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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四章 满盘皆输(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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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四章 满盘皆输

“程渺,我爱你,你信我好不好?不要让我忘了他,我求求你,求求你……”

程渺自那日后,便一改当初恨不得直接变成个没影人、消失在封霄阳眼前的作态,日日都要赖在弟子居中,封霄阳懒得管他,便索性由了他去。

程渺这小子是惯会顺杆儿爬的,他若是真表现出些或烦躁或在意的情感来,程渺怕是会蹬鼻子上脸、做出些更加过分的事来。

封霄阳对此心知肚明,依旧维持着那副对什么都冷冷淡淡的样子,连一句话也懒得多说,程渺要他往东他绝不往西,乖顺的简直不像从前那个桀骜不驯的魔尊。

他本以为程渺会慢慢对他失去兴趣,再不济也该红着眼发上一两次疯,孰料程渺竟是从那日起再没碰过他一根毫毛,连对他的管制都放松了许多,日日只是缠着他说上些闲话,再就是带他出去在凡间闲逛,好像真是起了改过的心思,做回了那个持正守礼的仙尊。

茶楼下起了闹声,程渺下意识偏了头去看,封霄阳便借着这个机会,悄无声息的打量着他的脸色。

依旧是如从前一般的淡漠清冷,不露一丝马脚,即便是封霄阳,也没法看出什么纰漏来。

“只是几个走卒起了口角。”程渺回过头来,擡手给他换了茶,望向封霄阳的眸中带了几分缱绻的情意,“师兄若是不喜,我们再换一家便是。”

封霄阳早在程渺回头的瞬间便不留痕迹的收回了目光,垂眸看着茶碗中打着旋的嫩叶,并没有搭腔。

程渺已将他带出来足足半月了。他似乎是铁了心肠要讨好封霄阳,不但去了那些枷锁,连箍在他四肢上的秽怨也取了多半,唯一留下的、系在左腕上的秽怨也被程渺用术法隐去,从外表上来看,如今的他似乎就是个可以逍遥自在的自由人。

事出反常必有妖,难不成,程渺是真起了要放他自由的意?

封霄阳打心底里觉得不大可能,可看着程渺这相当反常的一系列举动,还是不由自主的起了几分疑虑。

他倒不怕程渺厌了这样的日子,将他随便丢到了什么地方去,只怕程渺是又憋了什么大的要放、藏了什么大事要做,难免怀了几分警惕,一举一动更加谨慎起来。

程渺换的第四盏茶,依旧是没进的了封霄阳的肚里,不多时,便凉的连一丝热气都不冒了。

他却也不生气,带着淡淡的笑意牵起封霄阳的手,轻声道:“可是这茶水不对师兄的口味?师兄不必勉强自己,歇的够了,便走吧。”

封霄阳不置可否,敛了眸子跟在他身后下了楼,望着程渺那随着脚步不断起伏的袍角,脑中乱七八糟的想着些有关自己也有关他的事,怎么也理不出个头绪来。

他总归不是断了情绝了爱,如今被程渺这样牵着、走在凡间茶楼之中,耳旁又是他清冷如山泉般的语声,不由自主的便有了些恍惚感,觉得自己似乎又回到了从前那一同游历凡间的日子,回过神来,却只余下暗暗一叹。

早就回不去了。

程渺走在前面,看不见封霄阳的神色,他索性也不再做什么掩饰,神色复杂的望着那只正牵着自己的、骨节分明的手,悄无声息的叹了口气。

怎么就闹成了现在的样子呢?封霄阳怎么也想不明白。

他已再不想纠结程渺性情大变的缘由,满心只想自程渺身旁离开,可许是情势所致、红尘惑人,封霄阳被他牵着走在人群之中,听着耳旁喧嚣吵闹的人声,冷了许久的心,竟是微微起了些波澜。

