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歉（2/2）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便是鹤厌曾经真的卑躬屈膝谄媚讨好，也不该当做笑料似的拿到台面上供人取乐。

简直精准踩中他心里的高压线。哦，还有鹤厌心中的高压线。

就是……鹤厌说要道歉的对象是不是不太对？

为什么是要和他道歉，不应该是跟鹤厌自己道歉？

宁喻摸上挡在眼前的手，小声：“你是不是说错了？他和我道什么歉，要道歉也是和你道歉。”

皮肤上传来不属于自己的温度，鹤厌垂眼看着道：“没有错。是和你道歉。”

玉章说的话他认。

他曾经的确卑微讨好过他们，也的确是同宁喻想争一席之地，挤掉宁喻，这些没什么好否认的，他承认。

对宁喻乖顺听话也确实是想得到宁喻，也没什么能解释的。

长达十年之久的报答先在妄虚仙尊那里终结，后在玉章这里了结，回想过往，心中虽有怨恨，却也勉强能看在宁喻面子上，当是买个教训，算作两清。

但一码归一码，他是两清了，可玉章把宁喻惹生气了。

分明做过提醒，他却不听，那就不要怪他出手给个教训。

玉章放下了沾血的手指：“小师兄，他当着你的面伤了我，你就不想说些什么吗？”

伤口滚出的鲜血砸在月白长袍。他半边肩前胸口染血，看上去触目惊心。

他语气却带着笑：“他划伤了我的脸，小师兄。我身上的弟子服都是血，染红了半边，你不看一眼么？看看他鹤厌是怎么伤的我，再看看这道伤有多深。”

“小时候你多护着我啊小师兄，如今我在你面前流了那么多血，你却连看都不看一眼。仅仅因为我说了一番实话，你不开心了，就任由着他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