派蒙和旅行者和我一同跌入我的意识秘境,那时我只能看到旅行者而无法感知派蒙。

那时就该察觉到不对了,可为何现在才想起来?

再次看了派蒙一眼,对我的心理活动她似乎毫无察觉。

“旅行者快解决完魔物了。”我说。

“当然,她很厉害。”

这不是我想听到的话。

“有旅伴在身旁的旅行是什么样的?”

派蒙疑问的嗯了声,终于把注意力分给了我,她嘿嘿笑了笑,似乎想到高兴的事,迫不及待和我分享。

“很多啦,我们互相照顾聊天做游戏解闷,一起做委托,一起看星星和月亮。虽然嘴上有时调侃,她从不嫌弃,用摩拉给我买好多好东西。嗯……很多,总之就是很好。”

说完,她又问:“帕诺斯为什么会突然问这种问题?你也想找个旅伴吗?”

我说不是,仅仅好奇而已。

这时荧和草神过来,我们的对话和试探都没继续下去。

纳西妲说很快就到世界树面前了,希望我们都能做好准备。

其实我觉得最应该做准备的是她,毕竟这里,很可能留有大慈树王留下的讯息。

不说这个,现在世界树更加重要。

也因此我目光只在派蒙和荧之间转了圈,毫不犹豫擡脚准备跟上她们步伐。

余光看见草神没动,若有所思望着荧和派蒙背影。

我:。

忘了,这位会读心。

大概听到了这句话,纳西妲回头一脸歉意:“抱歉,只是现在我很想知道你的想法。”

“没关系。”我说。

我不在意他人对内心的探知,不是所有人都能轻而易举来到世界树面前,这也算交换条件的一种,就算那会暴露很多秘密。

可我本就不应该成为守秘者一样的存在,何况能在天空注视下为尘世留下一些东西,就算通过他人之口,或许也算好事。

再次觑了眼草神神色,看着她表情似乎没听到最后这句。

也好。

见我们站在原地没动,荧回头提醒我们出发。

我说马上,她便不再管我们了。

纳西妲问我为什么一定要看世界树。

我说等我接触它时,我会真正明白此行的目的,但现在我无法回答。

她说会等我清楚后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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