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危(2/2)
这天根本没法聊。
小侯爷撸起袖子,有点想干架了:“你什么意思?小爷我就叫了你一声……你怎么回事……”
“前些天的问题你想明白没有?”
小侯爷有些懵:“什么问题?”
“亲别人……”
“没想了。”刚听了个开头,小侯爷就想起来了,他摆手道:“想不明白。”
他也问过哥哥,结果哥哥听完也和他讲不清楚,只说――现在你还小,以后就懂了。
一看就是搪塞的话,小侯爷揪着这个问题想了很久,想不出所以然,索性不想了。
顾时殷嗯了声,偏头俯身,趴桌上,头埋在臂弯里。
说到底,只有他死揪着这个问题不放,明明都不去想了,可是一看见白楚就怎么也控制不住。
昨夜……
一想到昨夜他就忍不住想挖洞自埋。
撑着白楚肩时,白楚微微起伏的胸膛,散着头发,眼尾狭长的眼睛染上情绪,一切都与往常不一样。
昨夜的他格外放肆。
他俯身凑近,与白楚近在咫尺,盯着白楚的嘴唇看了好一会儿,心跳声如雷鸣般,声势浩大,控制不住。
他到底没敢,慌忙松手退开,转身就想跑,擡脚时还踉跄了一下。
跑了两步,一股情绪莫名涌上来,致使他又退了回去,转身来不及看白楚的表情,凑近就是‘吧唧’一口。
亲完就跑,到门口时还差点被绊倒。
越想他越是无地自容,一种想死的念头久久不散。
亲了后什么感觉?
软的。
凉的。
没了。
就这么个有点软有点凉的吻差点要他半条命,问题没想明白,人倒是快傻了。
――
延仪殿内,皇后将桌上的糕点装好,对身后的宫女道:“晚些时候送去君卿殿。”
想了想,叹口气说:“罢了,挽卿也快下学了,本宫亲自送去。”
她站起身,身形晃了两下,身后的宫女连忙上前扶稳。
“娘娘……”
“无事。”
眼前一片黑,头有些钝痛,一种恶心想吐的感觉压在咽喉底,她撑着宫女的手,勉强站稳。
“娘娘……”贴身宫女看着她,见她面色不见好转,反而更加苍白,顿时有点担忧,声音里满是焦急。
“本宫……”皇后急促的喘着气,咬着牙正要说话,结果眼前猛地一黑,整个人向后倒。
宫女们赶忙扶着她,延仪殿上上下下皆乱成一团。
“娘娘!”
“愣着干什么?传太医!”
“……”
――
顾时殷下学回君卿殿,若是往常,他定会察觉此刻的氛围不对劲,可是他现在无暇去管这些。
写课业时,他怎么也静不下心,莫名的烦躁,他看了眼秋宴,这才发现她今日话有些少。
秋宴一贯啰嗦,没事喜欢逗他,有事也要说些杂七杂八的,今日倒是有些安静,站着沉默不语,只定定的望着某处发呆,眼神无焦距,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
他忍不住唤了一声:“秋宴?”
没反应。
“秋宴?”他提高了声音。
秋宴猛地回神,看着他,有些紧张:“在。”
顾时殷:“你若是累,先下去歇息吧,等会儿孤写完课业,会自己洗漱睡觉的。”
“小殿下……”秋宴还有些懵。
顾时殷道:“看你心不在焉的,是因事务繁杂,累着了吗?”
秋宴沉默了好一会儿,理清他的话,前后联系也明白了他的意思,她的嗓音有些发紧:“奴婢没事……小殿下不必担心。”
聊得越多,顾时殷越觉不对劲,内心一股不祥预感,上一次出现这种感觉还是在漠阳之战将门覆灭时。
他搁下笔:“是不是……谁出了什么事?”
秋宴抿唇没有立刻答话,顿了下说:“没有的事,小殿下不必多想,快些写课业吧。”
顾时殷心里咯噔了一下,秋宴犹豫的半刻说明了很多问题。
他道:“你有事瞒着我?”
他这话说得斩钉截铁,秋宴苦笑了一下,无奈说道:“小殿下……”
顾时殷站起来:“你不说我就去问别人。”
见他要往门外走,秋宴连忙拦着他。
意识到瞒不过,秋宴轻吐了口气,小声说:“……皇后娘娘病危……”
――
“你动的手?”
清嫔放下茶杯,笑了一下:“不是我但也是我。”
见身前的少年皱起眉,清嫔道:“我没想着刻意动手,你若留心,就会知晓皇后平日里的作息,事务繁多,什么都亲力亲为。”
“连去陪小殿下的时间都寥寥无几,在将门覆灭之后,她的压力你无法想象,你说,在这种强高压的环境下苦撑,她又能撑多久?”
“病危不关我的事,可之后就说不定了。”
“你想怎么做?”白楚看向她问道。
清嫔笑了一下,压低了声音:“错了,你该问你,想怎么做。”
“此次皇后病危只是因她劳累过度,可能有些严重,但不致死。”清嫔轻声说道。
“她能活着吗?”清嫔轻扯着嘴角,接着说:“踏入曼沙土地的铁骑……是将军府调遣的,若说皇上是命令者,那他们就是刽子手。”
白楚没说话,殿内一时之间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安静。
过了好一会,白楚擡头看着她:“你看着办,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