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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修)钢铁浇铸之花:38(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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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必在得知结果的瞬间,会换上高昂激情的乐曲以庆祝新龙头的诞生吧。

红黛同乐手们耳语了几句,曲调转换,悠扬的配乐伴随着她轻柔的嗓音响起:“既然郑二官请我来助兴,那红黛也就不怕大家笑话,献丑了。”负责人见状立刻报告给郑仕通,郑仕通轻蔑地笑:“她倒是有自知之明,好啊,让她尽情唱。”

于是转瞬之间红黛手里就多了麦克风,坐上一把高脚椅,让婉转的歌声萦绕在宴会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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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金石在治安局里走了一圈,脸色越发难看。除了少数文员、后勤,几乎所有警力都去了义海议事厅给黑帮站岗——倒是方便了保洁大婶,把一个个办公室敞开着门来回拖地,喷空气清新剂。看见他在,还觉得奇怪:“钱警探怎么没去呀?”

“去个屁,我才不去!”再说了,蒋宝芳跟他不是一路人,怕是还得提防着他。

保洁大婶拉下口罩,拄着手动吸尘器:“哦哟,你这样以后可要被人穿小鞋的!”

钱金石重重地从鼻子里喷出气:“我还怕他们?”作势要掏烟,大婶眼露凶光,他也才想起来烟被徒弟拿走了。

他没去,但小舟去了。在附近观察情况,有意外随时报告。

正心里抱怨着呢,小舟电话就来了:“师父!议事厅附近发生爆炸了!人体炸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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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能天佛会的教徒自杀式地冲进义海帮众当中,不断的爆破让议事厅外围乱了起来。

为了今晚的安全,郑家在方圆五公里内外上下层层布置,却没想到这些信徒如此疯狂,用古老的自制土炸弹一路杀到了议事厅围墙之外。

郑仕通快步来到监控室,眉头紧皱:“狙击呢?!怎么没反应?”

属下说道:“没反应,一个都联系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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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海狙击手悄无声息地隐藏在议事厅外部街道的高处,从瞄准镜里盯着各自需要守住的路口——直到自己耳边出现本不应该存在的,第二人的声音。

“这么晚还在加班,好辛苦哟。”长刀同问候一起穿透了狙击手的胸膛,他又听见最后一句:“当然啦,我也是!”

阿择将弧刃刀收回刀鞘,在通讯器里说道:“我好啦!”

他马上就听到回答,“老夫早就好了。”

另外一位女性仿佛等不及似的催促:“快快快!收工收工,我还有事呢!”收拾枪械的声音已经响起来。

通讯器静默片刻,彭月月的声音再度问道:“阿择,陪人家吃饭啦~”阿择于是启动外骨骼,跃出窗口,消失于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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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仕通知道出事了,他也预料到一定会出事。冯如许那个老奸巨猾绝不会毫无动作。

“余下的人召集过来,守好议事厅!”虽有意外,但还无需慌乱。

郑家已经从冯如许手里逐步收回一部分武斗馆,余下不少人手随时待命,可供调集,并且只要大门紧闭,议事厅本身的防护系统运作起来如铜墙铁壁,能够抵挡所有类型的新型轻武器进攻。

然而紧接着监控室却陷入一片黑暗。

为防止意外,郑家不但准备了备用能源车,更直接启用了独立能源系统。它被切断的唯一可能,就是内部人干的。冯如许除了两个亲信多一个人都没带,与他里应外合的人难道是曲文栋和红黛?

不到三分钟,备用能源车连接好,监控室照明和所有画面恢复正常。

却为时已晚。

防护系统失灵的这三分钟里,一队不知所属的雇佣兵破开后门,杀进议事厅一楼。同雇佣兵一起的不但有大能天佛会教徒,竟然还有数十人穿着治安局制服。

蒋宝芳随后的报告令郑仕通咬牙切齿:“副警监!治安局里有内奸!”

爆炸声轰然作响。

土炸弹原本对议事厅建筑不管用,就算让炸它几百次也不过只能炸掉一点墙皮,更没法破坏正门。但刚才的系统失灵,却成为敌人入侵的绝佳机会。

郑仕通揪起监控室属下的衣领,怒吼道:“让馆里弟兄们往这里集合,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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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相隔两个街区,在郑仕通看不到的地方,因为智能交通网络遭遇攻击、信号灯失灵、无人驾驶无法启用而产生大面积交通拥堵。不得不弃车而行的郑家帮,与冯如许的人狭路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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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达亲手把旧椅子推到一边,给新椅子腾出地方,满意地坐了好一会儿,才恋恋不舍地站起来准备去参加龙头宴。算算时间,等他到了也快出结果了,正是时候。