确然是不爱了,也没什么多余的恨与悔,可总归是有些遗憾的。

这样的场景,也是曾出现在封霄阳对未来的幻想里过的。

封霄阳是曾真情实感,觉得自己能与程渺逍遥自在的过上一辈子、直到二人都要消散于天地之间的那一天,也会握着彼此的手,含笑离去。

现在看来,不过都是些镜花水月、缥缈幻念。

他想的有些出神,直到程渺停了步子、温声说了句“到了”才回过神来,擡头望见眼前的景象,却是惊得愣了片刻。

程渺察觉了他的惊愣,却只装作什么都没有看见,擡手抚上眼前粗壮的树干:“又要麻烦你了。”

三生树早在二人走到树阴下的时候便僵成了一块死木,此刻听见这么没头没脑的一句,思来想去也没想明白,战战兢兢的抖了抖树枝,极力表示出疑问来。

“让你承了份承不住的情,终是过意不去,此番来此,是要断了这份缘。”程渺转过目光,望向仍有些回不过神来的封霄阳,“师兄,你可要将那段求下的缘分取下?”

眼前这枝繁叶茂、系满了红布的大树,可不就是封霄阳曾经胡搅蛮缠、非要拿自己的布条缠上,求一段情缘的那棵?

封霄阳听了他带着几分无奈与痛意的语声,这才回过神来,望向树干上那段勒的死紧、如今已有多处没入树干之中的红布,眸中掠过几分复杂神色,低声道:“你可是真心。”

程渺轻笑一声,并不看他,只哑声道:“我是如何想的并不重要。师兄想做什么,做便是。”

“我总不能一辈子将师兄囚在身边……师兄,我输了,你走罢。”

后半句声音极轻,像是团飘忽的柳絮,封霄阳却听的清楚,本就纷乱的心绪瞬间便更乱了起来。

他真要放自己自由?

封霄阳听了这句,却并没有觉得宽慰几分,而是油然而生了更重的疑虑。

程渺当真会如此好心?

他望着那段红布,心底虽仍存着怀疑,却仍是伸出了手去,灵力凝在指尖,把那段红布慢慢取了下来。

而后微微用力,将那段红布碎作了齑粉。

整个过程中,封霄阳都留心着程渺的反应,见他全程都十分冷静,只在封霄阳将那布条化为齑粉的一瞬间眸中流露出几分痛色,疑心更重。

这样的表现,放在旁人身上或许正常,可若发生在程渺的身上,那便是怎么看怎么不对劲了。

分明前些日子还偏执疯魔到了一定的地步,将他捆在榻上拼了命的折腾,如今怎么就突然改了性子,变成了个体贴温柔、主动提了和离的?

封霄阳心底存着疑虑,手上的动作却并不慢。他将手上那齑粉拍了,对上程渺注视着他的目光,眸色微沉,决心试探一番:“既是要解,不如解的彻底……将那三生石上的名字也抹了吧。”

程渺闻声微怔,先是一喜,随即心中便是猛地一痛。

喜的是他师兄终于愿意主动同他说话了,痛的是这唯一的一句话,还是要求他抹去两人之间仅剩的缘分的。

他闭上眼换了几口气,将心中那陡然而起的暴虐与酸疼压下去,温声应道:“好。莲纹需要消去么。”

封霄阳瞥了他一眼,见程渺竟如此乖顺,心中更是没底,有些烦躁的挥了挥手:“去不掉。你既是决心要放手,日后莫要联系便可。”

他当日画那莲纹的时候,是奔着一生一世去的,压根没设消去的术法,又是以化神期修为设下,若想强行损毁,怕是要让两人都吃些不小的苦头。

其实是能消去的——程渺将这句话咽回了肚子里,点头应了声好,牵起封霄阳的手,启动术法,一同回了虚怀宗上。

一路无话。封霄阳仍是持着那张冷淡至极的脸,不对程渺所说的话做出任何反应,直到两人头一次一同站在了三生石面前、眼前显出那重叠在一起的两个名字来时,他的脸色才有了些极细微的波动。

说来好笑,三生石上刻名本该是两人结契时一同做的事,他二人却阴差阳错之间,从未一同到过这三生石前,头一次一同到此,还是要销了这段缘分。

他定定的看了会那锋锐俊秀、叠在他自己狗爬般的字上怎么看怎么违和的“萧嶂”二字,转头望向一旁脸色惨白的程渺,低声道:“名号一抹,你我从此再无牵连。”

