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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她为巅(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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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她为巅

元浅月一睁开眼,视野里好一片青光闪烁。

背后一阵钻心的疼。

察觉到她醒了,青色的羽毛在视野里一闪而过,青鸟就窝在她的床头摊着,低着头,歪着脑袋看着她,和她大眼对小眼后眨了眨,大嗓门地说道:“害,你终于醒啦!”

她趴在一张软绵绵的床上,稍微一动,便疼得倒吸了一口气。

青鸟摇头晃脑,松了口气,说道:“都过去三天了,我们都寸步不离地守着你呢!”

朱眼白鹤的声音从她的旁边的上空飘过来:“别动,你可仔细点,这背上的伤口,现在还在漏电呢。”

元浅月听它这样说,连脑袋也不敢动了,趴着不动弹,开口问道:“我这是在哪里?”

一出口,才发现声音又沙又哑。

她背上未着一缕,只缠着一道又一道的纱布,上面涂了药,渗着丝丝缕缕的凉意。纱布下的伤口时不时还会刺啦一声响,弹起一两个白色的电火花。

青鸟说道:“圣影堂下峰的仙药阁,喏,她们俩也在呢!”

循着青鸟翅膀一指的方向,元浅月极为缓慢地转动脑袋,这才看到她的左右两边都隔着屏风,每面屏风后朦朦胧胧,只瞧得见一个床的轮廓,上面还各躺着一个人。

断断续续的痛吟声隔着屏风传了过来,楼嫣然竟然还未醒,只是疼的连昏迷也不得安宁,不停小声哼哼。

青鸟心有余悸地说道:“焚寂宗门规森严,教训内门弟子的事倒是罕见,今天我算是长见识了。”

这药阁里静静地,除了旁边楼嫣然昏迷中的呻吟声外,不见旁人走动,也没有其他的声响。

元浅月趴在床上,问道:“谁给我上的药啊?”

再怎么也不可能是它们俩吧?

青鸟凑过来,小声地说道:“是那个邢东乌。”

元浅月愣了一下,朱眼白鹤神色坦然地说道:“你刚受完伤,被人架着到这里的时候,她来过,给你换了衣裳,处理了伤口,上了药,盯着你看了会儿,人就走了。”

青鸟用翅膀戳了戳元浅月的脸,一脸好奇地说道:“听说你挨得这三鞭,还是邢东乌亲自动的手,瞧这水放得,旁边楼嫣然和虞离到现在都昏迷不醒,就你受的刑最轻。她为什么对你这么好啊,你是不是欠了她的钱,她怕你死了收不了债啊?!”

元浅月瞪了它一眼:“谁欠钱了,别妄自揣测好吧?!”

青鸟十分不屑,黑溜溜的眼睛又转了转:“她还特意让我们多看着你,说让你醒了,给我多买点灵果做酬劳。”

朱眼白鹤立刻拆台:“她没说,我作证。”

等到楼嫣然和虞离陆续醒来,又是两天后的事情了。

出乎元浅月的意料,听说她们三人遭了刑,三师姐萧棠竟然没有嘲笑她们,而是来到仙药阁主动承担起了照顾她们三个伤患的职责。

楼嫣然醒来之后,整个人都焉了。她受的伤最重,趴在床上无精打采,时不时伤口电光游离,还要凄厉叫唤上一两声。

见元浅月和虞离也都受伤趴着,楼嫣然立刻泪流满面地朝她们道歉:“浅月,虞离,我对不起你们!”

元浅月也有气无力地说道:“嫣然师姐,你还是收收心吧,吃一堑长一智,别再去惹是生非了。”

楼嫣然嗯了一声,也不知道到底听没听进去。

邢东乌给元浅月处理好了伤口,又上了最好的药,她恢复得比楼嫣然和虞离都快一些。

萧棠给楼嫣然和虞离处理好伤口后,听到这话,忍不住坐在楼嫣然的床边,冷冷道:“谁让你偷窥谁不好,偏要偷窥我们申治仙君。”

楼嫣然这会儿疼的要命,也懒得跟她再斗气,苦着脸说道:“我哪里知道申治仙君会来呢?若是知道来的是他,八擡大轿请我去看,我都不会去看他!”

元浅月好奇道:“何出此言啊?”

如今三人背上的伤都包扎好了,穿上了衣裳,也就撤掉了屏风。

萧棠看了元浅月一眼,替她解释道:“申治仙君最讨厌私下被人窥视,一旦发现,绝不会轻易放过。”

元浅月哦了一声,萧棠又说道:“申治仙君以前还不是散仙的时候,沐浴时被爱慕他的男修窥视,以他的风姿为文本,画了某些见不得人的小本子,申治仙君知道后差点气疯了,从此非常厌恶甚至是痛恨别人窥视他。”

设身处地想了下,元浅月也忍不住点头:“是我,我也要气疯。”

楼嫣然哼唧道:“谁要窥他啊,几百岁的老人家,都老成这样了,太自恋了!”