刚要叫秘书,他听见门外一阵嘈杂。紧接着,门板便在眼前被电磁光芒切开了。

付达看清楚来人的脸,一步步后退,跌坐在自己的新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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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把付达的专车仔细擦干净,看秘书把为义海新龙头准备的鲜花小心翼翼地放在后备箱里,问道:“局……市长应该快下来了吧?我怕堵车——”

话音未落,只听“砰”地一声,重物砸在车顶。

付达和他的新椅子一起,掉了下来。

两人不约而同地擡头望向上方,在敞开的办公室窗口里,男人一边收回杀人的双手,一边冷冷地望着他们。从他身后露出并不久违的,沙天奥的脸孔来。

沙天奥坐回自己的座椅,将自己整个后背靠上去,拍拍扶手,仿佛见到老朋友般舒服地长出一口气,闭上眼睛:“现在,赵享载真的可以去死了。这么长时间真是辛苦你了。看中的小朋友就赶紧带回来吧,玉山。”

农玉山从窗边回过头来,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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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远图已经来到最后一名元老面前,冯如许却迟迟未动,似笑非笑地问身后的郑天贵:“其实这一杯,我敬与不敬,已经不怎么重要了。”他跟郑远图目前三对三,而眼前这位是郑家坚定的支持者,已经举起了酒杯。

脸上带着陈旧疤痕的郑天贵,摸一摸胸口的大官龙头章,看向那三个跟冯如许碰了杯的人,淡淡地说道:“这个位子本来也不该属于你。”至于其他人,就等着秋后算账吧。

冯如许笑容未变,状似恭敬地俯身,解开手腕上的佛珠,轻声说:“我可不是这个意思。”

照明突然间熄灭,只剩下神龛里刚刚上过的香烛忽明忽暗,从楼下传来磁道弹攻击特有的声响。郑远图心中一惊,战斗发生得如此之近,就意味着郑家精心布下的道道防线不但已经溃散,且敌人正在向着此处而来。

他心里纵然有无数个为什么和不理解,也得先保住自己和父亲的命再说。

“父亲!”郑远图扑向冯如许。他这时才明白为什么冯如许始终停在他身后,就是为了隔开自己和父亲。然而漆黑中他扑了个空。

在场的元老们虽然各个身经百战,如此关头却也做不到临危不乱,焦急与怒吼同楼下并没有分别。况且,举龙头的小宴厅不仅没有应急照明,可移动的空间都没有多少。

各式新旧手机纷纷打开,胡乱晃动的光源里,郑远图看到父亲倒在地上。

脖子上缠着一串佛珠。

“冯如许!我要杀了你!”郑远图红了双眼。

他想过冯如许一派一定会在元老会上做文章,也想到或许有硬碰硬的可能,也对此做了自认为完全的准备,却没想到他们敢当着自己的面对郑天贵下毒手。

昏暗里,他似乎听见冯如许的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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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炸弹的杀伤力比起工业爆炸物来说并不高,可一旦进入狭小空间便足以弥补那一点缺憾。震动在议事厅里清晰地传到二楼,让宾客们乱成一团。他们大多数都只带了伴侣或者贴身保镖,今晚的人身安全全都仰仗着义海郑家。

应急照明亮起,却突显情况比预想中更加糟糕。这些本应该一边隔岸观火一边幸灾乐祸、享受着盛宴的人,突然发现火已经烧到了自己脚下,而盛宴主人却已经自顾不暇。

“不让我们带弟兄、带家伙,这下好了!大家一起死翘翘!”

“到底是谁做的局!?郑家在干什么?!”

“当初要是让我们也安排人手,怎么会弄成这样的局面!郑家就是太多疑了!”

“我就知道,冯爷也不是好惹的!”

开始有人质疑,有人求援,甚至有人墙头草一般改变立场,宾客厅里顷刻间变得嘈杂。齐先生护住曲文栋,而曲文栋则盯着红黛。

红黛正在唱阮清清的歌。不得不说,她的唱功同演技一样出色。

这是当年姐姐主演的一部爱情电影并献唱的主题曲,讲述一名痴情女子为情所伤,又找到真爱的故事。

几分钟后,灯光重新照亮大厅。红黛依然在高脚椅上妩媚优雅,仿佛对正在发生的事情无知无觉,又或者早有预见般淡然笃定。看到蒋宝芳带人冲了进来,她拍拍麦克风微微一笑,说道:“看来有结果了。”接着不慌不忙地提高了声调:“久安福友会,恭喜义海新龙头:冯大官冯如许!刚才问我捧谁的场,现在知道答案了吗?”

