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2/2）

以前？他以前是什么样的……

“沈小姐，快煮两碗醒酒汤来！”

太子殿派人来传话的时候，沈妤妤正在煨年糕。年糕的外皮被炭火煨的焦焦的，轻轻一折就酥脆地裂开来，里面的年糕芯子软糯Q弹，随着她的动作还能拉出丝来。

此时正是严冬，天上飘着几朵软软的雪花，地上说话的人呼出来的都是白气，年糕也是如此。

跑来的小丫头就看直了眼，闻着这糯米被烘烤过的清香，口水都快包不住了。

沈妤妤见她实在是馋，便分了一半给她，自己呼着热气咬了一口后眯着眼问，“谁喝醉了？”

小丫头小心翼翼地捧着年糕，惊声道：“是太子和四皇子殿下，喝得都快认不得人了。”

此时的顾之礼和顾屿不过就十四五的年纪，沈妤妤还是第一次知道他们竟然这么会喝酒。

今夜是皇帝新宠妃的生辰，宫里的皇子公主都被请去给新宠妃祝寿，沈妤妤这个皇宫的红人自然也在被邀请的行列之中。

不过她没有去，一是因为御膳房确实离不开人，二则是她不怎么喜欢那位宠妃；说不上来缘由，大概就是人与人之间的磁场不合。当然沈妤妤不敢明目张胆地表示出自己的不喜，只是推脱为御膳房人手不够。

来叫人的公公得到了拒绝的回复，也就没有多叫。

只是沈妤妤怎么都没想到，顾之礼两人居然会失礼到在生辰宴上烂醉，他们分明是所有皇子中最为成熟稳重的。

端着温好的醒酒汤到四皇子殿的时候，苏侍卫正在院子练剑，凌厉的剑气凭空削断一片雪花，也惊得沈妤妤身边的宫女小声尖叫。

沈妤妤倒是没多少恐惧的样子，谁人不知苏侍卫的剑术是顶顶的好。

“苏侍卫。”沈妤妤摇手打了个招呼，“四皇子殿下呢？”

苏侍卫遥遥地往书房方向一指，沈妤妤拎着食篮走过去，添了一句：“太子殿下也在？”

苏侍卫沉默半秒，点了点头。

沈妤妤说话时候是正对着苏侍卫的，所以她没有看到书房门口一闪而过的人影，那暗红色的衣袍，正是顾屿最常穿的。

才刚跨进书房的门槛，沈妤妤就被酒气冲了个仰倒。

能上宠妃生辰宴的那绝对是好酒，香气飘得十里外都能闻到。

沈妤妤承认这酒很香，缠绕进鼻子的时候香气勾得人痒痒，但是再香的酒也架不住牛饮，更何况对她这样不怎么会喝酒的来说，空气中的这些味道都足以她醉红脸。

“四皇子，你们没事吧？”沈妤妤靠过去，小心地推了推顾屿的肩膀，“四皇子？”

顾屿闻声擡起头来。

年少时候的顾屿还没有完全长开，但是五官轮廓已经有了后来的凌厉，尤其是那双眼睛，因为喝了好些酒微红着，深色的瞳仁中酿着丝丝水汽。

他似是朦胧，眼神紧追着沈妤妤，惹得开朗的沈妤妤都不由想要躲避视线。

一对少年少女，男的红着眼，女的红了脸，相对而望的样子就算是放在那个时候都是甜甜蜜蜜能进话本的。

顾屿也很喜欢看她满眼都是自己的样子。

只是好景不长，趴坐在顾屿身边的顾之礼突然嘤咛一声，因喝了酒而有些低哑的声音唤着：“妤……妤”

沈妤妤纵然没听清也从方才的氛围中回过神来，她试图从圆桌的另一边绕过去，“太子殿下在叫什么？”

不等她走到，顾屿一个手刀把试图擡头的顾之礼劈晕在桌上。

沈妤妤：“……？”

她不解地擡起头来，却见顾屿已经嫌恶地皱起了那对英挺的眉，“都是男人，为何他唤我屿？也不嫌恶心。”他声线清冷，似愠非愠，似是真的厌弃。

沈妤妤抿唇，不语。

顾之礼晕了，喂醒酒汤这事自然没法让沈妤妤来，她手劲小根本擡不动顾之礼的头。

于是顾屿擡手就掐着顾之礼的脸把醒酒汤给喂了进去，一碗汤见底的时候，顾之礼的衣襟湿了大半。

当夜沈妤妤不放心两人，提出要在四皇子殿借助一晚时，却得到了顾屿严厉的批评。

“女子怎能深夜住在未婚男子殿里，你师父没有教你男女有别？我现在就让苏侍卫送你回去！”

那会儿沈妤妤困顿，没有细细想过，现在再回想起来，顾屿的双标简直就是与生俱来的。

和她挨得近的时候怎么没想过男女有别？

现在恋爱了，他更是直接把这个词从他的词典里给划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