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途同归(2/2)
“你威胁我也没用,怎么证明我是至冬人?都说了只是路过。”
“我们有一套对付间谍的完整审讯程序,你想尝试吗?”
“原来这就是你们对外国友人的作风。”
胡桃摊手:“真没办法,看来走不了捷径。还是老老实实继续找「邪祟」吧。”
她似笑非笑的看着文渊,似乎在暗示什么。
对她这个人,我有时会觉得过分聪明了。不同于一般人的藏拙或显露,她的聪明清清楚楚摆在眼前,又通过难以理解的胡闹行径让人忽视。
听往生堂附近老人说过,在令人头疼这一方面,胡桃天赋异禀。
“文渊。”
文渊嗯了一声,等我继续说下去。
我看了胡桃一眼,后者正和志琼说话,似乎没注意到这边。
我说:“无妄坡有什么。”
虽然是问句的形式,但语气却是肯定的。
这一行几乎都是璃月人,本应到来的罗尔德换成了文渊,无妄坡任务信息本就不全。
邪祟,什么样的邪祟?制造了什么危机的邪祟?
一开始我以为胡桃他们中间有人知道什么,这个猜测已经被否定了。
如果没有火债人,如果他更谨慎一些,我们甚至无法这么快知晓不对。
那么现在,我们究竟该怎么做?
“她还说什么了?”我没说是谁,他会明白的。毕竟我们的交集就那么几个。
作为伙伴时,夜兰无疑是可靠的。
她出力把我加入探险,绝非单纯兑现之前探索扶持的承诺,更何况接到的无妄坡委托属性也不算在遗迹探索委托内。
从文渊的态度,我知道夜兰那边不再对我进行试探,反正之前该知道的都差不多了。
但也应该谈不上信任,她想让我做什么?她不怕我做一些不利于璃月的事吗?
那么,到底是什么改变了夜兰态度?
我突然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放心我自由在你们锁定的区域活动,不觉得说不过去吗?”
“大人说,无妄坡有你寻找的东西。我们的目的殊途同归。”
他隐去了前缀,也没有说出我寻找的东西是什么。
“为什么不自己来?”
“她最近,有些事。”
回忆起之前在不布庐前见到的那位受伤的渔夫,再联系他说的知晓我要找的东西,我忽然有一种大胆的想法。
“马奥尼科夫。”这是一个人名,文渊对这个名字没有反应。
“原来如此,你们还是抓到他了。”
其实在璃月暗面,夜兰本身职位并未负责总务司管理,反倒是总务司不管夜兰。
她是游离在外的人,因为和天权合作,在璃月内部,总务司一直配合着她行动。
但是在外面,作为璃月官方机构,总务司能提供的帮助有限,很多事情,都需要夜兰用自己的力量去完成。
那么我也有理由怀疑,夜兰为抓到人必然付出了我不知道的代价。
我没有深想这件事。
或许是无妄坡阴气重吧,在听完文渊的话后,我突然感受到一种在雪山也不曾感受过的寒冷。
我知道对世界来说,我一直是只微不足道的虫豸。
生活的愿望虽然平凡,但既然是愿望,应该能理解实现的困难。
无视问题的逃避只能换来一时的安稳,我早该知道,我从来没有无缘无故去做一件事的习惯。
尽管一直以来,我都在强调记忆对我并不重要,但不可否认我一直追寻的轻松自由始终困于过去阴影。
如果我一无所知,如果我从来没有听说过那些话经历过那些事,我当然可以像所以普通人一样平凡的生活。
去见王狼是我自己的选择,来到璃月也是,我必须为我自己做出的选择负责,包括那些遗失的过去。
我会尽可能用已知条件达成我想要的结果。
但是,这并不意味,我喜欢别人主动插手。
个人的力量有限并非我说服自己的理由,在提瓦特个体强大到无视一切并非没有可能。
虽然我不具备那种力量,但有些事即使不用武力也能达成。
先是马奥尼科夫,后面是温迪,现在文渊的话让我觉得,我那点儿事除了我整个世界都知道。
倒不是介意夜兰知晓,只是她的贸然介入很可能打断我的计划。
更何况,她知道后态度的转变也让我有些顾忌。
现在看来,她似乎在帮我,可我不觉得事情会这么简单。
“她还说什么了吗?”
文渊没说话,眼神有些迟疑。
于是我静静看着他。
青年于是垂目低声说:“大人说你的顾虑太多,有些事没有那么复杂,只是你不愿相信。”
听完这句话,我忽然想到了钟离,以及我因错误理解他话语造成的后果。
但是对那时的我来说,复杂和怀疑只是一种必要。
我默不作声,走向火债人。
这种必要不止存在于过去,其实现在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