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则无可逃脱(1/2)
法则无可逃脱
“……帕诺斯,帕诺斯。”
混沌的意志被再次凝聚,有人在呼唤我的名字。
那声音沙哑,充满疲惫与无力。
在这片纯白的空间里感受不到身体的存在,漂浮于空中的意识体,我的灵魂,它回应呼唤,顺从心意向前。
无数双眼睛在与纯白界限分明的黑雾中等待,它们看着我,偶尔眨眼。
明明是这么诡异的画面,但我完全不觉得害怕,只有意志久违的疲惫下来。
“你累了吗?”
我说或许。
“万物在提瓦特的法则下生存,也必然按照它的规则磨损。任何坚韧的灵魂都有迷失的可能,你大抵特殊,但也遵循这种法则。”
“生、死,在脱离了法则的意志与身体,我们跟随你的意志,寄居你的精神,看着你新生死亡,再重复这一过程。”
“你该感到无力与绝望,世界不断循环重启,在原初的力量下没人可以逃脱。”
“不应在这条路上,你自己也不希望你这样做。我们知道会有这样一天,你来到我们面前,但它还是早于我们的期许。”
“你曾杀死我们,将我们的一切吞并,为了、这片土地。”
“没有一个真理值得追寻,命运或许稍稍改变,但命途既定。你还做那些无意义的事吗?”
嘈杂的声音进入脑海,每一条我都能听清。
但我已经丧失了思考能力。
我不知道那些话语包含的意思,不清楚什么是对的,也不明白何谓应该,何谓意义。
沉默已久的黑影们,这些曾经的魔神残念,模仿着人的语言,用我能听懂的方式自顾自说话。
直到一个问题出现所有声音停歇,眼睛们一眨一眨,近乎包容地看我。
“我、我不知道。”
花一下午钓鱼,或是突发奇想不远千里采一朵生长在悬崖上的花,还是帮某位大人物解决不便出面的难题,抑或找到大量无名宝藏,我不知道哪个更有意义。
当我存在,除了我愿意的,偶尔也会有不愿面对的厄难上门。
有时我没有拒绝的权利,有时我可以视而不见但我依然接受。
我从蒙德来到须弥,我看到了这片大地。
那朵风车菊陪我翻山跨海,有风时轻轻转动,提醒我气流的变化。
曾赠我茶水的老伯,饭我鱼肉的渔翁,途中偶遇捎我一程的商贩,还有所以伸出手展露善意的人们。
夜风微凉,春雨恰好,泛舟偶有渔歌相唱。
这些是没有意义的吗?我不知道。只是有时站在山坡上远望,我会产生如梦的错觉,清晰听到血液流经的脉搏。
意义、价值,我无数次提到这两个词语,无数次反思它们对我意味着什么。
但归根到底,如果我不愿,如果我选择忽视,没有任何力量能推着我前行。
什么才是有意义的呢?我闭上眼睛。
当我站在提瓦特的土地上,我的所见所闻都不应以这种词语去衡量。
因为它已既定,既定而存在,而存在本身就是种意义。
大脑逐渐走出迷蒙,思维收拢,我重新开始思考。
“很高兴,能听到你说这些。”他们这样回答。
我记起我和黑影共享意志,他们能轻易探听到我的思考。
但我不明白,他们为何而说高兴?
“你终究没有陷入那些过于世俗意义上的大事件里,很高兴看到属于你的生活。”
“我们和人的距离太遥远了,隔着时间与生命形态的巨墙。但是生活,大概就是你所遇到的一切吧。”
“不要去看天空,要看大地,你与大地血脉相连。”
黑雾的颜色变淡了许多,我仍然看不到里面那些曾经的魔神。
意识到这是个不妙的讯息,我向前伸手,企图触碰到这份让我平静的黑暗。
但它向后退去,像缩回某个地方,迅速坚定。
“不,你该醒来了帕诺斯。”
“珍爱你的生命,做你要做的事。”
“我们在终点等你。”
我猛然清醒。
“——血流了很多,体温慢慢下降,就算有神之眼也不能复活。博士大人走了吗?”
另一个声音说:“你自己听到声响了,需要我回答帮你确认吗?”
“我有些害怕,安德烈,这些疯学者就要死在我们手上了。队长不想自己动手,把人推给我们。”
安德烈:“士兵总会杀人。”
“可,可不应该这样。我看着他们,家人亲朋,他们都有,就算被流放或许看不见的地方还有人牵挂着。”
安德烈:“你总是想的太多了,所以才在任务中频繁出错。我加入愚人众前你就在这个位置,几年了依然没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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