在场的人不是傻子,马上就明白破坏今晚举龙头,导致他们如此狼狈的罪魁祸首之一,就是台上这个女人,以及曲文栋。

“臭娘们……”

曲文栋听见这一声咬牙切齿,示意齐先生去到红黛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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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事厅彻底陷入混乱。

郑仕通并不知道三楼发生了什么,跟大哥郑远图一样,在他面前同样有一件没想到的事情:今晚参与剿灭郑家的势力竟然如此之多。他甚至无法得知到底都有谁。

这不是一朝一夕促成的合作,有人早早就在针对郑家甚至义海,布下了杀局。

“副警监,红黛和曲文栋在我们手里!”通讯器里传来蒋宝芳的声音。郑仕通来不及细想,他需要手里攥着能交换的筹码,去跟大哥以及父亲会合控制住局面。赶到宾客厅,蒋宝芳已经派人守着楼梯和宴会厅出口,对他说道:“有宾客出手帮忙。”

今晚得到邀请的人,大部分都是渴望同郑家合作,进而能在久安挣得一席之地和几个铜板的人。郑远图无法成为下任当家,无异于割了他们的钱袋子,这口气不是所有人都能忍。

纵然齐先生身手不弱,也只能保得他们一时,此刻已经身上挂了彩,被逼到角落无处可躲。郑仕通的到来,他们便彻底没了出路。

“能做到这个份上,不得不说曲大老板很有些能耐。”郑仕通握紧手里已砍杀数人的警刀。

作为人质,只要留有一口气就够了。

曲文栋还是那张读不出表情的脸孔,对他的咬牙切齿和杀意都无动于衷:“今晚曲某可什么都没干,不敢邀这份功劳。”

“好啊,那我就先找红夫人算这笔账!”扯过红黛,郑仕通毫无迟疑地切向她纤细的颈子。事到如今,不杀一个泄愤实在难以平息他心中的怒火。

“噗”地一声,郑仕通的动作停滞了。

他低头看向自己胸前,无法理解那里为何会冒出一截刀尖来?想回头,却动弹不得。

那把刀一捅到底:“不是跟您说了嘛,治安局,有内奸啊。”

蒋宝芳把警刀从郑仕通胸膛里抽出来,干脆地向喉咙补了一刀,让他的表情永远定格在怒目圆睁的状态。向着红黛微笑欠身,朗声道。

“福友会蒋宝芳,见过红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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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议事厅现场花了钱金石不少时间。

冯如许和郑家的底层帮众在街头火拼,越来越多的天佛会教徒从四面八方聚集,使得议事厅附近的交通混乱一片,发生严重的拥挤踩踏。他跟着协警一边嘶喊“疏散、不要聚集”一边拨开人群,却似乎没有起到任何效果,只好赶紧通知总局,去向赵享载在各分局的部下请求支援。

身上的伤口开始疼,钱金石挤出去继续前往议事厅,并在那里看到治安局拉起的警戒线和武装守卫雇佣兵。

非战斗状态,这证明里面的事情已经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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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长的甜汤是天下一绝,我也很喜欢。”似乎看出红黛的怀疑,蒋宝芳用这一句外人听不懂的话,证实了自己的身份。

红黛也终于明白,为什么钟会长知道提前知道钱金石遭遇袭击、收容所会发生爆炸,为什么会笃定沙天奥已经与大能天佛会联手。

蒋宝芳,一直都是福友会的暗线。周旋在郑家、市政厅之间,用死亡掩盖沙天奥与齐建英的行踪,把冯如许的人混进治安局,为天佛会与雇佣兵创造入侵机会。

将她暴露给自己,则代表钟婶已经将下任会长的责任交到自己身上。

转瞬之间,治安局与雇佣兵在火力碾压下已经清理了一楼和二楼,控制了三楼的小礼堂。

“夫人,这些人如何处置?杀,还是留?”蒋宝芳扫视周围。方才还在咄咄逼人的郑家座上宾,如今却成了瓮中之鼈。

红黛轻呼一口气,甩了甩被郑仕通抓过的手腕:“福友会也是讲道理的。”转头看向蒋宝芳,笑意盈盈:“合则留,不合则,杀。”

“明白。”

蒋宝芳将他们带进偏厅稍作休息,处理伤口,正要派人送他们回去的时候,通讯器里传来消息:郑远图跑了。几位郑家一派的元老以身为盾,拼死把他送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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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如许重新在手腕上缠上手串,同曲文栋和红黛第一次光明正大地见面。看到她身边的蒋宝芳,立刻明白了个中缘由,说道:“福友会果然有一手。”

“我是很想庆祝冯爷掌管义海,可郑远图您又怎么解释?”红黛不吃这一套,冷冷地反问。

“丧家之犬,我自然会斩草除根,不劳红夫人费心。”他接着看向曲文栋,微微一笑:“曲大老板,今日的一切冯某记在心上,日后义海一定与曲家共进退。”

“冯爷只要记得当日的约定就好。”

冯如许点点头,“这间议事厅就此作废,冯某也不打算在此时此地同二位客套,咱们来日方长,改日再叙。”说罢带着人先行撤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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