程渺有些勉强的扯出个笑容:“我明白。”

封霄阳皱了皱眉,莫名有了些诡异的违和感,却又不知道自己这种违和感从何而来,索性不再多想,干净利落的擡了手,将自己刻下的名字销了。

程渺眼睁睁看着那两个名字化作细碎弧光,薄唇上血色更淡,不由自主的伸出手去,抓住了封霄阳的手,哑声道:“师兄……”

封霄阳的反应却是极大——他下意识甩开了程渺的手,猛然后退了一大步,一双桃花眼瞬间睁圆,惊慌与恐惧后是几乎要喷薄而出的怒意:“你做什么?!”

程渺望着封霄阳那副避之唯恐不及的模样,心中刺痛难言,薄唇几番张合,最终却并未吐出一个字来,只是沉默的上前,将自己刻下的二字也消去。

终究是,自作孽不可活。

他心中几乎要被难言的痛苦与悔恨占满,封霄阳却似是放下了什么重担一般,长长出了一口气,面上露出了几分释然之意,向着他的方向伸出手来:“这东西什么时候去掉?”

封霄阳心底仍存着几分试探之意,并不觉得程渺真会乖乖将那对他唯一的束缚也去掉,谁知程渺当真伸出了手,按上了那道系在他腕子上的秽怨,指尖微动,那秽怨形成的手环便肉眼可见的细了下去。

他竟是认真的?竟真要这样轻易的放手?

封霄阳心中满是讶然,随着那手环渐渐变细,也慢慢多了些烦躁与无奈。

早知道程渺这么好对付,他从一开始就该不对他有什么好脸色。

他眼睁睁看着那道秽怨变得只有草叶粗细,还未来得及为重获自由感到欣喜,便见程渺慢慢放开了手,高涨的心情顿时便是猛的一坠。

果然还是如此——封霄阳几乎要暴怒了——果然还是并不打算放过他,只是演了出戏给他看,耍猴似的期待着他的反应罢了。

未待他怒骂出声,程渺便像已然预见到了他可能的反应一般,提前出了声:“我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不能解的这么早……师兄,陪我再喝最后一次酒吧。”

封霄阳眉头皱的死紧:“你撤了这秽怨,我也会作陪的。”

“师兄秉性如何,我还是清楚的。”程渺带笑摇了摇头,“若真撤了,师兄会在第一时间消失在我面前,日后再寻不见师兄的半片影子。我留着,也能安心些。”

封霄阳被他说中了心中所想,暗啧一声,在程渺看不见的地方大大的翻了个白眼,不情不愿的跟在他身后回了虚怀宗。

程渺此人,是个惯会戳人心的,即便惨白了一张脸、唇上都没了什么血色,浑身上下写满了煎熬与难过,也能再勉力挣扎起来往封霄阳的心上也扎一刀——他挑着要喝这分手酒的地方,恰恰是当年那个虚怀剑尊下出唯一的一手和棋,惹得肆意妄为的魔尊动了心的地方。

封霄阳自坐到了石桌前脸色便有些不好,望见程渺给他递来的酒杯里盛的是什么的时候,脸色便更不好了。

那是三界之中最烈最浓的酒,惯有火水之称。

封霄阳酒量不差,却也不敢夸下海口,说自己喝上一宿这火水还能不醉。

他微微皱了眉,推开了程渺递来的酒杯,拿起了程渺给自己倒的那一杯,一仰头灌进喉咙里,被辣的咳嗽几声,随即站起身来:“喝完了,我走了。”

程渺仰头望着他,眸中神色晦暗难辨,声音哑的像是下一刻便要哭出来:“师兄,你当真就不愿再多留片刻么。”

“你我之间,还有继续纠缠的必要么?”封霄阳冷笑一声,扯起袖子来,露出腕上那道狰狞的秽怨,厉声道,“解开!”

程渺慢慢转回目光,擡手给自己斟了酒,如封霄阳那般,喝的又急又凶,酒液顺着精致的脖颈线条一路流下,没入衣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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