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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喜欢。”他眼睛不离宁喻。

盯得宁喻心下总有种怪怪的感觉，偏他又不知道是哪里不对劲，只能忽略了这奇怪的感觉，道：

“那你还有别的事情吗？没有的话……就明日见？”

眼下时辰说早不早，说晚也确实挺晚的。

虽说修士不用睡觉，多靠打坐调养生息。但宁喻想到近日接连折腾奔波，连个觉都没怎么睡过，他就想好好睡上一觉。

鹤厌这才想起来忘在脑后的事。

“……有。”他神情迟疑。

因着宁喻赠送长剑在前，鹤厌顿觉带回来的东西拿不出手了。

若是在一开始宁喻问他要做什么的时候拿出来就好了。拿出来的话，就不会出现眼下想要答‘有’，又不好意思拿出来的状况了。

宁喻咦了声：“还有什么事？”

手指蜷缩一瞬，鹤厌有些犹豫。

他总觉得此时再拿出来，多少显得此物轻贱，虽然这东西也确实轻贱，只能当个讨喜的零嘴。

可在发觉自己心意后，他便越发不满意这东西了。

觉得哪哪都廉价，哪哪都配不上宁喻，拿出来也是在亵渎宁喻，在脏宁喻的眼。

可是宁喻似乎很喜欢……

“鹤厌？”

清亮的嗓音骤然中断了鹤厌的心绪。

宁喻见他出神似的，眼神涣散，不知在想什么，问道：“你还记得你想要说什么事么？”

“要是不记得忘了，等你明日想起来再说也是一样。”

他说：“我又不会跑掉。”

鹤厌却像是忽然打定了注意，道：“我没忘。”

他沉沉开口：“我原是想来给你送东西的。”

“诶？”宁喻着实意外：“送东西？给我？”

“嗯。”

他嘴上应的沉着，心头却在悄摸儿打鼓。

宁喻被他勾起了好奇心：“是什么东西啊？你说要出去一趟，就是为了要送我这个东西吗？”

琥珀色的眼眸晶润。

鹤厌：“嗯。但是你要先转过身。”

宁喻懂了：“学我，要藏惊喜了是吧。”

“行，我转身不看。”他忍笑背过身去，贴心问道：“需要我配合的猜一猜吗？”

“……不用。”

窸窸窣窣声音作响。

宁喻听着有点像什么纸包着拆开的声响。

不等宁喻思索这能包起来的东西是什么，他就听到鹤厌淡淡道：“好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鹤厌说话的语气不大自然似的，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可以转身了。”

宁喻暂且放下疑惑，回头望去。

便见一串红艳艳的糖葫芦直愣愣的杵在他眼前。

山楂饱满圆润，糖衣锃亮诱人。

宁喻愣了一霎。

“抱歉，今日我带回来的只有这个。”

身后少年眸光忐忑，态度小心翼翼的像是在试探伸爪的小兽。

让宁喻无端端的想起了当日大殿上，鹤厌没能送出去的那捧月望花。

他那时也是如此的局促。却又跟头不怕受伤的狼崽子似的，即便伤痕累累，仍愿抱有几分期望。

哪怕那期望微弱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宁喻心中酸涩。

没给鹤厌太多胡思乱想的时间，收拾好心情的宁喻不自觉的弯起眉眼，擡手接过那串糖葫芦，“足够了。”

笑意温柔，语气温柔。

宁喻说：“我非常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