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讲理（1/2）
不讲理
凌晨三点半, 棠月意识混沌的脑子刹时一片空白, 像踩在云端，飘渺又虚无，全身上下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震颤着。
心跳声震耳欲聋，整个人汗涔涔、黏糊糊的不舒服。
陌生的感觉并未停留太久, 却让棠月眼神涣散，愣愣地望着星空灯。
疲惫感骤然袭来, 一根手指头都懒得动弹。
像一只餍足的猫。
实在太困了, 她只想睡觉。
后来是陆卓衍抱着她去浴室洗的澡, 趴在浴缸里不知不觉睡着了，怎么回到被窝里的完全没印象。
棠月躺床上发怔了一会儿，才意识到弄脏的床单被套早已换了，刚刚一动作，腰酸腿软，隐//秘之处还有些不适。
不由得叹口气。
坐起身，起床去浴室重新洗了澡。
她的夏季衣服还在月牙糖，昨天的衣服弄脏了，也不知道陆卓衍是不是拿去洗了，无法，只能裹着浴巾出来，去他的衣帽间找件衣服穿。
陆卓衍的衣服颜色单调得很，黑白灰，棠月挑了件灰色T恤，脱了浴巾准备穿上，视线落在穿衣镜上面，瞳孔微微放大。
心底暗骂，禽·兽。
答应了她不在脖颈上留下痕迹，狗男人只在左侧脖颈留下了一枚吻痕，再无别的痕迹，锁骨也干干净净。
问题是，腰腹的指痕太吓人了，大腿侧还有牙印，棠月耳朵烧了起来，打心底怕了陆卓衍。
撇开视线，别过脸，套上衣服，头刚刚钻过领口，后背灼热的掌心贴了上来。
棠月后背微微一僵，这会儿皮肤敏感得不行，“挪开你的爪子。”
嗓音哑得像得了感冒。
身后那人轻笑一声，“你紧张什么？”
提到这个，棠月来了火气，“陆卓衍，你是禽·兽吗？”
衣服套入，露出脑袋，转头瞪着他。
陆卓衍擡手拨了拨她凌乱的头发，歪了歪头，无辜地眨了眨眼，“怎么了？”
“你！”棠月又不太好意思说，推开他靠近的胸膛，“我饿了。”
其实昨晚第二次做之前，陆卓衍特意去把炖好的燕窝端到房间，在床上一口一口喂她吃完。
原以为吃完了，就能休息。
谁知道，只是拉开了漫漫长夜的序曲。
陆卓衍恍然，视线下移，意有所指，“你……不舒服？”
棠月：“……”不必说出来。
“可昨晚就做了三次，宝贝，你体力不行啊。”陆卓衍从身后抱着她，下巴搁在她颈窝，亲昵地蹭了蹭。
“……”棠月在他手臂呼了一巴掌，“中午吃什么？”
“不急。”陆卓衍的吻落在她的耳侧，寸寸上移，“我先尝尝你，一会儿再去。”
棠月不可思议，“陆卓衍，你疯了！”
这话却像是什么开关，陆卓衍附身，隔着T恤，在她的心脏的位置，咬着衣服，亲了一下又一下。
棠月这会儿还处于特别敏感的时候，哪儿能经得起撩拨，眉头蹙着，“你能不能……”
话没说完，陆卓衍就托着她的屁股抱起，双脚突然悬空，棠月本能地圈住他的腰，听见他在笑。
而后，被放在桌上，陆卓衍双臂撑在两侧，静静地盯着她，看一眼，亲一下。
棠月实在扛不住他磨人。
昨晚被欺负狠了，棠月也不甘心，干脆扯着他的领口，强吻他。
舌尖纠缠辗转，很快主导权又回到了陆卓衍手里。
“宝贝，专心。”
棠月零距离盯着陆卓衍看了一会儿，重新闭上眼睛，陆卓衍这才满意了，松松垮垮地摁着她的腰，轻轻咬着她的唇瓣。
呼吸相融，分不清到底是谁的呼吸比较重。
棠月回过神的时候，陆卓衍干燥的手掌贴着她的掌心，手指钻过指缝，紧紧锁着她的手。
带着薄茧的指腹刮蹭着她的手背。
陆卓衍小动作真的多，棠月这么想着，迷蒙睁眼，从穿衣镜里看清了他们的样子，像是两株紫藤，纠缠在一起。
不知是风动，还是林叶动，紫藤摇晃着。
画面冲击过大，棠月全身像是发了烧，另只手用力撑在桌上，竭力控制平衡。
被撞//击时，纤细的脖颈绷成蓄势待发的弓，脚趾蜷了又松。
陷入眩晕之前，棠月卸了力，胸膛不断起伏，头伏在陆卓衍肩膀上，全身重量交付予他。
点评道，“你别太用力了。”
陆卓衍没皮没脸，“你放松一点。”
棠月咬着他的肩膀，压着声警告，半眯的眼睛，盯着镜子。
陆卓衍衣服穿得好好的，抽空摘了手表，她的皮肤泛着红，眼尾泛红，嘴唇被亲得有些肿，妩媚得不像她。
越看越羞耻。
澡又白洗了，棠月腿发软，不得不依靠陆卓衍的力量洗澡，这让她很挫败，抿了抿唇，“陆卓衍。”欲言又止。
陆卓衍随意套了条运动裤，把一碗海鲜粥放在她面前，又从沙发上勾了个软垫放在椅子上，“坐垫子上。”
“……”棠月垂下脑袋，无端有些难以启齿的羞涩，“陆卓衍！”
陆卓衍给她夹了个水晶虾饺，“我在呢。”
棠月咬着水晶虾饺，擡起头，视线一晃，落在客厅一面照片墙上。
几个月前，那里还没有那种东西。
“那些是什么照片？”
陆卓衍没有回头，撩起眼皮，懒洋洋地说，“想知道是什么，一会儿自己去看看。”
收回视线，棠月隐隐有些猜测。
然而，当她真正看见这些照片后，脑子里空白了好几秒。
部分是她寄给关景和温雨她们的明信片，陆卓衍把这些明信片都拍了照，当成自己的照片，挂在这里。
另一部分照片，每张里面有她入镜的边边角角，那些都是她的物品。
发夹，沐浴液，拖鞋，杯子……
每一种物品一张照片，搭配着文字。
“杯子，棠月的。”
“拖鞋，棠月的。”
“元宝，棠月的。”
“睡衣，棠月的。”
唯一有一张她和陆卓衍的合照，是十七岁那年拍的，背面写着——
——“陆卓衍，棠月的。”
——“棠月，陆卓衍的。”
陆卓衍指腹摩挲着另一些照片，问，“还记得这儿吗？”
顺着他的手指，棠月回神，辨认了一会儿，脱口而出，“慈山游乐园。”
陆卓衍没有回答，继续指着下一张照片，“这里呢？”
“慈山植物园。”棠月不明白陆卓衍怎么会有这些看着很老旧的照片，“像是十几年前植物园的样子，我记得几年前这儿就没有晨光文具和泉水鸡了。”
“还有这里呢？”
“太阳星幼儿园，我小时候……”棠月噤声，突然明白了这些照片的含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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