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后续(2/2)
“无事。”少年开口,声音嘶哑,极为难听,他自己都皱了眉。
女孩看到他的表情,觉得好笑:“别皱眉,多不好看,嗓音嘶哑,喝口水润润嗓子就好了。”
说着,给他递了一个装满清水的木碗。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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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在女孩家住了几天,才发现自己身处一个村子里,村子不大,房屋多是茅草房,见惯了雄伟壮观的府邸宫墙,少年只觉得新奇。
他还知道了,女孩名叫青矜。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一日,青矜背着一个箩筐,问他:“你要和我上山吗?”
“上山干嘛?”
“采草药啊。”青矜擡了擡下巴,道:“你的伤需要草药,不然会恶化的。”
“我跟你去。”少年道,然后接过她背上的箩筐:“我帮你背。”
两人一起去了村子前边的大山,走在林间小路上,碰着漂亮的野花,青矜会原地看一会,然后再继续走。
少年不解:“喜欢为什么不摘?”
“我摘了的话,要过很久才会开出下一朵花,那我下次再走这条路,岂不是看不着漂亮的花了?走在漫漫长路上,岂不是很无聊?”
少年十分执拗:“你可以换一条路。”
“换一条路可能没有花呀。”
少年抿唇,不再搭话。
见惯了街道繁华,少年走在路上,看什么都是新奇的。
青矜找到草药,低头挖时,少年帮不上忙,只能愣愣站在一旁看着。
“这是什么?”
“这是地锦草,可以止血。”
“……”
“这个呢?”
“这是乌荆,还是止血的。”
“这个?”
“这是白芍,防伤口化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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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了满满一箩筐的草药,两人一块下山,途中遇到了上山砍柴的老伯,老伯看向青矜,笑道:“丫头,伯伯家里的菜长好了,等会儿上我家去拿一点。”
青矜点了点头,抿嘴笑了笑:“好,谢谢伯伯。”
少年也道:“谢谢伯伯。”
一时之间,老伯和青矜的目光都转向他。
少年:“……”
与老伯分开后,青矜看着他笑:“你怎么了?学我讲话?”
少年红了耳尖,他小声辩解:“我没有……我只是……没反应过来……”
回了那个小草房,青矜忙活着做饭,少年待了几天,好歹会洗个菜。
他看向青矜,眉头轻轻皱了下。
青矜自小父母双亡,一位阿婆好心收留了她,两人相依为命,阿婆会一点医术,全部教给了青矜,但就在前两年,阿婆病逝,就只留青矜一个人待在这茅草房里。
这个村子重男轻女的风气十分严重,女孩本就辛苦,再加上只有青矜一个人,无依无靠的,就更不容易了。
少年还发现,村里的很多人都对青矜不好,不算不好,就是看她的眼神很奇怪,像是盯着猎物,尤其是男人。
刚才的老伯是对她表现出善意为数不多的人。
每次那些人的目光开始打量青矜时,少年都会皱着眉站到青矜前面。
对于少年这个外来者,村民们刚开始觉得奇怪,过了几天,倒也习惯了,对他的态度不冷不热,不排斥但也绝称不上善意。
阿婆留给青矜的茅草屋很小,只有一张床,每晚青矜缩在里头,给他空了大半床位。
他很是不好意思,坚决睡地上也不睡床,但发现没有多余被褥,地上全是泥土时,他就木着脸放弃了。
但也离青矜远远的,半个身体悬在床外,后来,他发现青矜没有男女授受不亲的观念,也不懂那些繁杂礼节,因为没有人教她。
青矜的内心洁白得如一张纸,什么都不懂,对谁都怀着善意。
离家太久,和小辰子也走散了,他不知道小辰字是死是活,养好伤后,一次清晨,趁青矜未醒,他留了一封信悄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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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回到府中,家里人都高兴坏了,小辰字也回来了,只是受了点伤,丞相大人震怒,派人彻查此事,才发现是府中的一位姨娘派的人。
当今丞相府就他一位嫡子,姨娘派人刺杀他的目的不言而喻,人人皆知。
后来,姨娘被杖责。
那天,姨娘被打得奄奄一息,少年站在一旁,看了他爹一眼,看到他爹脸色平淡,眼里未曾有过一丝心疼不舍。
明明之前这个女人还躺在他怀里娇羞媚笑。
他嗤笑了一声,当场拂袖而去。
再后来,府中的人都发现少爷话少了,沉稳了许多。
有一日,少年见到他爹怀里又换了一个女人,一张脸当场就冷了下去。
在场的奴才吓得心惊胆颤,往常碰到这种情况,少年都是直接开怼,口无遮拦,丝毫不顾他爹的面子,后果就是,被禁足,挨板子。
禁完足,养好伤,接着怼,这样的戏码在丞相府已经不断上演了好几年。
只是这次略显不同,少年只是冷了脸,什么都没说,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不止奴才们愣了,丞相大人也愣了半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