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类(2/2)
“帕诺斯不去璃月了吗?”温迪很自然的换了个话题。
我没记错的话,去璃月的打算没向任何人提过,所以温迪是怎么知道的?
“芭芭拉小姐说我还要观察两天,暂时不离开蒙德。”
“是吗?还好你没喝酒。”
“我不会喝酒。”对话中止。
时间过得很快,我来的时候已是深夜。
吧台两侧的人完全是两种性格,耳边温迪插科打诨的话不停,他请求迪卢克慷慨一点儿的话语多少有些厚脸皮了。
转动握着的杯子,我擡头忽然对迪卢克说:“能借用一下调酒瓶吗?”
“可以。”他很干脆的让出位置,“我让查尔斯等会儿过来。”
这是给我们留出时间的意思。
夜晚很忙,夜枭要上班了。
温迪笑着说:“迪卢克看起来冷冰冰的,人倒是意外的体贴。那么,帕诺斯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千风神殿。”
“我知道。”
“没有办法根除吗?”
“世界有世界的规则,提瓦特有自己的底层逻辑,魔神无法完全消失。即便已然身死但力量不灭,它仍不愿入梦。”
我将调好的酒放在温迪面前:“蒙德以前的魔神残渣是怎么解决的?”
“那个啊……”诗人盯着杯中酒液,后续的话语被硬生生咽下,似乎在发呆。
过了会儿他才回神:“不好意思,刚才说到哪儿了?”
“魔神残渣。”
“旧蒙德陨落的魔神很少,他们没有那种强烈的怨恨,因为没有抵抗,我的能力才能安抚净化残渣。千风神殿不同。”
目前活动于遗迹的残渣满怀怨念,充满攻击性,怎么看都不会接受温迪的能力安息。
“说起来,帕诺斯是打算帮忙解决这件事吗?”
我擦着手走出吧台,告诉他想多了。
残渣就是再弱小也是魔神,我没有解决事件的能力。纵然最开始参与其中,那也不意味我必须关心后面的发展。
来酒吧找温迪是为了得到其他情报,如何解决魔神残渣的问题属于顺带。
“怎么说我也是蒙德的神明,后续会妥善处理的,帕诺斯不用担心。”
我坐到旁边低声道:“我没担心。”
温迪淡笑,没继续这个话题:“你还有其他问题吧?尽管提问,就让诗人来为你解答。”
其实我有很多疑问,但不是所有问题都需要答案。
问题的产生是为了理清思绪,将细枝末节的痕迹摊开。
我对弄明白蒙德发生的事情没有兴趣,一闪而过的记忆也不曾引起我更多关注。
我不在乎丢失的过去,因为我内心几乎感受不到留恋的心情。
这很正常,我不具备留恋的能力,同样也不认为这是种缺陷。
没有人要求,人必须怀着某种期待活下去,即便大多数人最开始都存着热切的希望,最终也只是平凡的生活。
在我看来,认识自己,承认自己,那已经很了不起了。
我之前说过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初生记忆的片段在千风神殿被黑气影响苏醒。
那只是一个片段,却能让我想明白大多数事情。
我身上哪儿来的威胁呢?威胁不就是我本身吗?没有印象,我也知道千风神殿的风刃是我造成。
那是刻在本能的直觉。
生物对于天生的能力就算没有自觉,潜意识也该有所理解。
而实验体的宿命,不是成功,就只能毁灭。
因为面对记忆画面的遗憾,我清楚我不算成功体。
关于怎么来到提瓦特仍不清楚,我或许被抛弃,或许承担某种意义,最大的可能是,我的到来仅仅作为一场意外。
我会遗憾吗?为找不到方向的道路,为建立不起的联系?
我觉得这里有一个误区,我并非一定要认识什么人,一定要找到意义。
人际交往只是方便生活而已,世上只有可利用的事物和不可利用的事物,其余没有意义。
所以我不会为离别感慨悲伤,已经达成的目的不必为失去的悔恨,那不重要。
“温迪,千风神殿发生的事不是意外吧?”
“或许。”
我松开手中的杯子站了起来:“达达利亚在哪里?”
温迪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虽然愚人众很可疑……”
“并非对质,而且你也说了他们可疑。”达达利亚偏于更直接的战斗,但那不意味他没有谋算的能力。
“那么,能告诉我你找他的原因吗?”
“我准备换个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