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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辰快乐(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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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有人提着花灯,珠翠绮罗,容色耀眼,身段苗条,婀娜多姿。

于满树繁花下,瞳断水提着一截花灯,身披月光,绮丽霞光般绚烂的粉金色瞳孔含情脉脉,眼波似水,被花灯的光芒所镀,肌肤嫩得能掐出水来。

她于月色下提着一盏花灯,花容月貌的脸上泛着万种柔情,在一树繁花下,朝元浅月望来。

元浅月看见她提灯在这里等着自己,不由得温柔道:“阿溪,夜深露重,你不必每天来等我。”

在元浅月住在研月洞府后,瞳断水每天都会来这里等她回研月洞府。有时候夜深了,她会点一盏花灯,让元浅月一眼就可以看见她。

她走到瞳断水身边,一只手自然而然地接过她手里的花灯,照亮前方归家的路。

今夜的瞳断水打扮得尤为隆重,她眼角泛着微微的胭脂红,眼里有点点水光,伸手握住她另一只手:“姐姐,我们回家。”

元浅月牵着她的手,认真地叮嘱说道:“你身体不好,就不要吹风。”

她摩挲着瞳断水手掌上还未完全愈合的伤疤,擡起来看了一眼:“阿溪,你手上的疤还没好吗?”

她以前是半妖的时候,伤疤一直好得很快。如今用了藏息之术,连血脉里伤口愈合的能力都受到了压制。

瞳断水不以为然:“只是一点小伤而已。”

在知道瞳断水从废墟里救了几个人之后,元浅月果然面露欣慰,十分开心,夸了她好久,把瞳断水夸得脸颊绯红,欣喜若狂,只恨当时没再巡逻一下,看看还没有谁需要她救一救。

在元浅月夸完她之后,瞳断水心中默默地下定决心,为了让姐姐多夸夸她,她也要多学着乐善好施,救死扶伤。

他们的命不要紧,自己手上的伤也不要紧,但姐姐能对她展颜一笑,那可是重中之重。

两人闲聊着往前走,四周空旷的花台和丛林间忽然升起无数花灯,浮着往上飞去。

四周忽然安静下来,灯火点点。

元浅月看见这周围的花灯,将这一轮弯月下的天空点缀的如梦似幻,有些愣神。瞳断水看见这一幕,知道托付她所做到的事情已经到此结束。

瞳断水在心头无声地叹了口气,充满了眷恋和不舍,忍着近乎抽搐绞痛的心尖,还有那在胸腔里泛起酸涩和嫉妒。

她小心翼翼地托起元浅月的手,朝不明所以的元浅月露出一个微笑道:“姐姐,生辰快乐。”

她朝元浅月眨了眨眼,忍不住眼眶发酸,充满了真心实意的祝福和最美好的期待:“姐姐,愿你一生幸福无忧,快乐美满,和所爱之人,恩爱永不分离——”

她喉头哽咽,说不下去了,只能含着眼泪,微笑着看着她,像是捧着什么易碎的珍宝,托着元浅月的两截指节,往前走去。

面前数步之遥,繁花如坠,两侧青鸟和朱眼白鹤手里各提着一打的花灯,两只鸟毛毛躁躁地忙活着放灯,见到元浅月来了,急急忙忙地将爪子里摁着的花灯松开,全部浮上天空。

一人高的彩凤在这条铺满了鲜花的道路尽头,骄傲地展开蓬松美丽的尾羽,伸开翅膀,梦幻般的斑斓靓丽的光芒照亮了这一处梦中才能有的美好之境。

,那宛若九天神女降世,谪仙般超凡脱俗的绝色白衣美人长发如墨,披着一件由凤凰羽毛编织的华美外袍,病弱苍白的脸上浅淡的瞳孔眨也不眨,腰间别着一把玉白的神剑,于月色下,于漫天花灯,于彩凤光芒下,面带温柔神色,遥遥望着她。

她朝元浅月伸出手来:“阿月,生辰快乐。”