萧棠没好气地说道:“他是大乘期的散仙,寿命上千年,如今还年轻着呢,你莫要随意轻慢我们申治仙君!”

楼嫣然擡起眼,朝萧棠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你身在焚寂宗,怎么还称呼申治仙君为你们仙君啊?”

萧棠一愣,抿唇不说话了。

等到萧棠出去了,楼嫣然撇撇嘴,说道:“她可从没把自己当做过焚寂宗的人,也不知道今天怎么突然转了性,竟然想起来要来照顾咱们。”

虞离问道:“嫣然师姐,你跟三师姐有过节吗?”

楼嫣然躺在床上,说道:“有啊,我不是同你说了吗,望天宗的弟子都很拽,个个瞧不起人。你不知道,萧棠刚来圣影峰的时候,我瞧她长得挺漂亮,冷冷清清,冰山美人,太对我胃口啦。于是我每天缠着她,想带她到处玩耍,结果没想到她竟然是个这么古板不通情理的人,拒绝我的邀请不说,还天天去告我娘的状,说我在这里惹了祸事,那里犯了门规,让我娘好一顿教训,整天把我关在峰上。我叫她出来玩,她不睬我就算了,还要告我的状,让我玩也玩不清净。”

“后来我就找了个好机会,趁着她又告我状时,将她奚落了一顿,说她望天宗弟子管不住我们焚寂宗的事,她就不告我状,也更不睬我了。”

元浅月哦了一声,说道:“嫣然师姐,你真的很会给自己找事。”

虞离也点头说道:“怎么看也是你自己的问题啊,嫣然师姐。”

楼嫣然说道:“是吗?但她不同我玩就算了,干嘛还要去告我状呢?”

元浅月面露同情:“那我就不知道了,也许是盼你好,想让你也好好修炼吧?”

楼嫣然撇嘴:“别人盼我好,我信,萧棠?我可不信,我以前被罚的时候,大师兄都不吭声,萧棠还要落井下石,巴不得我娘给我关一辈子禁闭才好呢!”

说着说着,楼嫣然扯动伤口,立刻龇牙咧嘴,痛得表情狰狞扭曲。她恢复了半天才颓然趴在床上,喘着气,有力无气地说道:“看见没,刚刚给我换伤口纱布的时候,她故意给我缠得死紧,我这才说了两句话,气都快要喘不上来了!”

等到她们三人终于能下地了,萧棠将她们又带回了歇云阁。

楼嫣然受了这顿鞭子,短时间内是不敢再蹦跶了。

虽然带着伤,但是修炼不能停。

在一个月后,邢东乌在紫练洞府的修炼结束了,三人终于又回到了紫云别苑。

楼嫣然安分了一段时间,蠢蠢欲动的心又开始躁动起来。但是她也被吓怕了,暂时不敢有太大的动静,只敢在清虚院之类的地方蹦跶。

元浅月和虞离现在都被楼嫣然的找事能力给吓怕了,不出圣影堂的地界还好,一旦楼嫣然妄图去别的峰地盘,或是想要招惹哪家俊俏师弟,两人一个拉住左手,一个拉住右手,连拖带拽地都要把她拉回圣影堂去。

在楼嫣然安分了一段时间后,紫练元君忽然让元浅月和虞离到紫练洞府去。

元浅月和虞离都是第一次进入紫练元君的洞府,在洞府顶端,开凿的圆洞落下天光,在这华美庄严的大堂中打下明亮的圆形光斑,光影交织,阳光与阴影界限分明。

两人忐忑不安地站在这阳光下,望着前方的紫练元君。

正中间的桌子上摆着一个巨大的锦盒,紫练元君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分别递给元浅月和虞离,作为一位恪尽职守的师傅,语气温和却不失严厉地说道:“听九长老说,你们已经到了筑基,可以开始学着御剑飞行,还有一些最基础的入门法术。这是师尊为你们准备的圣影堂正式弟子服,还有暂时学剑用的佩剑,从今日起,你们就可以换上弟子服,随我开始学习剑道,御物,灵咒,法阵。”

“但你们一定要谨记,作为焚寂宗的弟子,一定要刻苦修炼,尊师重道,遵守门规,不许私自斗殴,同门相残,更不许徇私舞弊,与妖魔为伍,时刻谨记恪守本心,无愧于天地!”

