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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动不动(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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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动不动

天气很好,只是有些晒。

从仓库取出的帽子盖在脸上,不知存放多久,拍了几遍呼吸之间仍是陈旧的尘埃气息。

或许为了感受时间留在这种常见物品上的痕迹,又或许单纯懒得把它从我脸上拿开,我一动不动。

尘埃是时间积累在事物上最不值一提的重量,人们习惯用尘埃厚度判断一件东西是否常用、可用。

我和他们没什么区别。

也许诗人会赋予尘埃更深刻的含义,在艺术作品中,似乎一切都能超出本有的价值,比起本身,那些物品往往因所具备的深刻精神而珍贵。

这种精神似乎能感染人,使人本身因相似物联想。

不,应该说人本身就具有感性部分,睹物思怀最正常不过。

像将帽子交给我的那位士兵,他打开仓库在走进去前有一个愣神的反应,恍惚了四秒,然后准确找到位置翻找。

“请好好保管。”士兵的神情有些复杂,我难以理解。

但,不是每种东西每个表情都需要得出结论。

对我而言,情绪的分析与学习固然重要——那毕竟是属于“作为人而必要具备”的部分——在疲惫状态下我依然有拒绝学习的权利。

这就是我此刻躺在树荫下的昏昏欲睡的原因。

其实也没睡着,至少眼睛依然睁着,大脑皮层活跃,我的思维尚处于兴奋状态。

很早以前我就说过,这具身体和普通人类有很大差别,尽管随着时间流逝差别越来越小,不可否认它仍然存在。

因此,我可以很好的适应极端环境,不需要像普通人一样固定频繁进食补水。

站在工作性质角度,这或许是个优点。

以上那些与我现在的疲惫并不冲突,我知道自己从来不是勤奋的人。在条件允许情况下,回归本性自然而然。

曾经自己计划让马奥尼科夫离开璃月也没打乱我日常三点一线的生活,更何况眼下有其他人动脑筋,我只要按指令做事就可以。

习惯独自推演站在阴谋诡计中间,突然离开,难以置信我居然有些不习惯。

无论如何,我此刻都是真真切切躺在原地,所以这些事不必细想。

耳边传来细微的脚步声,似乎只是路过。我本来并未在意,直到脚步声停在我的面前。

稍作片刻,一只手拿开了我盖在脸上的帽子。

这个看上去憨厚老实的年轻人似乎没料到我睁着眼睛,因此对视的动作发生时,我明显觉察到他的尴尬和僵硬。

然而我无法理解,他为什么尴尬?

按理来说,工作时间偷懒被发现,那个偷懒的才应该产生这种近乎羞耻的感情。

我从不为所作所为而牵动情绪,因此不存在上述情况。

难道说,正是因为我没有羞耻,他反而因我的自然而尴尬吗?

“本来想吓吓你,原来你没睡着啊。”平吉脸色微红,很有趣不是吗?他会因未实现的想法手足无措。

此刻,我的帽子还在他手上,帽沿被手指紧紧捏住。

我承认自己是有些恶趣味在身上的,对平吉的尴尬不仅没有安慰,反而装做未发觉的观察起来。

因此,我目睹了他的表情向放松转变这一过程。

耗费的时间够多了,平吉仍未主动开口。

“是有什么事吗?”

“啊,对了,队长找你。”

我站起来接过平吉手中的帽子戴在头上,说自己了解了很快会过去。

离开前,平吉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工作时间不要偷懒啊,被队长发现就遭了。”

感谢他此刻仍顾忌那微不足道的同僚情谊,我没有回头,扬声说知道,随即踩进正午的阳光之下。

太阳,炽热夺目。

我现在在的地方是八酝岛军营,隶属剑鱼三番队,队长是从其他队伍里抽出来的老兵。

队伍已经成立很长时间,由于没有战争,减员的事很少发生,在我到来之前,他们已经是同生共死的家人了。

虽然第一天有过自我介绍,但那是我对他们的,整个剑鱼三番队除了队长以外,每个人叫什么我大致只能将他们与外号对上。

这就导致除了队长与职务外,我不能拿其他称呼去与人交谈,我们没有熟到可以互相称呼昵称外号。

比如平吉,我仍然不知道他姓什么,甚至连这个名字是否真实也不得而知。

我不清楚这是出于某种授意还是传统,他们似乎没有对新人自我介绍的习惯。

第一天到来,我也仅仅报了名字,那个看上去不茍言笑的队长让我入列,和士兵一起训练。

现在,一周已经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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