元浅月愣在原地,继而泪盈于眶,她忘却了一切,立刻朝邢东乌飞扑过去,彩凤摆着造型,本想烘托一下气氛,看她裹着一阵风冲过来,大惊失色。

邢东乌极其虚弱,她之前遭到了仙宫之力的反噬,受的伤太重,彩凤费了一番心思,才把她勉强从死亡线上拉回来,在昆仑山之巅救醒过来。

她本来该多在昆仑山待一段时间,仔细调养好身体,可耐不住她醒来之后,坚持要回到焚寂宗,彩凤只好带着她快马加鞭地回来了。

眼看着元浅月扑过来,它可真怕元浅月这一撞把邢东乌给撞死了。

彩凤刚想拦她,邢东乌却已经主动朝她走过去,于元浅月扑进她怀里的时候,紧紧地拥抱住她。

一个多月过去,邢东乌的腰更加纤柔,想来是伤得太重,到今日才会如此消瘦。

“我还以为我赶不上了,我在昏迷中都在想,怎么办,要是错过了阿月的十八岁生辰,该怎么办?”邢东乌抱着她,声线极其虚弱,但眉眼里浸满了笑意和喜悦,“我在这世上没怕过什么,但我真的好怕错过你的生辰。不过幸好,你看,我赶上了。”

她此刻所感受到的喜悦和幸福,已经从邢东乌这个冷淡矜持的壳子里溢出来,藏不住了。

元浅月流着泪,这才想起瞳断水还在旁边,连忙慌乱地从她身上离开,哽咽道:“东乌,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彩凤立刻擡头望天,作事不关己状,似乎那天提醒她几百年弹指一挥间的神鸟不是它。

“阿月,我们永远不会分开的,”邢东乌慢慢地解下自己身上的七彩华美外袍,披在元浅月的身上,她身体虚弱极了,连这样简单的动作都要费尽力气。

她单薄得似乎一阵风就能吹倒,但那惊为天人的绝色容颜却在此刻焕发出奇异的神采,充满了期待和爱意,邢东乌单膝跪下,擡起她的手,虔诚地望着她:“阿月,成为我的道侣吧,和我共享神魂,和我永结同心,永不分离。”

邢东乌能活着归来,对焚寂宗来说,已经是一个天大的喜讯。

她身体极度虚弱,在回到焚寂宗的当晚,就被彩凤带着回到了停月阁休息。

而她要与元浅月定亲结侣的消息也不胫而走,很快传遍了整个焚寂宗,以及桃源洲的其他宗门。

自她回来之后,邢东乌几乎就再下不了床。

“你要结侣,我是没意见的,只是至少也要等身体好转一点。你怎么不在昆仑山之巅多待一段时间?瞧你这样子,至少也要在床上躺上整整两个月。”净梵真君坐在她的床头,看着邢东乌那一头青丝般垂落的长发,叹了口气,又问道,“你是要恢复你的女子身份,去跟她结侣吗?”

邢东乌的目光望向他:“一直以来都瞒着师尊,请师尊见谅。”

净梵真君直撇嘴:“可得了吧,其实我早就——唉,只是想到你年少当家,或许是有什么不得已的地方。”

“那就正好,等你结侣大典那一天,师尊会在大典上为你主婚,顺便向四海同宗宣告你的真实身份。”

一切都尘埃落定,她终于可以卸下她邢东乌的身份,去做回真正的自己了。

当她们结侣那一天,就是她邢清漪卸下所有重担,终于能和元浅月携手光明正大站在阳光下的时刻。

彩凤态度傲慢,趾高气扬地在研月洞府踱步。

它目光倨傲,朝着元浅月哼道:“邢东乌现在连床都下不了,连递个口信竟然都让我来!她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这样使唤我!”

元浅月哼着歌,心情愉快地坐在梳妆台前,朝它心领神会地说道:“你说得对,是邢东乌不识擡举!”

瞳断水给她梳着长发,在镜子里注视着她,手中动作细致而轻柔。

毒蛇噬咬着她的心,她的胸腔里满是苦涩和痛楚。

但只要姐姐觉得开心,怎么样都可以。

彩凤听完了她的恭维,这才觉得心里舒坦,在旁边发牢骚,不由得撇撇嘴:“嘛,也算了。好歹我和邢东乌相识一场,难得遇到一个可以入我眼的凡人,等到你们结侣大典结束了,我就回昆仑山之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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