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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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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大人特意叮嘱了,秦帅府的一草一木都要尽力保留,所以属下等到了沁叶城后至多只是修缮府中已然腐朽的门窗等。每隔一段时间便派人前来打扫,但也只清理灰尘而已,不敢改变原有的布局陈设分毫。”

看着眼前之景,听着耳边的话,想着心里那人,战神小将军被铁血磨砺得比世间提炼最精纯的钢铁还坚硬的心,此刻也软得像是一汪春水,被春风拂过吹皱,恨不得长出翅膀飞回到楚霁身边。

秦纵在府中悠游地走着,走过他曾研读兵书的小书房、练习画戟的演武台、随父出征的军令堂……

“我父亲呢?”他问。

仿佛他还是当年那个从军营归来后,就迫不及待找父亲讨教的秦少帅。那个时候,秦纵在军事上的天赋早就展现了出来,谋篇布局不输秦帅,但在武艺上却还略逊一筹。所以每日从军营归来,找父亲切磋武艺是必行之事。

秦纵记得,他在将将十五岁时,已经能和父亲打成平手了。现在论起来,他定然比父亲厉害许多了,但却再也没机会切磋。

郭承安听见秦纵的话一愣:“在东郊。”

那里曾是秦屹的练兵之地,当年蒯息奉楚霁的命令进入沁叶城为秦帅处理身后事,便将人埋骨在那里。

郭承安进城后另辟了西郊为军营,而东郊则以秦帅墓地为依托,修建了一座秦帅祠。

每每楚霁派人住进沁叶城时,这些人入城的第一站便是前往秦帅祠祭拜。

建立祠堂受人间香火,若是以南奚和大雍的关系,秦屹算是叛将,当不得如此尊崇。但南奚人与中原人士乃是同族,南奚本就是为了反抗大雍的黑暗统治才诞生的政权,至少秦帅初心如此,亦一直如此践行。秦屹是真正为了百姓谋求幸福光明生活的人,为此殚精竭虑,直至付出生命。

更何况,在大雍为将时,秦屹带领着秦家军,东拒蛮族,守卫着涪州安宁。

无论怎么论,秦屹都配得上一座祠堂。

秦帅祠的香火不算鼎盛,毕竟城中人口尚少,不过万余人。

但此刻却人口攒动,只是人人肃穆,一派庄严。是蒯息蒯民正带着士兵前来祭拜。

秦纵领兵进城后,便将士卒交由二人领着。二人知道他重临故地,心中必定感慨万千,所以二话不说便接过了责任。

原先两人都带着士兵们到西郊安顿了下来,但士兵们在大营里听说了来人都会先到秦帅祠祭拜时,便也都想着前来给秦帅上一炷香。

秦帅的故事他们不知听说过多少次,那是保家卫国,带领人民反抗的大英雄,更何况还是他们秦将军的父亲。

蒯息和蒯民一合计,觉得此事当行。于是便有了秦纵眼前所看到的场景。

秦纵难得鼻子一酸,他强自压抑几番,走到二人跟前。

“多谢。”秦纵说。

蒯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秦纵这是谢他当年孤身入沁叶城,安葬了秦帅,也处理好了十万秦家军的尸骨,既让他们魂有归处,也避免了因为大面积的尸体可能引发的灾疫。

蒯息受了这一声谢:“进去瞧瞧吧。”他看得出,秦纵的情绪已经有些难以控制。

没让任何人跟着,秦纵进了秦帅祠的深处,这里安葬着他的父亲,还有一座与之紧挨着的空冢,是他母亲的墓。

秦纵的母亲在秦氏一族被流放南奚的途中殒命,秦家父子二人甚至来不及将她埋葬。待秦屹起势后,能够再去寻她的尸骨时,哪里还找得到?早就化作一抔黄土。

楚霁有心,知道秦屹死时怀中还揣着亡妻的一缕发丝,便也命蒯息一同为秦母修建一座坟冢,将秦帅的墓变成合葬墓。虽说既无尸骨也无衣冠,但有秦屹珍藏在胸口的发丝,也便足够了。

秦纵看着眼前的合葬墓,难以自抑地跪倒在地,滚下了眼泪。

他不说话,甚至痛哭也是无声的。

不知过了多久,微风轻抚,耳畔传来树叶摩挲作响。

秦纵擡起头,这才发现秦帅祠中种满了槐树,是涪州传说中能联通生人与死者的桥梁。

他知道,这定然是楚霁命人栽种的,槐树都还只是幼苗的状态,却已然可见其郁郁葱葱。

一颗心涌上无数滋味,他恨不得把心捧上,任由楚霁揉撚。

这一天,秦纵待到日暮西山才回去,他跪在父母墓前,说了很多话。

他与父亲讨论兵书军事,分析时局动态。他说自己投靠了沧州牧楚霁,是他救出了身陷角斗场的自己。他说父亲别担心,楚霁不是萧彦那等虚伪做作之人,他更不是因为楚霁的救命之恩才效忠于他的。他说楚霁可为天下明主,安抚民生,发展经济,最得民心。他说秦家训练骑兵之法被他传承下去,训练出来的沧州军比之往日的秦家军更为强悍……

面对母亲,秦纵说自己现如今身量多少,相貌如何,自己又爱吃何种吃食,不过到底最爱的还是槐花糕。母亲做得槐花糕最是美味,但现在有人做得和母亲一样好了。

眼见着太阳都要落山了,秦纵又端正起了跪姿:“父亲,母亲,我有心上人了。”

头顶槐叶轻响,秦纵微微一笑。

“我若是说出来,父亲可不要怪我悖逆,母亲也切莫生气。我的心上人便是我的主公,从我被他救出来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他在我的世界里不一样。我从没见过他这样的人,既危险又可爱,既果决又仁慈。即便父亲骂我是欺君罔上之臣,要拿家法惩治我,我也还是心仪于他。您知道的,他有多好。”

楚霁为秦屹修建了秦帅祠,便是给秦屹正名。秦屹不是赵协以大雍皇帝之名宣布的乱臣贼子,而是心系天下苍生的英雄。

此间之人最重生前身后名,待他日楚霁若是登上帝位,秦帅祠公诸于世,秦屹的声望会是可想而知的高。

所以秦纵想,秦屹知道楚霁有多好。

“母亲别忧心,他也是心系我的。我知道您并不在意我是否能为秦家延续香火,只是怕我受单恋相思之苦。您得相信您的儿子,我脸皮多厚啊,主公再矜贵我也敢死皮赖脸地凑上去。总算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

他郑重地在父母墓前磕头:“如今这局势您二老也是知道,楚楚这次不能来看二老,他让我代他向您二老叩头问好。”

秦纵擡起头,一片槐叶正巧落在他面前。

他捡起叶片,珍重地收入怀中,笑了:“我就知道,喜欢楚楚是全天下最理所当然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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