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利(1/2)
顺利
“全知全能”,一个贴在神明身上的标签。
人做不到神的地步,想象的极限,最出色的智力表现便是“生而知之”。
为了证明这个词的合理,神话中的轮回顺理成章产生。
可是,世界不存在想象中的转生,任何漫长的生命经由其他途径更加漫长。在这些途径中或许会因意外丧失记忆,如初生稚子。
但生命意义上,这也不是“生而知之”。所谓生而知之只是人的想象。
尽管生而知之近乎神话,在遥远的另个世界却并非完全不可能。
事先解释,我提到这个实验不是出于证明什么道理的想法,仅仅因为踏鞴砂上的夜晚过于漫长,而我姑且无事可做。
被“科学”支配头脑的实验者们,站在伦理角度,请让我首先以“丧心病狂”来形容他们。
初生的孩子一片纯白,将大量知识压缩强制输入孩子脑内,无论是做记忆载体还是所谓“全知”实验都是极好的选择。
就算这会导致那些孩子的痴傻和死亡。
我们以前见过那些资料,在最初被允许离开营养舱的时候,那个因实验长期无法得到进展而项目被宣告停止的负责人要求我亲眼看到。
“数据和方法没有差错,实验体身体过于脆弱无法承载大量信息才导致崩溃。”他对着墙上的摄像头说。
基地最高控制者不露面,他的办公室只有这个摄像头。
负责人他那么努力的昂着头,极力解释自己行为的可行性,背却那样佝偻。
“只要修改信息代码创造出更适于实验的实验体,B2已经得出成功概率,风险也在可控范围……”
他突然回头看向了我:“请再给我一次机会。”
不用细说后面发生了什么,我唯一能告诉你的只有,我是“全知”实验的最后一个实验体,也是唯一成功的一个。
这个实验不像字面意思上会使人全知,它的本质依然是将大量信息灌输进大脑,以巨大的信息量使个体达到可笑的“成功”状态。
由于没有获得允许,即便实验成功,项目负责人也被警卫拉了下去,像所有不守规矩的实验员一样,就像“博士”,我再也没见过他。
秘书向我致歉的时候,我只说了一声没必要。
这种形式上的慰问,对实验体来说完全不必要,它甚至比不上安保装置被破坏才晚来了这么久的理由可信。
如果他们真想阻止实验,没有任何人有机会活着在基地里做出下一个动作。
这些人,甚至比不上“丧心病狂”的实验者们,他们虚伪的冠冕堂皇。
按理来说,每一个人工诞生的实验体只有三岁幼童的智力,直到短暂的生命死亡最多只能到七岁。
我已经记不起那时的思维逻辑,只是身处基地,平静的接受所有被批准或者被隐瞒的实验。
必须说明的是,我从未感到悲哀或痛苦。
当我活着的时候我仅仅活着,就和所有其他呼吸着的生命一样。
他们从我身上取得想要的东西,而我给与,留在基地是我自己的选择。
我没有非要反抗的理由。
这样的日子最后居然还是终结了。
不同于电影小说中雨天或夜晚那样烂俗的桥段,它发生在一个普通的下午,通过基地温室里的天窗,我甚至看到雪峰上的太阳。
然后,我的脑海骤然空白,不再记得任何事。
关于初生,这是迄今为止我能回忆起来的所有片段。
至今,我不再评论那些人和行为,那时的一切都令我觉得荒唐可笑。
以往在路途上,我很少整理这些信息。恢复的记忆零零碎碎,它们无法解决我目前面对的问题。
梦境?我不确定自己是否有做梦的能力,即使是为保障自身机能正常运行的睡眠我也很少有。
来到踏鞴砂后,我久违的开始思考这些信息,目前看来那时大脑骤然空白的感觉与千风神殿的遭遇最为相似。
回忆里基地对每一个实验体失控的可能都做过评估,我不相信他们会忽视我的身体数据,仅仅因为我的“乖顺”就放任我的成长。
所以最可能的是,连基地也不清楚我身体里的另一面——那个似乎依附于精神的危险存在。
有意思的是,千风神殿事件后回忆起的记忆片段没有在提瓦特的记忆。
大脑是很复杂的器官,它不可能精确到某个时期,就算精确到了,也很少将一个完整的片段展现出来。
因此我有理由怀疑这与身体里的危险存在有关系,它或许影响着我的记忆。
我不确定它的出现契机是什么,它的状态是否也受我影响,我只知道就算我不情愿,我们共生。
太阳自海平面上升了起来,整座岛屿沐浴于金色辉光。
世界是否真实?生活是否有意义?这些对我而言并非最重要。
如果说我的行为或许需要依靠某种意义,那是不负责任的说法,只是我说服自己动起来的借口。
我远没有被认为的积极和勤奋,却总是猝不及防发现一些必须要收拾的烂摊子处理。
失忆对我最大的妨碍在于,我不确定那些麻烦在哪方面对我产生影响,这就导致我不得不将所有情况考虑,然后才能重新去除不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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