元浅月和虞离激动地点头,一颗心砰砰直跳,热血澎湃,自豪又骄傲。她们手里捧着正式的弟子服,将佩剑横放在心口,跪在地上,对着面前的紫练元君发誓。

楼嫣然百无聊赖地等在洞府外。

换好新的正式弟子服后,元浅月和虞离开心地从洞府中走出来。

元浅月穿着一身烟青色的弟子服饰,走入日光下。今年刚满十三的她身姿纤细却不失力量感,在拜入仙门后飞速拔高了个头。

那张清秀柔软的小脸上,肌肤白里透红,虽不是什么绝色美人,但那一双大而明亮的杏眼极其显眼,透着灵动活泼的水光,让人看了不由自主心生好感。

黑发蓬松浓密如鸦羽,她简单地挽了个鬓,在日光下泛着柔软的光泽。

她纤柔的身上穿着弟子服,从左侧肩膀到右侧腰间,开满了灼灼如火的烈火桃花纹,一针一线,都绣得栩栩如生。

楼嫣然盯着她走出来,眼前一亮,立刻诶了一声,盯着元浅月看了许久,才有点后悔莫及地说道:“果然人靠衣装马靠鞍,浅月,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样貌还挺对我胃口的呢?”

元浅月一脸警惕,立刻把她推开:“别来祸害我!”

身后虞离也走了出来,她身材苗条,娇娇柔柔,有弱柳扶风之感,那张脸蛋天生丽质,细长柳眉,眉黛鬓青,眼眸含情脉脉,令人心生怜爱。

楼嫣然也是啧啧道:“虞离啊虞离,你平常不声不响,今天这换了身衣裳,竟然如此好看!走走走,咱们穿上了新的弟子服,就该去炫耀一圈,看我们圣影堂三朵绝世娇花,从此要迷倒多少痴情好男儿——”

紫练元君在后面冷不丁地冒了出来:“哦,你们要去哪里?”

楼嫣然吓得差点把自己舌头咬了,立刻低眉顺眼地说道:“娘,我是说我马上去练功。”

紫练元君盯了她一眼,冷冷道:“别在这里跟我油嘴滑舌,你这两个师妹与你不同,她们争气得很,不会像你一样,整天只晓得在焚寂宗混吃等死!”

楼嫣然被她骂得一缩脖子,紫练元君看着她,越看越心烦,忽然高声喝道:“还不快滚回去修炼!看着就惹人心烦!”

楼嫣然立刻一溜烟跑了。

紫练元君看着元浅月和虞离,说道:“跟我走,今天起,我教你们御剑!”

一道惊雷从天空中滚过,如万钧战车过道。

在天穹之上,焚寂宗最高的飞仙台上,擡头几乎可以触及头顶沉沉的乌云。

天穹之上,乌云密布,风云变色。

彩凤站在朱雀门上,巨大的身躯收敛翅膀,扬起金光璀璨的脖子,眺望着那天空中的厚重乌云,身披锦羽,绚烂多彩的三条尾羽垂下朱雀门玉石大道。

邢东乌站在朱雀门之上,仰头看向这乌云密布,风起云涌的天穹,闷雷涌动,白光闪现,如同电光蛟龙于云中穿梭飞行,上下翻飞。

在飞仙台之下,所有的焚寂宗弟子,长老,掌峰们,无论身处何地,无论在做什么,都不约而同地停下了手中的事务,擡起头,凝视这一片令天地变色的雷霆涌动。

——桃源洲四季如春,永远春光明媚,几乎从未出现这样阴郁低沉的厚重雷云。

炽焰真君和净梵真君都站在邢东乌的身边,烈阳峰的炽焰真君人如其名,一身火焰色道袍,是个十分火爆的脾气,他生的浓眉大眼,高高瘦瘦,声若洪钟,底气十足,跟旁边矮胖的净梵真君对比十分强烈。

两人一个高瘦,一个矮胖,就像一根丝瓜和一个冬瓜放在了一块。

炽焰真君一脸紧张地看着邢东乌操纵九天引雷决,她五指成爪,往前慢慢地探入一个金色的球形法阵中。

这个金色球形法阵十分不稳定,电光游离,金光明亮,法阵内无数游动的符咒缠绕交织,快速旋转,在邢东乌的手探进去之后,立刻被她吸引着,贴近她的肌肤,若即若离地在她的手上游走。

九天引雷决的威力巨大,一旦操作不慎便会反噬,炽焰真君和净梵真君一左一右站在她的身侧,就是为了提防她一不小心遭到反噬。

邢东乌闭着眼睛,清冷昳丽的眉眼间,神色慎重,微微皱起。

于此时,遥远的天穹上,剑光划过,少女银铃似得娇笑声响成一片。

虞离和元浅月御剑而飞,两人尖叫着,欢笑着,渐渐地飞到了圣影堂上峰离飞仙台最近的地方。

但即便是到了禁域,前方再不能前行一步,她们也看不见那遥远朱雀大道上的邢东乌。

唯有天穹阴云密布低压,唯有万钧雷霆轰然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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