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2/2)
“没丢。”楚霁话还没说完,秦纵便连忙开口。
楚霁给他的东西,他怎么可能会弄丢?
“在,在这个荷包里。”
少见的结巴,脸上可疑的红色,叫楚霁愈发好奇起来。
那荷包便挂在秦纵的腰间,和那块狼王啸月的墨玉珮放在一起。
楚霁接下那荷包,拿在手里看了看。
倒也没什么稀奇的,寻常荷包而已,只是垫起来倒有几分重量。
拉开荷包的一瞬,秦纵的耳朵几乎都要烧起来了。
楚霁看见了什么呢——
若说这一捧槐花,一把红豆,几片当归都能勉强称得上起到香囊的作用,那旁的东西可就显得格格不入了。
一截布料,楚霁记得是去年二人相识不久时,他情急之下撕下的衣角,用来给秦纵包扎伤口。
一方锦帕,是去年秦纵教会了楚霁骑马后,自己送给他擦汗所用,明晃晃地绣着一个“霁”字。
更不用说那几张折得仔细的纸,不需要打开楚霁便知道那必定是自己写的信。
这些东西,就那么和州牧府的钥匙、统领万军的虎符、秦纵将军的私印……全都放在一起。
难怪秦纵的脸那么红,一开始的态度那么奇怪。
“那么早就开始了啊,小将军。”
楚霁低笑着说完这一句,便不再看秦纵,修长的手指在荷包里挑挑拣拣,终于将那方印信拿了出来。
不大的印信在那账单上盖上一个古朴却不失精致的印。
“掌柜的来瞧瞧,这样可行?”
掌柜的眼神中闪过诧异,告罪一声便将账单拿起,透过窗子,在日光下仔细辨认那印信。
伙计不认得这印信,瞧着很是疑惑。
方才这两人之间就不知道在打什么哑谜,拖着迟迟不付钱。
现在这人又随手在账单上盖印,便以为能不付账了吗?
可这两人无论是气质容貌,还是单从身上穿的衣衫来看,都是非富即贵的主儿。
正在这时,掌柜的已经确认好了印信的真伪。
他连忙对着两人作揖,尤其是对着秦纵,格外恭敬:“东家怎么有空来店里视察?属下等都得罪了。”
掌柜的可没有记错,这印信是从旁边这男子的荷包里拿出来的。
直到从玉器店里出来,秦纵都觉得自己脑袋瓜子嗡嗡的。
楚霁轻轻弹了一下秦纵的脑门,轻笑问道:“怎么,连自己的产业都不认识了?”
“所以,我还有旁的铺子?”
秦纵直觉,以楚霁出手的阔绰程度,定然不止是一间玉器店那么简单。
“呐,瞧见那家瓷器店没有?”楚霁随手指向一家店铺。
这瓷器铺子与玉器店隔街相对,一样的三层小楼,装修得辉煌大气。
“也,也是我的?”秦纵不可置信地问。
“想什么呢?”楚霁被秦纵这没见识的模样可爱到,笑着说:“那是我的。那牌匾上的图案可以辨认。高山之月为我,啸月之狼是你。只是根据经营内容不同略做变体,不至于被旁人认出。”
秦纵的记性一向好得很。
他恍惚见记得,两人从东边四条街一直逛到西边这四条街,约莫有半数的铺子的牌匾上有这两种图案。
小到粮油铺子,生活百货,大到那霁月钱庄。
秦纵这才意识到,一夜之间,自己好像拥有了小半个胶州城。
各种意义上的。
秦纵曾经发过誓的,他绝不能做吃媳妇儿软饭的男人。
可这一刻,他突然福至心灵,脑子里只闪过六个大字:“我不想努力了”。
但很快,被财富冲昏的头脑恢复了理智。
这不对。
他对楚霁是了解的。
若说他开什么玉器店、瓷器店、酒庄……这些消费极高的铺子那只是寻常事,但每条街便有一家的粮油店、百货铺,却不是楚霁的风格。
他虽不精通商业,但也知道,这些并不赚钱。
乃民生之所需。
楚霁盘下的那些店铺,只怕是也另有用处。
楚楚(打开荷包):和我玩纯情那套呐?
粽子:谁懂啊,一夜暴富居然是这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