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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清婉(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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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语气怎么有点不对劲?顾时殷怔了一下,难道要回答不好吗?

他踌躇了一下,试着回答:“其实也……不怎么好……”

白楚:“哪不好了?”

顾时殷:“……”

这人到底要怎样?

他正想破罐子破摔,话到嘴边却突然咽了回去,百里清婉……清婉?

挽卿……

他的神色莫辨,沉默了一会儿木着脸回答:“不好,哪都不好。”

白楚重新坐下,像是终于满意了:“确实不好。”

顾时殷继续看他刚才写的字,白楚的字不丑,却极为潦草,他看得相当费劲。

他绕到白楚旁边,正想看清楚,却被白楚勾着腰带进了怀里,这么一来,他就坐在白楚腿上了。

顾时殷问:“怎么了?”

白楚道:“无事。”

他的鼻尖轻轻蹭了蹭顾时殷的后颈,温热的呼吸撒在上面,让顾时殷忍不住颤栗。

白楚道:“没有下次,日后你若再出京城。”

他停顿了一下,狠狠咬上他的后颈:“就打断你腿。”

顾时殷疼得微皱了一下眉,怎么这么喜欢咬人?果然是狗东西。

他正要答,就听白楚压低了声音:“别用内力。”

顾时殷怔了,别用内力?白楚难道也知道他中毒的事,若是白楚不知道,这个要求就显得十分奇怪了,所以他是知道的?合着就自己这个当事人,中毒者不知道??

他当做什么都不知道,说:“你提醒晚了,我用了内力,用了两次。”

顾时殷感觉到白楚似乎是顿了一下,他看不清白楚的表情,却听见他的声音沉了下去,他反问道:“两次?”

“嗯。”

他刚应完,脸就被白楚转过去,这会儿他看到白楚的表情了,他冷着脸,平日阴冷的桃花眼内依旧没有温度,眉间堆积着冷意。

顾时殷凑上去亲了亲他的嘴角,笑道:“什么表情?我是用了两次没错,但是什么事都没发生啊,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不让我用。”

白楚的表情没有松动,他没说话。

顾时殷也不指望他回答,看来白楚知道他中毒这件事倒是确定了,他并不打算把自己已经毒发的事告诉白楚,这事有些蹊跷,他也不想让白楚担心。

他又凑上去吻白楚的眼睛:“听你的,不用内力。”

白楚没说话,他扶着顾时殷的腰把他压在桌案上,吻上他的唇。

顾时殷的腰磕着桌子,他推了推白楚的肩膀,皱眉说:“疼。”

“嗯?”

“我的腰……磕着桌子了。”顾时殷道。

白楚伸手给他揉了两下,把他重新拉到怀里,也没在继续亲他了,而是看了一眼桌面道:“不是要看吗?看吧。”

顾时殷这才想起这事,他看了一眼,发现正面看的效果也没好到哪里去,因为他还是看不懂,字真的太潦草了!

他木着脸,直白道:“太潦草,看不懂。”

白楚没在意:“你给重写一遍,我说你写。”

“好。”顾时殷提笔,白楚念一个字他写一个,每次白楚念出一个,他就看一眼那个潦草到起飞的字,心里就恍然大悟,有一种原来是这样的顿悟。

中途,他写完白楚刚念的字,白楚却没继续念,他看了一眼白楚写的原稿,还没念完。

他偏头:“嗯?”

白楚的指尖点了点他刚才写的字:“笔画顺序错了,划掉重写。”

顾时殷看了看刚才写的字:“……”

半响道:“错了吗?”

“错了。”

顾时殷不情愿的划掉。

听着白楚在他身后平淡的念着字的笔画顺序,顾时殷拿着笔的手一顿,一时之间有些恍惚。

初秋的太阳光温度偏低,此刻顺着窗户爬上书桌,在纸上晕出光圈。

顾时殷想起了小时候,也是这个时节,也是这个暖阳。

只是那时候皇宫还很热闹,那时,他有父皇母后,他有兄弟姊妹,宫里的奴才婢女还很多,还有秋宴,也有小时候的自己和小时候的白楚。

他那时好像六七岁,那时的他脾气很大,生气了就摔门,生闷气,不说话,一次下学后,他紧抿着唇“嘭”的一声甩上了君卿殿内殿的门,还没走远,就听见门外白楚冷淡的询问声:“他怎么了?”

问的似乎是秋宴。

小时殷停住脚步,转身趴在门上,竖起耳朵听门外的动静。

门外传来秋宴略有些无奈的声音:“可能又被先生骂了。”

听到这,小时殷垂眼,满脸不痛快。

白楚问:“为何?”

秋宴有些不解:“嗯?”

白楚停顿了几秒,补了两个字:“为何骂他?”

秋宴道:“殿下写字笔画顺序总错,先生骂他,让他改,可是殿下偏偏认为自己没错,就是不改,这不就被骂了吗?”

白楚嗯了一声。

小时殷趴在门上,想继续听,外面却没了任何动静,他正疑惑,趴着的门却突然被人推开,他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待站稳后,就与白楚冷淡的目光对上。

小时殷:“……”

太子殿下因被先生骂的不痛快,又因偷听被发现的尴尬,两种负面情绪搅和在一起,导致面色十分难看。

他没看白楚,自顾自的,镇定的走到桌案旁坐下,面上十分镇定,耳尖却红了。

他拿出课业,打算写,就见白楚一声不吭的站在自己身后,似乎是打算看他写。

小时殷问:“你站我后面干什么?”

声音凶凶的。

白楚没答话。

小时殷有些恼,他知道自己写字笔画顺序老错,但他觉得这不是什么大事,反正字写出来了没错就行,可是先生老说他,这样不行,不行,不行。

他改不过来,但他不想让白楚看他写字,怕他觉得自己笨,怕他觉得自己蠢,怕他因为这样更加不理自己。

他抿嘴,闷着气,提起笔开始写字,心想着明日一定不犯浑,好好跟先生学笔画顺序。

写着写着,身后的白楚说话了,声音依旧寡淡:“错了。”

小时殷炸毛,回头瞪他:“哪错了?”

白楚:“笔画顺序。”

“……”小时殷熄火,慢吞吞问:“错哪了?”

“先横后撇。”

小时殷不情愿的把字划掉,重新写,写完后问他:“对没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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